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仙兒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去吃城里的風(fēng)干羊肋排。
沒有再管那么許多,兩個人該做什么做什么去。
唯一不同的是,鹿元元對這地上的泥土有了興趣。
一路上,倒是多次停留,分析地上的泥土,有那么一個好鼻子,沒有什么是她分析不出來的。
各地的泥土,自有各地的不同。即便是泥土里混入了許多污物,可是,根本的特性不會改變。
鹿元元只要仔細(xì)的那么一聞,就聞得出來。
正是因為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她對找到那個神秘之地更多了幾分期待。
除非某一天她鼻子失靈了,不然的話,只要找,肯定找得到。
風(fēng)干羊肋排是好吃的,楚州特色,別處都沒有。而且,想來別處也效仿,怕是也做不出這個味道來。
就站在街邊,賣羊肋排的小攤前,鹿元元和喬小胖啃著被老伯剁成一節(jié)一節(jié)的羊肋排。他們倆吃得香,那老伯也笑瞇瞇,可見心情是愉快的。
“這若是有一壺酒,我能吃的更多。”鹿元元看著喬小胖,她含糊的說,嘴里有肉,吐字也不太清。
她這話什么意思,喬小胖又豈能不知?
送給她一個白眼兒,喬小胖叭的一下把嘴里的骨頭吐出來,“死了這份心吧,還想喝?沒喝多都能做出驚天動地的偉業(yè)來,這若喝了酒,誰知道你會干啥。”
他又說這個。
鹿元元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看向別處,就當(dāng)沒聽見。
“說起來,這鐘秦倒是會獻殷勤。床前關(guān)照,拉屎拉尿,這么下去,肅王妃的人選很快就換了。”喬小胖說,盡管他一直認(rèn)為皇室的人都十分卑鄙,從不做不得利之事。如此個閹人送給別人,等同于救了鹿元元。可是,這東西吧,分從哪方面思考。若是從衛(wèi)均‘移情別戀’這方面想的話,那就讓人冒火了。
單單一冒出這個想法,喬小胖肚子里就開始往上拱火了。
鹿元元聽著了,但也僅限于聽著了。
她也沒什么表示,更沒什么想法。
若是叫她有想法的話……她覺著,對于衛(wèi)均來說,皇上把誰指給他做媳婦兒,他應(yīng)該都不會反對。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誰做媳婦兒不一樣,他都用不上。
只是吧,他說她跟他提議成婚,他還拒絕了,這就叫她隱隱的有點兒不爽。
哼!
“鹿小姐!”驀地,經(jīng)過的一輛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車門打開,露出一張小白臉兒。
轉(zhuǎn)頭看過去,那張臉滿帶著笑,早就沒了早先為情而苦為情而怨的樣子了,正是合仝世子。
“世子。”還啃著羊肋排呢,鹿元元點了點頭,一邊跟他打招呼。
合仝世子一笑,之后臉就離開了窗口,下一刻從馬車?yán)锍鰜砹恕?
不愧是世子,又恰逢剛剛恢復(fù)單身,穿著金錦玉帛,豈是一個富貴可言。
從馬車上下來,合仝世子兩步走到近前,看了看鹿元元鼓鼓的臉腮,“許久沒見鹿小姐了,今日真是湊巧。”
“是啊。看世子春風(fēng)滿面,想來近幾日有好事發(fā)生啊。”他瞧著可真是氣色佳,那種不愁吃不愁喝的氣色佳,連衛(wèi)均都比不上他。
想想一個王爺活的居然不如一個世子滋潤,也是唏噓,這就是命啊!
“鹿小姐還真是慧眼,確有好事。近日西南九城的才子文人匯聚楚州,有一場極為盛大的詩會。以文會友,此等盛會往時也只是在帝都舉辦過。咱們這西南九城的才子可是不少,一些在帝都都頗具盛名。對了,鹿小姐可有空閑?咱們同去。鹿小姐才華橫溢,并且從不外露,這次不如試試身手,必然能一鳴驚人。”說著,合仝世子亦是笑的極其開心。他的氣韻里的確是帶著一些文氣,可是吧,又有點兒滿罐子不響半罐子晃蕩的勁兒。
鹿元元眨了眨眼睛,然后搖頭,“近日王爺也下達了幾項任務(wù),較為忙碌。唉,還真是挺遺憾的,此等盛會,我還真想見識見識。”她說著忙碌,卻也不想想既然忙碌為啥還有時間在這街邊啃羊肋排?
不過,合仝世子還真沒往這處想,他也露出幾許遺憾之意,“真是太可惜了,鹿小姐的文采,不去看看太遺憾了。”
鹿元元也點頭,擺出一副遺憾的模樣來。
實際上卻是幾分心虛,她那都是剽竊來的,還讓她去顯擺?那得多不要臉!
說了幾句,喬小胖忽然插嘴,直接問合仝世子他的世子妃最近怎樣。
一說到鄭仙兒,合仝世子反倒長嘆了口氣,“仙兒她自知做錯了事,未等我與她長談,便不告而別了。母親說,她是不想再給府中添罵名,我也理解她。”
一聽他說這話,鹿元元和喬小胖都哽了哽,原本到了嗓子眼的肉也有點兒往上返。
就這般閑話了一陣兒,合仝世子就坐上馬車走了。
看著那馬車漸漸地走遠(yuǎn),鹿元元搖頭嘆氣,“看,在母親的保護下生長起來的就是這么單純。”他娘說啥他都信。
“這鄭仙兒真有點兒可憐。”喬小胖亦無言以對。
“紅花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確實可憐。”這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
“你真應(yīng)該去參加那什么詩會。”喬小胖看著她說,依舊認(rèn)為她文采斐然,只是不往這上頭發(fā)展。
鹿元元看了他一眼,什么話都不說了,她閉嘴還不行?
該吃到的吃到了,兩個人又晃晃悠悠的回了府衙。
拐到了廊下,準(zhǔn)備回暫住的地方呢,護衛(wèi)忽然從后頭追了上來。
“有事?”喬小胖轉(zhuǎn)過身,身板子大,把鹿元元都給擋住了。
但,護衛(wèi)高啊,還是能瞧得見她。
“鹿小姐,王爺請您過去。”護衛(wèi)是來傳信的。得知他們回來,匆匆追了上來。
“為什么?”小腦袋從喬小胖身后探出來,她問。口罩擋住了大半的臉,僅露出一雙眼睛,的確是充滿了疑問。
護衛(wèi)搖頭,“屬下不知。只是,王爺要您快些過去,半柱香。”護衛(wèi)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