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警察局長斷然拒絕:“這不行!”
“為什么不行?秦小姐雖然不是貴國公民,但你們既然要求用本國法律審判她,那么她也應該享有法律內允許的合法權利!
“她被指控的罪名不符合交納保釋金的條件!
“哪項罪名?”
柏林警察局長冷笑一下,“間諜罪,她應該直接被送上軍事法庭!
“然而你們并沒有!毙l哲心平氣和道,“間諜罪是你們提出來的指控,并沒有提供任何證據,這豈不是下次你們想抓誰就抓誰,只要隨便安一個罪名就可以?”
“證據屬于機密,不能對外公布!
衛哲仍然笑容可掬:“這跟我剛才的說法有什么區別?”
柏林警察局長臉色陰沉,他料想這次逮捕秦意不會順利,周牧澤一定會想辦法保釋她,但是上頭很希望能收押秦意,最好能先發制人。
“局長先生,我們只是想交納保釋金,并不是準備逃跑,這個要求并不過分!
“間諜罪和謀殺罪不接受保釋,也不需要對外提供證據,至于你們想要證據,可以到警局再說!卑亓志炀珠L要死不松口。
“秦小姐受了重傷,不方便挪動,這件事可以交給律師代理!
“那么代理律師呢?”柏林警察局長知道華國的律師團還沒到,故意這么問。
“我是秦小姐的律師。”
客廳外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柏林警察局長回頭,見五個西裝革履的華國人提著公文包,在護衛的引領下從外面走進來。
為首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華國男子,剛才說話也正是他。
“日安,局長先生,衛先生,鄙人霍俊峰,是秦小姐的律師。”
霍俊峰走到兩人面前,伸手問候。
“歡迎,各位路上辛苦了!毙l哲握了握他的手,隨后又跟他身后的四個律師握手。
“當不得辛苦!被艨》搴堰^后,把目光轉向柏林警察局長,“局長先生,這起案件我國政府也非常關注,關于開庭前保釋這個問題,我國相關部門已經在跟貴國進行溝通,或許你們來得太早,還沒接到相關信息,不如您先跟上級了解一下,避免誤會發生!
國內很清楚秦意被逮捕后可能發生,第一時間跟德國進行了交涉,只是沒想到柏林警察如此迫不及待,這么早就上門抓人,幸虧他剛下飛機便接到了交涉完畢的消息,馬不停蹄趕過來。
柏林警察局長一聽就知道華國律師說的是真的,但是他很不甘心,“華國為了包庇罪犯,已經不擇手段了嗎?”
霍俊峰和氣一笑:“秦小姐是我國政府人員,我國政府為此作出一些舉措,只是希望能保證秦小姐的合法權利,同時這一決定是我國跟貴國商議后達成的,如果局長先生有所不滿,可以向貴國相關部門提起投訴,貴國法律制度健全,局長先生一定可以獲得滿意的答復。”
他的話不軟不硬,剛好把柏林警察局長的質問頂回去。
柏林警察局長有氣發不出來,只能甩手離開。
衛哲見他三言兩語把柏林警察局長說走,心里對他的個人風格有了初步預估,笑著說道:“霍律師不愧是軍部委以重任的大律師,柏林警察局長剛才死活不松口,一定要帶走秦小姐,你兩句話就讓他敗走了!
“衛先生太高估我了,這都是我們國家政府和軍方支持,不然我哪有能力讓拿著逮捕令的柏林警察空手離開?”
衛哲對他的態度很滿意,把目光轉向他身后:“還不知道這幾位怎么稱呼!
霍俊峰笑著一一介紹,“丁磊、倪安學、胡婷越、展瑞,此次軍部委派我們五人為秦小姐辯護!
衛哲笑著再次跟他們握手,“秦小姐的事就拜托你們了!
“衛先生客氣,這是我們的責任。”
“幾位遠道而來,可要先稍作休息?”
霍俊峰道:“不用,法庭一周內就開庭審理,時間非常緊張,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希望盡快見到秦小姐,跟她詳細談一談。”
衛哲對他們的態度更滿意了,笑著說:“既然如此,幾位請先在客廳稍等片刻,我去看一看秦小姐的情況!
臥室里,秦意剛用過早餐,剛才柏林警察氣勢洶洶闖進來的時候她也聽到了動靜,但是周牧澤讓她別管,衛哲會應付,她也只能按捺住心情等結果。
衛哲在外面敲了兩下,隨后推門而入,見秦意的臉色比昨天好了很多,問道:“秦意,你今天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律師來了嗎?”
衛哲點頭,“剛到,說想跟你談一談。”
“讓他們先去書房。”周牧澤不樂意陌生人進臥室,也不習慣躺在床上談公事,對秦意也是這么要求的,現在秦意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可以坐輪椅出去。
此舉正中秦意下懷,她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天,骨頭都快發霉了。
護衛送來一架輪椅,周牧澤把她從床上抱起來,放到輪椅上,親自推著她去書房。
五名律師已經在等待,聽到輪椅的聲音,他們都不約而同看向門外,接著便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坐著輪椅,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里。
她穿了一條寬松的棉質長裙,披著一塊深色披肩,柔軟的黑發自然垂落在肩頭,臉色白得幾乎能看到血管,看起來還有些虛弱,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卻是分外的靈動。
顯然這就是他們的委托人秦意了。
他們都看過她的照片,看到真人還是覺得她比照片更有靈氣,她應該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但是從她的臉上看不到半分的緊張和不安,只有坦然和從容。
他們都同時多了幾分信心,一個聰明冷靜的委托人意味著他們可以配合得更好,把有利條件變得更有利,把不利條件盡可能扭轉,增加勝訴的把握。
推輪椅的男人非常陌生,但是看到他的容貌,五人瞬間猜到了他的身份,馬上站起來,“周先生,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