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調查早就知道了李龍的住所,所以墨塵馬不停蹄的直接趕了過去。
三樓的一所暗紅色門口,他只身一人,按響了門上的門鈴。
沒過一會兒,門從里面打開,是李龍,他的手拿著刀子正抵在溫淺的脖頸上。
溫淺原本梳的好好的頭發現在凌亂不堪,臉上有個很清楚的巴掌印,脖頸上還有一道血痕。
他看到的瞬間就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可他才要有所動作,李龍拿著刀子的手就像溫淺逼近了一分。
李龍踢開門,仔細的看了一眼墨塵身后,確定他并沒有待人跟過來,這才笑的一臉邪佞,讓墨塵自己進來,然后拉著溫淺一步步的往后退。
墨塵跟著進來之后,李龍叫他把門關上,這是從側面沖過來一個女人,手里拿著一個煙灰缸,照著墨塵的頭就打了下去,額頭頓時留下了鮮血,順著眼角流了下去。
“不不要,你們不要傷害他,求你們了,求你們了。”
溫淺奮力掙扎著,她看著墨塵頭上留下來的血跡,一直都沒有哭的人終于忍不住眼淚,哭著求李龍他們不要傷害他。
“小淺我沒事,不用擔心”
墨塵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頭昏腦漲,強撐著自己的身體,甩了甩頭,有一滴血還順著摔到了溫淺的臉上,她當時就害怕的不行,掰著李龍的手想要讓他放開自己。
可李龍到底曾經是一名警察,力氣大不說,扣住她的方式讓她根本就沒辦法掙脫。
“如果你再亂動,我保證直接劃破你的脖子。反正沈墨塵都已經來了,我也不介意先把你給弄死。”
李龍被她鬧得心煩,嘞著她肩膀的手狠狠向后嘞了嘞以示警告。
“不要!”
“隨便!”
可是溫淺壓根就沒有把他的威脅當一回事,看到墨塵受傷,她整個人都快瘋了。
不管墨塵的不愿,她抬起頭,淚水模糊的眼中帶著決絕的勇氣瞪著李龍道:“我不在乎,如果他死了,我也不在乎生死,你要殺就殺。”
大概是被這樣一雙眼睛看的有些出了神,李龍有一瞬間的怔愣,可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女人卻沒有。
她走過來拽著溫淺的頭發,把人從李龍的桎梏中拉出來,然后對著她的臉瘋狂的扇了幾巴掌。
眼神瘋狂,根本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清醒。
她嘴里不斷的念叨著:“你不是想死么!我成全你!我先打爛你的臉,然后再讓你去死,讓死了都沒臉見鬼人,賤女人!”
“李龍,再不制止那個瘋女人,你想宣泄的仇恨絕對會找不到地方。”
墨塵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用嘴提醒李龍,如果溫淺死了,他也會立刻死,不會讓李龍得逞。
李龍猙獰一下,眼神狠戾,不過還是過去把那個女人給拉開,讓她冷靜點,他們的事情還沒有辦完。
接著他把溫淺從地上拉起來,像剛才一樣困著她。
墨塵看到她臉上青紫的痕跡心痛的要死,手在袖子里捏的咯吱作響,全身散發著力氣,恨不得魚死網破。
“沈墨塵,當年你誣陷我弟弟害他枉死,今天我要你跪在我弟弟的靈位前向他道歉。”
他指著客廳的茶幾上放著的靈位,前面還有一個小小的香爐,里面點著三個香還在冒著煙,剛燒到一半。
墨塵想都沒想就答應他,在溫淺的反對中跪下去,對著那個冰冷的牌位磕了三個響頭,然后和他說對不起。
第三個響頭剛嗑完,李龍的腳就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背上。
然后張狂的笑著,厚重的鞋底從背部一直緩緩踩在后脖頸,白皙的皮膚被鞋底磨蹭著劃出好幾道血痕。
然后他一腳狠狠踩在墨塵的頭上,讓他頭著地,腳就好像在碾壓抽完的煙一樣無情的踐踏著墨塵的自尊。
溫淺閉上眼睛不敢再去看,她沒有辦法想象那個高高在上的,被千萬人所崇拜的,站在鎂光燈前閃耀無比的男人,在被人這樣踐踏著自尊。
她無聲的哭泣著,不知道該怎樣去宣泄自己的感情,跟不知道該怎樣去幫助墨塵減輕痛苦。
如果當初她能夠小心一些,也就不會讓墨塵被這人威脅,然后任由別人侮辱。
都怪她,都怪她不夠小心。
“沈墨塵,當初你施加在我弟弟身上的,我今天就要在你身上討回來。你敢還手,我就馬上割破你心愛的女人的脖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龍一下一下的踩著墨塵的頭,然后腳不段的踹著他,看到他狼狽的樣子,笑的越發張狂狠戾。
好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一味的體會著腳踢在莫辰身上的快感。
看到他嘴邊滲出的血,踢的就更加的用力,恨不得他一點點把體內的血全部都吐干凈一樣。
看著墨塵被這般侮辱,溫淺再度閉了閉眼睛然后再睜開,眼里是一片決然。
她猛地用力抓住了男人持刀的手,將頭高高抬起,把自己白皙的脖頸對準了刀口就要沖過去。
眼看刀子已經劃破了她的皮膚,墨塵大叫了一聲“混賬”,而與此同時,玻璃被打碎的聲音頓時響起,一顆子彈險險擦過溫淺的脖頸打在了那個男人的手上。
男人悶哼了一聲,刀子也應聲落地。
墨塵立刻將掉地的刀子踢遠起身接住了倒下的溫淺,喊了一聲“都別動!”
他顧不上自己的傷勢,先檢查了一下溫淺脖頸的傷口,一共兩道口子,還好傷口都不深。
他抱著溫淺,如釋重負,而溫淺在鄰昏迷前,還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生的,她只知道墨塵沒事,他不會有事了。
屋子的門被人破門而入,墨塵的幾個手下立刻掌控了現場。
墨塵將溫淺抱起來交給了其中一個手下,讓他立刻送溫淺區醫院救治,看到手下匆匆抱著人離開,他這才接過手下遞過來的面紙擦了擦嘴角和眼角的血跡。
“你是不是在納悶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個小區的二十樓周圍都沒有住戶,在小區的邊緣,隔著一百米的范圍外面就是街道。
最近的一棟樓房還是接到對面的一棟辦公大樓,可是那個大樓守衛比較森嚴,沒有工作證根本就進不去。
這四面都能看的很清楚,他一直都有盯著窗外的情況,確定沒有警察到過附近。
他算準了一切才會選擇這里的,然而
李龍被墨塵的兩個手下桎梏住,他瞪著墨塵的眼睛在熊熊燃燒著怒火,而旁邊的張可可發瘋一樣的在咬著桎梏住她的手下,被迫只能把她的嘴給堵上,然后拿繩子捆綁好扔在了一邊。
“你不是知道我姓沈?難道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出身?”
沈墨塵姓沈這件事情是前不久剛剛發生的事情,那時候沸沸揚揚的傳了好一陣子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只是經過他的調查,他知道沈墨塵和沈家沒有半點掛鉤,而且那個男人也說過,沈家不可能會為了這點事情出動人手的。
可是怎么會變成這樣?
而且那棟辦公大樓離這里的距離現在又是晚上,一般的狙擊手根本就做不到,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那個男人說了,你不可能有這種本事,這里絕對不會被你攻克,我絕對會成功的。”
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是誰?”墨塵瞇了瞇眼睛,仿佛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狼狽一樣。
即使現在渾身上下都是腳印,臉上的血跡都沒有擦干凈,可他依舊如驕傲的王者般,站在那里,居高臨下的看著被按在地上的李龍。
可李龍卻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只是不斷的在重復著“不可能、不可能的”
墨塵知道現在大概也問不出來個什么,告訴手下的人先把人給帶走,這事兒等明天再處理。
男人被架起來時,不斷的掙扎著,腿也不斷的踢著妄想碰到墨塵,嘴里不斷的在罵著“沈墨塵,你誣陷好人,害的我弟弟枉死,你不得好死。”
墨塵吩咐了一句,不能吵到小區的其他住戶,讓手下的人把他的嘴給堵上,然后帶頭下了樓,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醫院。
他趕到醫院的時候,溫淺的病床邊已經坐了個人,看到他來,笑著對他揮了揮手打招呼。
白了他一眼,墨塵沒管他,擠開他坐到了溫淺身邊,看了看她的脖頸上纏上的紗布,臉上腫腫的,但已經被上好了藥膏。
“你放心,醫生說了她沒事,就是驚嚇過度導致的昏迷,過一會兒就能醒了。”
被擠到一邊的冷漣站在病床邊抱著胳膊笑看著他,一臉的得意。
剛才可是他從那么遠的大樓上射中了那個李龍的手臂,才讓溫淺得救的呢。
墨塵聽了他的話之后總算是松了口氣,然后立刻站起身來盯著冷漣邪魅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道:“你玩的是不是很爽?故意這么晚才開槍,他早就進入你的射程范圍了不是么!”
冷漣聳聳肩并沒有否認他的猜測。
“我只是說幫你救溫淺,可又沒說什么時候救,反正結果是人被救出來了不是么!所以說,這算你欠我的一個人情,可別想抵賴哦。”
他好整以暇,根本就沒把墨塵的怒火放在心上。
瞧著他半天,然后好笑的擺了擺手道:“話說你真的沒事么?你可是被那個瘋女人用煙灰缸砸了一下出了好多血呢!后來又被李龍踢了那么久,嘖嘖,現在還能站著和我生氣,果然好身體啊。”
說著,冷漣還伸手過去掐了掐墨塵的胳膊,感受到結實的肌肉,咂咂嘴表示不滿。
年輕人就是有年輕的好處,和他這種已經上了年紀鍛煉出來的肌肉緊實度都不一樣。
“不牢你費心,這件事情我會記著。不過人情?讓你白白看了一場好戲,我也算是還給你了,大家互相扯平,誰也不前誰的。”
嘖!原來這個小孩兒也開始學會賴賬了!
冷漣搖頭晃腦的嘆了口氣,好像很無奈的樣子,望著墨塵一副“好吧好吧”的口吻道:“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小塵學會賴皮也算是不容易,這回大家就當扯平了。不過你這滿腦袋的血,再不去整理干凈的話,一會兒她醒過來,怕是嚇都要給她嚇暈過去。”
他指了指病床上睡得并不舒坦的人,又指了指墨塵臉上的血跡。
這小孩兒長大之后倒是比從前要厲害了許多,膽大心細,不像從前一樣不爭不搶,也會開始經營自己的勢力,不擇手段的保護自己認為重要的人了。
想想當年還是一個為了不讓爸媽擔心而不敢和哥哥叫板的懦弱孩子,這些年來倒真的是變了許多。
冷漣看著墨塵離開,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眼中褪下了那份邪魅,難得的出現了一種好像困惑又好像無奈的情愫。
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馬上又換上了平日的邪魅。
人的面具戴久了之后,果然想要摘下來是有些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