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淵從沒想過,女人會這樣打他。
被皮帶凌辱,大大損傷了他的男人尊嚴。敢情是真來找虐的,還很重口味。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男人在這一事上,若是無情起來,那就真跟野獸無異了。
沈綺羅是個女人,在比力氣的事上,絕對處于下風。尤其是她腳還傷著,所以,她是真反抗不的了。
大抵男人都有點獸性,賀臨淵被她幾皮帶打出了殺氣來。
沈綺羅疼的呲呲冒冷氣,覺得男人真想這樣弄死她。
她想反抗掙扎尖叫,可是,男人吻住她,吻得密密實實,差點讓她窒息。
等他離開她的唇,她已經沒有力氣喊了,渾身疼的不行,滿臉都是淚水。
沈綺羅倒在床上,像是木偶般,疼的腦袋都轉不動了。
那一場酷刑,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來的。
賀臨淵從她身上下來,自然看得那刺目的鮮血。他眼眸動了動,抱起她,放進了滿是熱水的浴缸里。他不說話,看著她瑩白如玉肌膚上的點點淤青和齒痕。
有幾次他是下了力氣咬她的。
他有些嗜血的念頭,想把她咬死,吞進肚子里。他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瘋了,所以,在瘋之前,這女人要離他遠遠的。
“我要離開你了。”
沈綺羅抬了抬眼皮,漂亮的丹鳳眼第一次淡淡的,沒什么感情。
賀臨淵有一瞬間覺得心疼的快碎掉,但他面色冷冷,輕聲地說:“你咎由自取。”
沈綺羅眼眸滑出一滴淚,“我愛你。”
她愛了他多年,都不知道自己愛他什么。
賀臨淵沒看她,走出了浴室。他又看到床上的鮮血,把被單扯掉,扔在了地上。他躺到被子上,心情才平復下來。
手機在響。
他找到自己的手機,接通了,是助理季聰。
“結果出來了嗎?”
“有些嚴重,醫生建議住院觀察。”
“……”
“你別怕,你要放松心情。我查了下,胃癌的一部分原因是長期心理狀態不佳,像是壓抑、憂愁、孤獨、抑郁、憎恨、厭惡、自卑、自責、罪惡感、人際關系緊張、精神崩潰、生悶氣等,都會使得胃癌危險性明顯升……”
賀臨淵掛斷電話,唇角勾個冷笑。他說得心理問題,他似乎都有呢。
季聰電話被掛斷,立刻打了過來。
“大少,你別亂來。這個時候身體要緊,住院吧。”他怕男人掛斷,說得又快又急。
“我沒時間。”
“嗯?你說什么?”
“我什么都有,就是沒時間。”
他沒有時間揮霍了,那些礙眼的人和事還沒處理,若他死了,會是死不瞑目的。
“怎么會呢?也用不了太多時間,而且,生命才是最可貴的。”
“呵!是嗎?”
賀臨淵勾了個諷刺的笑,那笑倏忽而逝。然后,他面無表情地回答了幾句,聽到浴室傳來聲音,又掛斷了電話。
他覺得自己可能喜歡上沈綺羅了,竟然不想讓她聽到他快要死亡的消息。
那女人是真喜歡自己,在他那樣對待她之后,還能哭著說,“我愛你。”
那一刻,他是相信的。
沈綺羅會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
可是,他不愛她,也沒有時間愛她。
賀臨淵編輯了一條短信給季聰,內容只有四個字——守口如瓶!
他活著或者死亡,都不想得到別人的同情。
那些廉價的感情,于他沒有半點意義。
賀臨淵起了身,走回浴室。沈綺羅雙腿顫顫地站起來,可是,渾身酸疼虛軟,根本站不起來。
他看著她完美的身體,打橫抱起她,在她驚異的聲音中,吻上她的唇。
他抱她上了床,身體又纏上來。
“我疼,賀臨淵,你混蛋!我快要疼死了。”她哭紅了雙眼,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小女人的求饒和哭訴,“阿淵,我真疼,我不敢了,你放過我吧。”
賀臨淵不說話,吻住她的嘴,身體又壓過去。
他沒多少時間了。在獲知快要死亡的時候,竟然對這女人起了憐惜。
真是太諷刺了。
他狠狠要她,翻來覆去不知饜足。她在他身下哭得嗓子嘶啞,直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賀臨淵沒有停下來……
他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第一次縱情享受一個女人。沒力氣了,就歇著,等歇好了,再繼續。像是要吃膩一道大餐,反反復復,不知疲倦。
直到黃昏時分,隔壁別墅傳來熱鬧的聲音。
顧父的喬遷之喜,又來了很多賓客。
皖北市的各界精英,還有很多明星模特都來了。哪里是什么恭賀喬遷之喜,完全跟上流社會的聚會沒什么兩樣。
陸星野帶著尊貴的禮物上門,幾乎是他一出現,滿場雷動。
“他身邊的女人是誰啊?有點眼熟,好像陸少生日宴的時候也來了。”
“管那些干什么,你看見那孩子了嗎?跟陸少的氣質可真像,不會是私生子吧?”
“陸少不是和沈家的小姐訂婚了嗎?沈老夫人怎么會容得下孫女婿有私生子。”
“哎呦呦,這豪門啊,可真是有意思啊!”
……
顧安璃聽著四面八方傳來的議論聲,面色羞窘,倒不如一個六歲的孩子來的坦然大方。
許諾被牽著走進大廳,小小年紀,昂首挺胸,一臉的自豪驕傲模樣。
顧雄在陸星野出場的前一秒,就迎了過來,“陸少來了啊,快請進快請進。為了招待你,我可是把所有紅酒帶了過來,今晚不醉不歸啊。”
陸星野聽著他的奉承,唇角揚起一抹笑,語氣疏離又客氣:“顧老不用管我,去招待貴客吧。”
貴客,滿場的人最貴不過他。
不過,攀附大樹不能攀附的太明顯。
顧雄與他敷衍了兩句,就滿場招呼賓客去了。他顯然很喜歡這樣的場所,跟哪些人都能談個幾句。當然,這歸功于他的厚臉皮。即使不懂裝懂,即使說的驢頭不對馬嘴,也能笑著開始另一個話題。
顧安璃不想去看父親的丑態,可耳邊嘰嘰喳喳都是別人的議論:
“那老家伙說來我都不認識,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還把請柬送過來。”
“是啊,我一看是西湖別墅景園,哎呦,還以為是陸家的宴會呢。結果,嘖嘖,白浪費感情了。”
“我家那位說這人跟陸家關系不錯,罷了,來就來吧,賣陸家個面子。”
“是啊,陸家父子在商場上誰敢不給面子;這老家伙倒是走運,跟陸家攀上關系了。”
……
顧安璃紅著臉,掃了眼話題的主角之一。
陸星野身邊不知何時被幾個賓客跟美女圍住,七嘴八舌,嘰里咕嚕。男人雖然不耐,但還是強忍著。她對他送個自求多福的笑,牽著許諾往樓上走。
顧安雪站在樓梯口,穿著一件鵝黃色的旗袍。這可是十分顯露身材的衣服,顧安雪前面凸得十分顯眼,可她很瘦,這后面實在翹不起來。所以,穿的真有些不倫不類。
“這衣服不適合你。”走過她身邊,顧安璃怕她出丑,還是多嘴地勸她。
“關你屁事,滾遠點!”顧安雪見她與陸星野一同出場,妒忌的快瘋了。又想到她下午被賀臨淵的女人羞辱,也與這個女人脫不了干系,心里恨得想殺人。
可理智搖搖欲墜,還在強撐著。
顧安雪低眸掃了眼正瞪她的許諾,目光不屑,哼笑道:“野種!”
這一句“野種”極大地惹怒了許諾。
他本就看不得她欺負小姨,如今,不僅欺負小姨,還罵自己是“野種”,所以,他怒了。
許諾直接掙脫顧安璃的手,牙齒就咬上了顧安雪的手腕。
“啊——”的一聲尖叫,顧安雪像是失去理智的潑婦,逮住許諾就狠狠甩出一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耳光甩在顧安璃的臉上。
顧安璃把許諾護在身后,來不及躲,硬生生捱了一巴掌。
“你別過分!顧安雪,他還是個孩子,你是他的小姨。”
臉上火辣辣的疼,顧安璃想打回去,可是,到底按捺住了。顧安雪就是個瘋子,她要是真出了手,她或許會抖落出她所有的秘密。
顧安雪顯然知道這點,所以有恃無恐,哼笑一聲,罵道:“誰是他小姨?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野種!”
顧安璃推開許諾,抓住顧安雪就進了一間房。然后,鎖上房門,狠狠甩過去一耳光。
“我一再忍讓你,顧安雪,你特么道德心被狗啃了?大白天你亂吠什么?”
“許諾只是個孩子,跟個孩子過不去,你他媽能不能有點羞恥?”
“抓住我的把柄,耀武揚威的,你還有癮頭了是不是?”
……
顧安璃聲聲訓斥著,看顧安雪的眼神是狼一樣的兇狠。
她欺負她可以,但是,欺負許諾就踩她雷點了。
她是個母親,保護自己的孩子,是她的本能。
她絕不許面前這個無恥的女人欺負她的孩子。
顧安璃兇狠地瞪她,有一瞬間,顧安雪是膽怯的。可是,她拿捏著她的三寸,所以,狠狠還擊了一耳光。
“啪”的一聲,響徹這個安靜的房間。
昏暗的室內,兩人互相怒視著,眼里都是跳躍的怒火。
“你在逼我說出去,顧安璃,你以為我不敢說嗎?”
“如果你不想從我身上得到好處,那就說出來。魚死網破,同歸于盡。你可要想好了!”
顧安璃說這話時,心是顫抖的。雖然知道顧安雪不會做沒腦子的事,可是,她還是害怕她真的犯蠢。
“三千萬!你從陸星野身上,弄三千萬給我。不然,我會親口問他要。相信我,陸星野會很樂意給的。”
顧安璃連討價還價的心都沒有,果斷應下。
“好。”
聲音落下的一瞬,門外傳來劇烈的敲門聲,還伴隨著鑰匙轉動門把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