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種認知在自己的腦海中之后,總就會有一些永遠都揮之不去的影子在時刻的提醒著自己,也許事情就是那么一回事。
沈墨塵無法放任自己對心中的警鐘擱置不管,所以他撥通電話詢問了一下張寧雪所在的精神病醫院,得來的消息卻是那個女人好好的在醫院的病房里。
而且還說這兩日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刺激到,原本有些好轉的病情有點惡化,又開始渾渾噩噩的了,偶爾還總是會撞墻,每次發現時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
這么詳述,說是假的都沒有人會相信。
但他始終不放心,讓墨奇替他走了一趟,這種關鍵時刻,果然還是要自己的人親自驗證才能夠放心。
說起墨奇,最近總是不見人影的,似乎比他還要忙。
打電話讓他幫自己走一趟的時候,他還扭扭捏捏的說他有別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找別人代替他去。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會有這個考慮,然而劉白因為海外公司的事情,這兩天都窩在家里視頻連線處理公務,零那個家伙這些年來累的夠嗆,好不容易放下心來,他承諾了要放他一個星期的假。
現在可以說他這些得力的助手們,就屬墨奇最清閑了。
而遠在一所偏僻的小公寓里的墨奇打了個噴嚏表示十分的無辜,他可一點都不清閑好不好,每天像下人一樣被人使喚東使喚西的。
要問緣由?還不是當時他和景修去追捕肖宇,結果中伏,是景修關鍵時刻奮不顧身的給他擋了一顆子彈。
子彈打在他的左臂上,進入他的視線盲區,算準的距離有偏差,結果他手臂中槍。
盡管傷勢并不嚴重,但似乎看出了他的歉疚,在事情結束之后,景修破天荒的給他打了電話說要讓他負責任。
明明多年都沒有聯絡過的兩個人,突然間的被他一個電話叫去負責,然后就牽扯到了一起,還是這么多天。
在景修小小的居室里,每天面對面,他睡床上他睡地上,簡直是讓人火大。
可景修的家小的要命,只有一張床,連個沙發都沒有,真是不知道這些年來沈逸到底是怎么對他的,居然還是住在這樣的蝸居里。
沈逸不是對下屬一樣很大方的么?結果這不過四十平米的房子是怎么回事?簡直不能用給一個“窮”字來形容好么?
少的不能再少的家具,居然連電視都沒有,只有普通必用的廚房用具而已,真是不知道他的手下知不知道他住的這么寒酸。
“喂,你要是再不動動我現在就走!”
他用腳踢了踢愜意的躺在床上,悠閑的拿著手里的書看著,壓根兒就沒把他的話給聽進去的人。
自從他第一天到這個小小的住宅來之后,景修就總是這服大爺的樣子,指手畫腳的指使他去做事,卻很少和他說話,有時候十句話都不一定會有一句回你。
如果是這樣,把他叫到這里來又是為了做什么?
來這里之前,他還在想,也許景修想過要在這個時候趁機和他和好來著,盡管他不認為他們之間的事情這樣就能和好就是了。
不過最先做了對不起人的事情的人,不就是他么,居然還在這里給他擺譜。
“尼受的傷并不嚴重,所以一會兒我就直接離開了,你的手本來也已經可以運用自如了,別想用這種借口來留住我。雖然我對于你為我擋子彈的事情感到很愧疚,但這也是你自己擅自行動的,我沒必要一定要為你的擅自行動而負什么鬼責任。”
況且,她又不是女人,不過是一個又硬又臟的臭男人而已,居然還負責?他居然還該死的就這么在他這里呆了這么多天。
想一想也覺得自己有些白癡,他穿上自己的外套就準備向外走。
原本就只是四十平的房子,床邊到門口的距離實在太短,所以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背后壓上來的低氣壓瞬間籠罩了他,甚至讓他禁不住的抖了一下,而被人從身后制住。
景修緊靠著他,將他的右手反手扣在背上,臉緊緊貼著墻壁,冰涼的感覺讓他的火不住的往頭頂上竄。
“混蛋,你快給我放開。”還說什么他的手沒有好?現在怎么壓著自己那么有勁兒?開什么玩笑,這么長時間搞半天都是在耍他是吧!
他用力一掙,大概景修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發力,不顧手臂可能會骨折,所以他一下就掙脫了。
然后直接一掌揮了過去,被景修穩穩的擋了下來,兩個人頓時在四十平米的房間里進行了一場一對一的搏斗戰。
他們兩個從小都是經過沈家教育的,根基都很深,最小那會兒學的都是差不多的東西。但隨著后來跟著的人不同,拳腳功夫的路數也就越發的不同了。
兩個同樣是招招狠厲,一圈一腿來來回回,各自身上都掛了不少的彩。
其實要真說起來,墨奇的功夫要比景修的好了不少,只不過到底是有些愧疚,惦記著他手臂的傷,就算好轉也不可能完全好了,所以招招都留有余地。
也就是因為這樣,才讓景修有了可趁之機,在墨奇攻過來的時候,突然伸出了自己受傷的左手臂去擋,看穿了墨奇的忌憚,順勢將他揮過來的手臂一抓,一個過肩摔直接將人給摔在了床上。
隨后,他傾身壓了上去,以同樣的姿勢,讓墨奇臉靠床面,手被反過來折在背后。
這一次他將全身的力氣都放在了上面,即使是墨奇也別想再輕易脫開。
“混蛋,你快點放開我,你手臂明明都已經好了。”墨奇用盡全身力氣去掙扎,然而現在的這個姿勢,實在是找不到著力點,掙脫的計劃實在有些不靠譜。
他努力的擰著臉希望能夠看到景修的表情,然而他的脖子才剛剛向后扭了扭,就被他給按住,怎樣都不讓他動。
“景修,你他媽給我放開,我還有事情要做。”
“有事?又是那個沈墨塵的事?你這輩子也就只會圍著他轉了是么?就那么愿意當他的跑腿小弟?就那么愿意為他赴湯蹈火?”
壓著自己的人渾身都在用力,盡管看不到景修的表情,然而墨奇能夠聽到他語氣中的怒火。
景修他除了那次之外,他從未對自己發過火。
“是又怎么樣?你還不是為沈逸賣命?結果他把你當什么?讓你住這么小的房子,受傷到現在他有慰問過一句?你醒醒吧,他根本就不是個明主。”
當年他就非常的不懂,為什么景修會看中沈逸,會跑到沈逸的身邊去。
小時候他們明明最好了,明明說過要一輩子做好朋友好兄弟,然而他在知道自己會選擇塵哥的時候,還是選擇了和沈逸站在一起。
從那一天開始,他們就是敵對的關系,他現在又在這里生什么氣?一切不都是他自己做的選擇么!他有什么資格生氣!
“你錯了,我在他的身邊不是因為他是個明主,只是我愿意,就這么簡單。為人做事,我不求他有多關心我,也不求他給我多少的榮華富貴,我只要能夠達成我自己的目的。而你,墨奇,你早就為了沈墨塵而失去了自我,完全成為了他的奴隸、他的狗!!”
景修押著他手臂的手不斷的在用力,肩膀、手肘和背部的疼痛讓墨奇心里的火更加旺盛。
聽著他的話,就更加讓他覺得可笑!
目的?什么目的?有什么目的能夠讓他放掉他們從小的感情和承諾?最先拋開他的明明就是他,他憑什么在這里干涉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