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口袋摸出一個錄音器,秦厲舉到柳承敏面前,面色生冷。
“你要聽一下嗎?這里面都是你剛才說的話,我想你現在這么聽的話,感覺肯定不一樣吧。”
聽后,柳承敏哼笑一聲。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秦厲竟然會有這樣的準備,既然現在事情都到了這一地步,柳承敏也沒有什么可說的了。
“秦厲,我本以為這次能夠讓秦紀徹底鏟除你。但是沒想到竟然會是現在的局面,任我機關算盡也沒有你還留有后手。”
秦厲并不想跟這個女人再有過多的交流,正要將她跟秦紀送去警局的時候。秦紀突然站到秦厲面前,面色陰冷。
看到他如此模樣,秦厲就知道他一定又玩什么陰招了。
“你想說什么?”
秦紀伸出腦袋,將嘴巴湊到秦厲耳邊,“你把我們送進去倒是無所謂。但是最后一件禮物,我是為你準備的。現在大洋彼岸的醫院內...”
沒等秦紀說完,秦厲一把揪住他的領口,眸色血紅。
“秦紀,你做了什么!”
看著秦厲如此激動,秦紀更為享受,大笑一聲。
“你看你這么激動干什么?我不過是告訴你,你兒子正在進行骨髓移植手術呢。難道顏諾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嗎?”
秦紀冷冷的敘述著。
聞言,秦厲的拳頭重重打在秦紀的臉頰上,“顏諾知道什么?”
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秦紀用牙齒頂了頂自己被打的臉頰,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真的是可憐,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到底知道什么。她什么都知道,秦厲。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又為什么等你離開后,顏修就火速進行了移植手術?”
拉低嗓音,秦厲開口。
“你也明明知道月雅的身體是不能進行手術的。畢竟她身體有特殊原因,不是嗎?”
秦厲雙眸怒瞪秦紀,可都到了這個時候,秦厲更為無所謂。
聳了聳肩膀,秦紀一秒回復正經臉。
“我告訴你,你就是個傻子。竟然顏諾一直在欺騙你的事情都不知道,可笑啊。”
笑著笑著,秦紀拉近他跟秦厲的距離,語氣奇怪,“我告訴你,剛才我已經告訴英國那邊的人。現在月雅正跟顏修一同在手術室進行手術呢。”
聽到秦紀這么說,秦厲握緊拳頭又要朝著他臉頰而去的時候,李賀跟陳迪連忙走上前攔著。
“總裁,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回去英國。而不是跟這種人一直糾纏!”李賀加重語氣。
聽后,秦厲強制住心中的怒意。
將已經接近瘋狂狀態的秦紀跟柳承敏送進到她們該待的地方,并交出手中的證據。
買了最近的一班航班,秦厲帶著李賀跟陳迪搭乘飛機飛回英國。
幾個小時后的英國,顏諾眼眶紅潤,目光一直未從手術室門上拿開。
“顏諾,一定沒事的。我相信很快修修就能從里面安全的出來。”鄧翹楚一直不停的安慰著顏諾。
就在此時,手術室上的燈光跳動,顏諾立刻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醫生,修修的情況怎么樣?我兒子是不是沒事?”
顏諾情緒激動,言語都有一些磕絆了。
摘掉口罩,醫生平靜的開口,“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被成功移植了骨髓。可捐贈者沒能救下來,我們已經盡力了。”
聽后,顏諾瞪圓雙眸,雙腿癱軟要朝著地上倒去的時候,鄧翹楚連忙將她給攙扶住了。
“醫生,怎么會這樣?為什么就捐贈者會出了事情?”鄧翹楚連忙追問。
醫生手中拿著記錄本,眉頭緊鎖。
“捐贈者身體有特殊情況,我們本來是不建議進行手術的。可捐贈者仍是在自愿捐贈的協議上簽了字,我們按照她的意愿進行手術。”
熱淚流淌,顏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醫生,就算是捐贈者沒有活下來。能不能也讓我們見一面?我...”
顏諾激哽咽著剩下的話,幾乎是說不出口。
看著她這副模樣,醫生點頭,“請稍等。”
坐在椅子上,顏諾的手掌用力的抓住鄧翹楚,她們已經守在顏修的床邊。
不過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竟然遭受了如此重大的傷害。
感受到身邊的人仍是在啜泣,鄧翹楚伸手圈住顏諾的肩膀,“修修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就在此時,護士從門外走了進來。
“捐贈者已經安置穩妥,你們可以去看一眼的。”
聽到護士這么說,顏諾糾結的從椅子上起身,她是不放心顏修一個人躺在這里。
護士走到床邊,嘴角帶笑。
“沒事,在你們回來之前我來看著病人吧。”
稍有安心,顏諾連忙點頭,跟鄧翹楚按照護士說的去了位于地下一層的滯留室。
在滯留室離開后,捐贈者的尸體會被送到太平間,這是護士的說法。
抬頭看著門上的牌子,鄧翹楚指了指屋門,“顏諾,我們進去吧。”
調整了呼吸之后,顏諾跟鄧翹楚推門而進。
就看著偌大的滯留室內,就只有中央的一張病床。
“顏諾,這就是捐贈者吧。為什么沒有看到她的家人,真的是有些奇怪。”鄧翹楚環顧四周。
顏諾走到那張推拉床前,看著捐贈者身上蓋著的白布,手指顫顫巍巍的抓住兩側,卻沒有打開。
站定在顏諾身邊,鄧翹楚看著她猶豫的模樣。
“顏諾...“
扭頭看了一眼鄧翹楚,顏諾輕抿了一下櫻唇,掀開白布。
可她們兩人都沒有預料的是,病床上躺著的竟然是月雅,顏諾錯愕萬分的向后退了幾步。
“怎么會這樣?”顏諾開口。
鄧翹楚顯然也沒有做好準備,彎腰拿起來懸掛在病床一側的記錄單。
上面寫著的捐贈者名字就是月雅。
“顏諾,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你簽字的時候,沒有看到捐贈者的姓名嗎?”鄧翹楚費解。
顏諾搖頭,“那張單子是讓我先簽了名字,再交給捐贈者的。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克服心中的情緒,顏諾再次靠近那張病床,確定床上躺著的人就是月雅。
“你覺得會是月雅突然想開了,就做了捐贈者嗎?”鄧翹楚站在顏諾斜后方,視線落在月雅已經毫無血色的臉頰上。
顏諾微微張口,隨后又合上。
“顏諾?”
聽到鄧翹楚再次開口喊出自己的名字,顏諾語氣不太肯定,“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好像就只有這一個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