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能解釋為什么趙文平會讓AlainHofmann照顧趙凌楠了,因為她跟老管家一樣受到趙文平的信任。
周牧澤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你先休息,蘇黎世那邊我已經派人過去,最遲今天中午會有消息。”
衛哲確實已經很疲憊,這幾天殫精竭慮,不比在談判桌上耗費的心神少。
他道了聲再見,草草洗了個澡便睡了過去。
中午,蘇黎世的人傳回消息,根據女仆寄信的地址,當地有六個叫做Moritz的男性,并沒有附和老管家條件的人,但是,近幾年已經去世的兩個人中,周牧澤看到了MoritzHofmann這個名字。
一年前,MoritzHofmann去世了,比趙文平早三個月左右。
去世時,他已經七十九歲,是很自然地在睡夢中去世。
衛哲聽到這個消息眉頭皺起來,“這么巧?自然死亡?”
“自然死亡。”周牧澤說。
衛哲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不過MoritzHofmann的年紀擺在那里,這個年紀的老人家隨時都可能一睡不醒。
好不容易查到一條線索,眼看著又斷了,他心里只想嘆氣。
“我還是希望你去蘇黎世走一趟,去查一查他的侄兒。”
“MoritzHofmann的侄兒?”
周牧澤嗯了一聲,“蘇黎世的人我沒有撤回,你過去可以找他們。”
衛哲嘆氣,“那我這就去蘇黎世。”
掛斷視頻前,周牧澤突然說:“這次事了給你放個長假,老太太給你找了幾個對象,正好可以相看一下。”
WTF???
真讓他相親啊??
他還想追問,周牧澤已經關了視頻。
他還沒說具體要求啊摔!老太太找了不合他胃口的女孩子怎么辦?
若是自己接連拒絕老太太挑的女孩子,家中兩老肯定會鬧翻天,一想到就頭痛,耳朵也痛,衛老太太的揪耳龍抓手可是不分男女老少的啊……
生無可戀地,他讓人訂了去蘇黎世的機票。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很快到了趙凌楠謀殺案的開庭之日。
衛哲到了蘇黎世才知道老管家的侄兒TimHofmann把自己弄進了看守所,被指控的罪名是酗酒傷人,對方傷得挺重,他沒錢交保釋金,也不愿意賠償傷者,就這么一直拖著。
衛哲就算有通天的手段也沒辦法正大光明從蘇黎世的看守所撈人,他華國人的身份太敏感,很容易招惹某些機構的注意,只能想辦法聘請律師把這蠢貨撈出來。
就這么拖到了謀殺案開庭,他現在恨不得掐死那個蠢貨!
華國律師團也沒有打算通過他破解趙凌楠秘密來扳倒趙凌楠的打算,能做的準備都做好了,會有什么結果還要奮力一搏。
這次的謀殺案仍然受到廣泛關注,記者們早早蹲守在法院外面,看到是秦意的車隊立即涌上去。
秦意的腿傷已經好得差不多,為了不影響最后的愈合,仍然坐了輪椅,她前腳剛下車,趙凌楠的車跟著就來了,兩車隊擠滿了法院外面的空地。
記者們興奮不已,期望能拍到一個雙方隔空交鋒。
“趙,秦意的車隊在前面,記者們肯定想拍你們隔空交鋒,你現在最好不要下車。”漢克建議道。
趙凌楠心里很不爽,接著就聽到外面有記者大喊,問她是不是不敢下車。
她的火氣一下子竄起來,“你聽到了,如果我不下車,顯得我很怕秦意,那些該死的記者肯定會在新聞里亂寫我心虛害怕!”
漢克臉色陰沉,這些記者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趙凌楠不管他怎么想,示意了保鏢開門,保鏢得到吩咐馬上拉開了車門。
“趙女士下車了!”
快門聲響個不停,趙凌楠伸出腿的一瞬,記者們就往前沖了沖,但是保鏢們形成了保護圈,把記者都擋在外面,只能爭先恐后地舉起相機不停地拍。
趙凌楠往前掃了一眼,秦意已經在護衛的保護下走在前面,壓根沒理記者地圍追堵截。
“秦女士,趙女士也來了,你有沒有什么話對她說?”
突然有記者大聲問道。
秦意回頭,看到了包圍圈里的趙凌楠,隨后淡淡收回了目光:“想說的都在法庭上。”
挑釁!
絕對的挑釁!
記者們跟打了雞血似的,又有人接著問趙凌楠:“趙女士,對于秦女士的回答,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趙凌楠強壓著怒火道:“秋后的螞蚱也只能再蹦跶這一會兒!”
對決!
記者們更興奮了,不嫌事大地追問秦意:“秦女士,趙女士說你是秋后的螞蚱,你有什么感想?”
秦意突然問:“你們就這么想要新聞爆點嗎?”
被她戳穿目的,記者們完全不在意,臉皮早在一次次的采訪中練得比城墻還厚,很多人一起答道:“想要啊!”
她又笑了笑,“我這里沒有了,你們去找別人吧。”
記者們明知道她是禍水東引,聽到她的話仍然涌向趙凌楠,趙凌楠被堵得寸步難行,忍不住大罵記者。
生氣這就對了,就是給你們制造矛盾!
秦意明白,記者們明白,就是趙凌楠被氣得差點打記者。
記者們都去堵趙凌楠,秦意一行人很順利地進了法院,這次的法庭跟上次不一樣,上次涉及竊密,不允許媒體在場,雖然允許旁聽,但旁聽的人都不是普通民眾。
這次是謀殺案庭審,與普通刑事案件沒有區別,允許普通民眾旁聽,也允許媒體在場,只是媒體不能打擾到庭審。
秦意被推到被告席,跟律師團坐一起,趙凌楠過了十多分鐘,法官都已經走進來,才匆忙從外面趕來,旁聽席的聽眾和媒體都看她的表情都有點微妙,連法官也不大高興。
趙凌楠對別人的目光非常敏感,她知道自己來晚了,但這一切怪誰?
她狠狠瞪了秦意一眼,這賤人肯定故意的!
坐在被告席上,趙凌楠的臉色更難看了,漢克怕她情緒失控,低聲勸道:“別在意那些人,等你被宣布無罪釋放時,他們會比你更狼狽。”
趙凌楠臉色緩和了一些,“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坐這里的機會。”
“放心吧。”漢克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抬眸看了眼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