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起的時候,葉覃初立即就按了接聽。
拿著手機出了臥室,葉覃初才把耳機放在耳邊,開始說話。
“二姐,有什么事?”
“覃初,你趕快過來一趟!”
“怎么了?”
“林家有幾個人在鬧事!你最好再帶幾個人過來!”
葉覃初掛了電話后,立即出了門,在車上給唐睿寒打了電話。
葉覃初先到,唐睿寒和警察過了幾分鐘后才到,很快就鎮住了騷亂的情形。
一場喪事被林家一群人鬧到最后只能草草收尾。
直到天黑透,人才陸陸續續都走光了,靈堂里只剩下葉清妍葉覃初和唐睿寒三個人。
葉清妍的頭發被扯亂,喪服都被扯破了,整個人有氣無力地坐著,面色冷然:“我以為你只會帶幾個朋友過來。”
“睿寒叫的警察,不過解決這種事,警察才能高效率。”葉覃初從唐睿寒那里拿了煙,一根接一根地抽,“林家那群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方親戚都敢過來鬧事,真不知道誰給他們的膽子。”
葉清妍冷笑一聲:“那群臭流氓不就是看我一個女人好欺負嗎?”
葉清妍想要去那桌子上的煙,被葉覃初按住手:“二姐,你懷著孕。”
葉清妍嗤笑一聲:“反正又不打算要。”
“不行,對身體有傷害怎么辦?”葉覃初把煙搶走,遞給唐睿寒,“收好。”
唐睿寒把煙放兜里,看著葉清妍,有些吃驚地問:“清妍姐,你懷孕了?”
葉清妍點頭:“嗯,一個多月了。”
唐睿寒動了動嘴角,不知道該說什么。
“二姐,你以后怎么打算的?”葉覃初問。
葉清妍理了理頭發,把長發挽在腦后,淡淡道:“沒什么打算。林墨死了,我的生活還在繼續。”
“我擔心林家那群人回到公司去鬧。”
葉清妍冷笑:“鬧就鬧唄,反正無論他們怎么鬧,林墨的東西全都是我的。”
突然間想起林墨那些丑惡的想法,葉清妍看向葉覃初,扯了下嘴角:“覃初,你說這是不是報應?他們想著害你,把葉家的東西據為所有,但最后卻是他們自己遭了報應,全家都死絕了,東西都歸了我。”
葉覃初也覺得有些好笑:“那我等著吳國祥暴斃那天。”
葉清妍笑著笑著,突然間笑不出來了。
“你等著誰暴斃呢?!”
葉覃初回過頭,看到容秀珍怒氣沖沖地走過來,笑容越發地大,一字一字地回答道:“吳國祥。”
容秀珍大步走了過來,抬手就是一巴掌。
葉覃初抓住容秀珍的手,沒讓容秀珍的巴掌落到自己臉上。
葉覃初滿臉譏誚地看著容秀珍:“媽,你這是為了你姘頭要打我?”
“什么姘頭?那是你繼父!”容秀珍大吼道。
葉覃初甩開容秀珍的手,冷哼一聲:“繼父?我只有一個爸,他已經過世很多年了。”
容秀珍忿恨地瞪著葉覃初,葉覃初也等著容秀珍,兩人誰也不退步。
兩人對視了快兩分鐘,空氣里都好似有火花閃動,容秀珍最終惱怒地轉向葉清妍,問道:“清妍,我過來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葉清妍看著容秀珍,十分疲憊地說道:“媽,如果你真的想幫我,現在就和吳國祥離婚。”
以前葉清妍覺得吳國祥只是圖葉覃初給容秀珍的公司,即便吳國祥真的得逞之后拋棄容秀珍,他們也有能力照顧容秀珍。但發現了林墨林玉軍和吳國祥的事之后,葉清妍覺得吳國祥實在是可怕,完全不放心容秀珍繼續和吳國祥一起生活。
葉清妍前幾天給容秀珍打電話讓容秀珍和吳國祥離婚,結果被容秀珍大罵一頓。而葉清妍本來就是又忙又疲憊,當時電話里鬧得不愉快之后,就再沒和容秀珍說過這件事。無論怎么說,吳國祥以后想要過好日子,短期內肯定得哄著容秀珍,所以葉清妍沒有把勸說容秀珍離婚放在首位。
現在該辦的事辦得差不多了,各方證據都顯示這次火災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雖然有些奇怪的地方,但還是把這歸結為意外而結案。至于遺產繼承的手續,在葉覃初的幫忙下,進行得很快,林氏現在已經是葉清妍的了,所以林家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今天來大鬧,除了丟自己臉之外,對葉清妍沒有任何影響。
跟著葉清妍辦手續的時候,葉覃初才發現林墨握有股份的公司遠比他想象中多得多。這么大一筆財產現在變成了葉清妍的,林家人心里頭不舒服也是正常的,不過那群人也只能一直不舒服下去了。
葉清妍見容秀珍瞪著自己,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媽,吳國祥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保養得當,又有一個效益不錯的公司,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
“你們就是看不起國祥!覺得他窮是不是?”容秀珍憤慨地斥罵道,“我和國祥又沒有找你們要錢,我不明白你們怎么總對他抱有這么大的惡意!”
吳國祥天天在容秀珍耳旁說葉覃初和葉清妍的壞話,捏造一些莫須有的事情,以至于容秀珍對葉覃初和葉清妍的印象越來越壞。
葉清妍冷靜地看著容秀珍,兩人的神態呈兩個極端。
面對態度惡劣的容秀珍,葉清妍并沒有太大的耐心:“媽,如果你不愿意離婚,現在就可以走了。我沒什么需要你幫忙的地方,即便有,你也幫不上忙。”
葉清妍的話很直白,對她來說,容秀珍只要不給她添亂,就等于是給她幫忙。容秀珍和吳國祥在一起,對她而言就是潛在的隱患,而容秀珍不愿意離婚,就等于注定要給她添亂。葉清妍現在各方面的壓力都有,對于容秀珍也喪失了以往的耐心。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容秀珍怒目而視。
葉清妍神情淡淡地看著容秀珍:“媽,我能理解你需要一個人陪你的心情。但是吳國祥不是什么好人,我希望你能夠和他盡快離婚。”
“荒唐!”容秀珍打斷葉清妍接下來的話,指著葉清妍和葉覃初破口大罵道,“你們一個個都是沒良心的白眼狼!你們就是見不得我過得好!”
葉清妍微微皺了下眉很快展開:“媽,你知不知道……”
“二姐,讓媽走。”葉覃初拉了下葉清妍的手。
葉清妍回過頭,不解地看著葉覃初。
葉覃初對葉清妍眨了眨眼,然后看向容秀珍:“媽,二姐現在心情不好,你有什么話,換個時間再說吧。”
容秀珍自知繼續呆下去只會自討沒趣,冷哼一聲走了人。
等容秀珍走了,葉清妍問葉覃初:“你為什么不讓我把話說出來?”
葉覃初聳了下肩膀,輕笑道:“媽現在對吳國祥深信不疑,無論你說什么,她都不會相信,反倒會認為我們為了離間他們的感情不擇手段。”
“那我們就這樣什么都不做?”葉清妍有些擔心。
吳國祥和容秀珍結婚肯定是帶有目的的,就算吳國祥現在為了穩住容秀珍沒有動作,但遲早有一天會有所行動。如果等事情發生了,那就一切都來不及了。
葉覃初拉了下葉清妍的手,示意葉清妍坐下:“二姐,你別太著急了。我們要讓媽清醒,最好是拿到有分量的證據。”
葉清妍抬眼看了下葉覃初:“你抓到他把柄了?”
“他和林墨計劃那么多,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總會有些蛛絲馬跡。”葉覃初把煙捏滅,淡淡道,“如果我把他做這些事的證據放在媽面前,媽還執迷不悟,我們也就沒有再勸說她的必要了。”
如果他把吳國祥想要害他的證據拿給容秀珍看,容秀珍還不相信,他這個做兒子的也沒任何話可以說了。
葉清妍有點累,揉了揉太陽穴:“你說他們的計劃里還有沒有其他的參與者?”
葉清妍當時就聽到了一點,也是林玉軍和吳國祥談話里最關鍵的一點。但這個計劃里是否有其他人參與,葉清妍不清楚。
“不知道,如果真的還有別的參與者,現在那群人沒有露出馬腳,我們也抓不到他。”葉覃初也考慮過葉清妍的這個問題。
葉清妍換了個話題:“保鏢的事找得怎么樣了?”
“已經在找了。”
出于謹慎考慮,擔心那群人孤注一擲,葉覃初還是決定找個保鏢。只是因為葉清妍這邊的事比較多,保鏢人選還沒有徹底定下來。
葉覃初看著葉清妍問道:“要不要我也給你找一個,林家人今天過來鬧了一次,誰也不知道他們以后會不會繼續鬧。”
葉清妍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給我找個短期的就行,多找兩個,誰知道林家人是不是都和林墨林玉軍一樣是瘋子。”
這群人在林墨林玉軍徐碧芳的葬禮上都不安分,想要在那么多人在的情況下鬧事,葉清妍覺得還是多做點預防工作比較好。
“我會盡快定下來的,這段時間你還是在我那里住,怎么也有個照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