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意很早就醒來了,卻不知道今天可以做什么,無聊地望著天花板,一直在賴床上,直到肚子咕咕叫起來才爬起來。
梳洗好后,她去敲響魏橙的房間門。
魏橙一直讓護衛(wèi)盯著她的動靜,拉開門看到來人,立即一副戒備的神情,“你來干什么?”
“要一起吃早餐嗎?”
魏橙有種想掏耳朵的沖動,她是不是幻聽了?這狐貍精請她吃早餐?
她更加戒備了,“你什么意思?”
呵,鴻門宴吧?
秦意聳聳肩,“我也就隨便問問,不去就算了。”
要不是昨晚周牧澤讓她看著點魏橙,她才懶得跟這熊孩子接觸,叛逆不說,還嬌氣傲慢,忒難伺候。
扔下一句敷衍的解釋,她轉(zhuǎn)身就走。
魏橙有點不敢置信地瞪圓眼睛,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秦意有什么用意,看她毫不猶豫離開,她一咬牙,追上去。
哼,就算是鴻門宴也不怕!她倒是要看看這狐貍精能耍什么花招!
如果是妄圖跟她打好關系,那她絕對要叫她打錯算盤,得不償失!
秦意看她追上來,目光淡淡瞥了眼,腳步片刻不停頓,徑直去了酒店餐廳。
她找了靠窗的桌子,魏橙一屁股坐在她對面,虎視眈眈地盯著她,“你請我吃早餐?”
秦意點頭:“嗯,我請。”
魏橙冷笑一聲,心底越發(fā)肯定秦意是想收買自己,等waiter過來詢問點單,她拿起菜單,張口就報出一長串菜名,還盡挑貴的點。
秦意在她對面似笑非笑,等她點完,眉頭都不皺一下,將目光轉(zhuǎn)向旁邊的護衛(wèi),“你們家魏橙小姐點這么多,你吃得完嗎?”
護衛(wèi):“……”這是把他當成回收站了么?
秦意見他默認,便跟waiter說全部都要。
“我可是不會給你付賬的!”魏橙就覺得她在打腫臉充胖子,一會兒付不起賬就等著出丑吧!
“我付賬。”
秦意很無所謂地說道:“反正是刷你小舅舅的卡。”
魏橙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你怎么花能我小舅舅的錢?!你憑什么?!”
秦意仍是一臉無所謂,“又沒花你的錢。”
“你!”魏橙氣得胸脯起伏。
秦意忽然覺得欺負一下熊孩子還挺好玩的,能發(fā)泄負面情緒。
魏橙氣得沒胃口,胡亂塞了幾口就吃不下了,但是又心疼食物,周家從來不主張鋪張浪費,她看到滿桌子的食物吃不完就覺得有負罪感,最后一狠心,把剩下的食物全部推給護衛(wèi):“你把這些全部吃完!”
護衛(wèi):“……”
吃過早餐后,魏橙看秦意要外出,心想自己已經(jīng)露了行跡,索性破罐子破摔,秦意去哪她就跟去哪。
結(jié)果秦意像個普通游客一樣,在費城四處走走看看,魏橙只以為秦意在涮自己,護衛(wèi)卻看出來了,秦意是在帶魏橙游覽費城,心里對她多了幾分好感,不由好奇她跟五爺?shù)降资鞘裁搓P系,以前從來沒聽說過這位小姐。
走了小半天,秦意來到了賓大附近。
魏橙比照著地圖,發(fā)現(xiàn)前面就是聞名已久的賓夕法尼亞大學,瞄到秦意有些悵然的眼神,她嗤了一聲,“賓大是全美排名第八的大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考得上的。”
秦意回頭看她,一本正經(jīng)說:“我以前在這里上過兩年學。”
魏橙哈了一聲,滿臉的諷刺:“你吹牛也打個草稿,你是賓大的學生?那你為什么要去高新院?”
“高新院也不差。”秦意為自己現(xiàn)在的母校分辯一句。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進高新院的,哼!沒有小舅舅的關系,你根本不可能進高新院。”魏橙趾高氣昂地斜視秦意,“你連高新院都要靠關系,還敢吹牛說自己上過賓大。”
“你這邏輯倒是沒毛病。”秦意很敷衍地夸了句。
魏橙卻炸毛了,“你什么意思?難道我別的邏輯就有毛病?”
“我可沒說。”
秦意聳聳肩,熟稔地找了間咖啡廳,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準備稍作休息。魏橙氣呼呼地跟在她身后,另外找了張桌子坐下,表示不屑跟她同桌。
秦意懶得理她,點了一杯拿鐵,并未要其他食物,魏橙有意不跟她點一樣的,但又不知道什么好吃,便點了一杯白咖啡和一份小蛋糕。
“Uh,I'dlikeacupofwhitecoffee……”
“Nono,likethis……”
另一個人糾正前者的發(fā)音,故意用帶著華語口音把話重復一遍。
魏橙一聽就聽出來那兩人是在學自己說話,她立即炸了,一拍桌子站起來:“閉嘴!你們?yōu)槭裁匆獙W我說話?”
后面一張桌子坐著三男一女,全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三個男生是白人,女生則是亞裔面孔,學她說話的是其中兩個白人。
那桌人見她生氣,半點也不害怕,反而哈哈笑起來,其中一人用純正流利的美式腔調(diào)說:“嗨,你在說什么呢?ching-chong。”說話時還用手指拉長眼角,沖魏橙做鬼臉。
這是一個歧視性動作,諷刺亞裔眼睛小。
而ching-chong同樣也是歧視性用詞,以前是嘲笑華裔口音問題,現(xiàn)在則成了華裔的歧視性詞語。
秦意瞇起了眼睛,而魏橙氣得快要爆炸,她在音樂上天賦不錯,但學習上卻是個學渣,周家也從來不勉強她學習要多好,所以她的英語說得還算流暢,但是口音沒有特別糾正過,再說她又不靠學習外語謀生,沒必要下苦功夫。
但就算口音差,她也能聽得懂ching-chong代表著什么,也明白那個鬼臉是什么意思,怒火沖沖道:“混蛋!你們給我道歉!”
那人卻故作疑惑地跟同伴說:“你能聽得懂她說什么嗎?”
另一人攤手,“抱歉,我也聽不懂。”
說罷,一桌子人哈哈笑起來。
魏橙氣得渾身發(fā)抖,就要沖上去給那桌子人一人一個暴擊,就在這時,秦意拉住了她,她回頭怒視秦意:“你干什么?!難道你想幫那幾只白皮豬?!”
秦意瞥了她一眼,“你在這里打他們,有理也變成無理,而且美國警察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公正。——他們更多的公正是給美國公民的。”
“難道我要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