接過鐵盒,略沉重,可見里面滿滿的都是糖。
上回,他塞她嘴里的,應該就是這個。
“看來,要給我吃的藥,肯定極不好吃。”不然的話,他給她糖干嘛?如此大發慈悲,就證明,接下來要入她口的,肯定難以下咽。
“已經做好準備了?”衛均雙手負后,居高臨下看著她,對于她此時的表現,他是滿意的。盡管知道藥難吃,但,并沒有表示拒絕。
動了動嘴角,“我若說不樂意,那不是枉費了師父的一片苦心。我想了,即便是毒藥,我也得喝呀,不眨眼的那種。”眉頭一挑,純真的夸張。
假惺惺的樣子,瞧出不情愿來了,但已經認命了。
非常好,衛均很滿意。
“不過,還是要多謝師父了,還想著要治我的病。這么多年了,一直都這樣,也有可能治不好。若是到時吃了很多藥也沒有效果,還望師父不要失望。”是他主張要給她治病,在最初的時候,滿懷期冀的必然也是他。多大期望,興許到時換來的就是失望。
“乖乖的吃藥,若病治好了,別忘了報本王這個大恩。當然了,想來也指望不上什么,你不恩將仇報,就是報恩了。”衛均言語淡淡。
鹿元元深吸口氣,“師父,你這話就傷人心了。你說,我給你當牛做馬的,一心辦大事,這叫恩將仇報嗎?”
“當牛做馬?”衛均轉臉看了一眼別處,之后就笑了,“你再認真想想?”
站起身,鹿元元仰臉看著他,“師父,我還不夠忠心耿耿啊。你看我,在這深山里都餓瘦了,但我抱怨過嗎?從來沒有。往后啊,我也會一如既往,畢竟,我師父特別大方,還要給我莊園呢。”
說著說著,又拐到莊園上去了。她那小臉兒瞅著是真無辜懵懂,心啊,也是真黑,都是錢!
衛均抬手,略有點兒嫌棄的樣子,以兩指捏住她的臉蛋兒,一扯,“這叫餓瘦了?”
把他的手扯下去,“您還不讓我有點兒嬰兒肥了?而且,就指著這點兒嬰兒肥提精氣神兒呢。”
一張小嘴兒叭叭的,這世上的理,都被她給占全了。
見他無言以對,鹿元元暗自開心。
她又扭頭看了一眼出入口那兒,還是沒人來。
她繼續盯著衛均看,“我的藥,什么時候送來啊?”
“再等幾天吧。”衛均說,而且他說完,就瞧見她樂了,那高興,發自內心。
他也不由的彎起薄唇,還是怕,不喜歡,能躲一天是一天。
“看來,我要喝的藥熬出來不容易。既如此,師父就放心吧,我到時肯定喝的一干二凈。”若非常難以下咽,那就另說。反正,她最煩那玩意兒。對于她這種鼻子來說,那種味兒,與毒無異。有時候,有毒的東西,可能還更香甜呢。
“是不易。”非常不易,正是因為不易,或許,會有效果。誠如鹿元元所想,其實,他心里的確是滿懷期冀的,覺著,一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