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來就一直跟在沈逸的身邊,因為和墨奇賭氣,覺得他跟了一個沒什么本事的主子,還那么衷心,把他都給忘記了,心中覺得特別的不痛快。
當時他和墨奇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一直是彼此的依靠,突然的,他被另外一個人搶走了,而且還是他不看好的沈家二公子,他就更加覺得心中不順暢。
然后他一直在沈逸的身邊,接受著最嚴苛的訓練,吃了比原來的日子還要重的苦,每天暗無天日的訓練、學習,增加了自己的知識時同樣也修的了一身的功夫。
他在沈逸身邊沒幾年就開始跟著沈逸的一批手下執行任務,他第一次殺人是在他十二歲的那年,因為沈逸讓自己表忠心。
當時沈家長老中有一些看沈逸不順眼的,覺得他年紀輕輕就目中無人自大的很,聯合了幾個人找了殺手想要給他個教訓。
結果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計劃沈逸早就知道了,而且他年紀雖輕,能目中無人也有他自己的道理,他身邊的耳目太多。
人人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權利則可讓人變鬼。
只要你有權利,你可以讓一個原本是人的人不再是人。
沈逸是沈家的大公子,想要阿諛奉承他的人不少,有人想要害他,自然就有人會通知保護他。
所以沈逸抓住了那個據說是要來給他教訓的殺手,并且讓當時還未殺過人的他,一槍打死了那個殺手。
他還記得當時他三天都沒能睡著,回過神來時,自己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有了很嚴重的黑眼圈,臉色拉簧,面黃肌瘦,呼出去的一口濁氣都能臭死人。
仿佛一瞬間老了好多歲一樣,他每天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做噩夢,夢見那個被他殺死的男人那雙驚恐的眼睛。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殺人之后的恐懼,也是第一次產生了畏懼,產生了想要退縮的想法。
可是沈逸并沒有給他那個機會。
等他昏沉了三天之后,沈逸親自來找他,說他沒用,不過是殺了個人,就昏沉三天,下令再給他一天的時間養精蓄銳,否則的話,他就活不過第三天。
當時他雖然心里還念著自己前幾天殺死的人,可自己的命更重要,他不可能讓自己死,自然也就強忍著害怕繼續原來的日子。
之后時間久了,恐懼漸漸的淡了,但那天的事情他到現在都記得非常清楚,只是再殺人的時候沒有那么害怕了。
隨著次數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久,他心中因為殺人而起的悔意和害怕就越發的淡了,到最后已經能泰然自若了。
越來越不在乎之后,他就越發的覺得自己冷漠無情到讓人發指,也越漸的討厭你自己。
他看不慣自己滿手血腥,幫沈逸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情,可他又沒有辦法,因為自己選擇了沈逸,服從了他,就應該是一輩子的事情。
況且
看著墨奇在沈墨塵身邊越來越開心,比在他身邊開心不知道多少倍,日子過的不知道有多好的樣子,他就越發的想要和他作對,也就越發的往黑暗里鉆,越鉆越難回頭。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那個樣子,可他卻只能越陷越深。
“這就是你想要的吧!欲擒故縱的把戲還沒玩夠?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嫁給我么?如今你得償所愿,這樣的把戲還有意思么?”
身體被壓了個實誠,她努力的想要掙扎開來,聽到這話無力的翻了個白眼。
她想嫁給他?她怎么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兒?
她從小就和他是對頭,比起喜歡不如說是對手。
誒不對啊!
她現在是溫淺,難不成她這個妹妹喜歡沈墨塵???
突然停止了掙扎,她仔細的回想著從前的種種,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溫淺會喜歡沈墨塵。
從小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站在旁邊,對他們兩個嗤之以鼻,她會喜歡他?
“怎么?想通了?不掙扎了?反正過不久就要結婚,那我提前來個洞房花燭也是可以的吧!你是不是很希望我這樣做?”
他的聲音被壓的很低,手若有若無的磨砂著她的脖頸,修長的右腿闖入了她的腿間,可眼里根本就沒有哪怕一點點的迷情。
她突然感覺很害怕,這樣的沈墨塵她根本就不認識。
“放開我!”
他的手撫摸到了她的臉頰!
“放開我!”
他冷笑,手指磨砂著她的嘴角,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中的勝券在握。
“放”
他趁她張嘴,拇指按住了她的下唇,還想要探進去。
“呸!我特么讓你放開我,你聽不懂人話是怎么的?”
忍無可忍則無需再忍!
她猛的咬了他的手一下,趁他愣神之際,右腳屈膝成功讓他側身離開,然后猛的坐起身一巴掌扇了過去。
很可惜沒有得逞就是了!
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厚顏無恥之人。
他以為全天下就只有他沈墨塵一個男人?所有的女人都該圍繞著他轉是不是?
她才不管曾經的溫淺是不是真的喜歡他,至少現在的溫淺對于這樣的沈墨塵很反感。
“呵,還會玩小野貓這一套,倒是下了不少功夫。”
沈墨塵握著她纖細的手腕,拇指故意輕輕磨砂著,用力一拉,將人帶入自己懷里,鐵臂用力的按著她的柳腰,思考著剛才這個大小姐是如何爆發性的坐起身的。
據他所知,溫淺可是個十足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哪怕是去商場買個東西都要讓下人跟隨拎東西的主,沒有任何運動健身可言。
而剛才那一下
他不知道,此時此刻的溫淺也正為此事而頭痛。
剛才一用力,忘記了這身體太嬌弱,現在整個腰都在痛,如果不是沈墨塵,估計她能直接倒床上。
真是脆皮烤雞,丫的這么不經造。
“不想再挨一下,就趕緊給丫的放開你的咸豬手!”
疼痛讓她更加惱怒,火氣蹭蹭往上漲的快要沒辦法抑制了。
咸豬手?這形容倒是新鮮!
沈墨塵冷笑一聲,嫌惡的將手撒開,卻讓她毫無防備的跌倒在了床上。
“嘶真是個野蠻人,你就不能輕一點!在軍營里呆的你腦子犯抽了是吧,從小到大就知道跟我作對!”
揉著痛的幾乎快沒辦法直起的腰,她側過身,隨手拿了枕頭墊在腰側,這才能夠有力氣怒瞪著眼前這個男人。
小時候只是覺得他愛找麻煩,沒想到進了軍營之后居然變得這么野蠻暴力,真是男大十八變越變越粗魯。
“從小到大?我可不記得我小時候和你有什么糾葛!”
盡管面對著美人嬌弱的樣子,沈墨塵依舊不為所動,每每看到她,心中的怒火就更甚一份。
“你真是算了,和你說你也不會明白!你說我一直想和你結婚是吧?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與其和你這種野蠻人結婚還不如出家當尼姑,所以你大可放心。”
揉著發痛的腰,溫淺齜牙咧嘴的揮了揮手嘆氣。
不知道她這個妹妹到底哪根筋錯亂,居然會喜歡這種人,真是沒眼光。
沈墨塵因為她的話而有片刻的怔愣,仿佛在思考她所說的話的可信度。
不過很快他冷冷一笑,仿佛明白了什么,壓低了身子,一把扣住了她小巧白嫩的下巴。
“別在我面前耍心眼!明知道我家老頭子是個說一不二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改變決定,所以你才敢這么肆無忌憚的不是么!”
他嘴角帶著邪笑,然而溫淺卻能夠感覺到他每個字里所帶著的濃重恨意。
那是一種極盡的恨意,想要對她動手,卻又無法下手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