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牌子你拿著,必要時刻,可以救你一命。”江卿卿遞過牌子,赫連楓還沒暴露,目前他也是唯一能幫上他的人。
“好,我收下。”
稍晚一些,蕭逸塵離了別苑,他并沒有讓別人知道。
這件事,越少人知道,才越安全。
長清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找到自己皇兄,反而看見在院子里喝茶的云景。
自上次自己親了他之后,兩人再見面,卻不似之前,好似有什么東西正在漸漸改變一般。
具體,她也說不上。
她只是覺得,云景不似以前那么排斥她了。
“云景。”長清小跑著過去,在他面前,她從不掩飾自己感情,“你怎么一個人?”
“你皇兄呢?”
長清看了一圈,搖頭,說來也奇怪,好一會兒不見皇兄了,她尋遍了別苑也沒看見人。
“估摸著,有什么事出去了吧,云景,你今日可還回萬毒閣?”
她心心念念想著他留下,這樣,兩人豈不是有更多相處的時間?
增進感情指日可待,說不上,很快就能大婚,洞房花燭。
思及此,長清清亮的眸子中掩飾不住的雀躍,晶亮如夜空上的星辰一般。
云景被她這般目光看的一愣,很快別開。
這小丫頭,似乎長大了不少,有幾分女人味了,不似之前小丫頭的樣子。
只是她這衣裳……
似乎和她平日的穿衣風(fēng)格有些不同。
云景不動聲色的喝著茶,淡淡道:“不回。”
“我也不回去,還要一件事,安寧幫我們收拾好了房間,我的屋子,就在你旁邊。”長清說完,臉先紅了。
而且,兩張床的擺放位置都經(jīng)過重新布置了,都靠著中間那堵墻,要是把墻拆了,兩人就是同床共枕的節(jié)奏。
光是想想,長清就已經(jīng)心跳到不行。
云景只是靜靜看著她,半響,才開口,“一直站著不累嗎?”
“累。”長清滿臉笑意,連忙湊過去乖乖坐下,托著腮幫子看著他。
饒是云景定力再好,被這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也有些受不住。
他咳嗽一聲,“長清,上次的事……”
“只要你愿意,我一定對你負責(zé),皇兄說了,錯了就要勇敢承擔(dān),我愿意承擔(dān),你要是不愿意嫁我,我娶你也是一樣的。”
云景,“……”
她腦子里成日都裝了什么?
堂堂一個公主,被那位五皇子帶成什么樣了?
半分沒有女孩子的矜持。
不過,這樣也不錯。
“那你到底是愿意,還是不愿意啊?”長清眼巴巴的看著他,眼中幾分興奮,幾分忐忑。
這樣的眼神,云景忽然想起小的時候一些事。
那時候,他也是這樣,渴望被人珍愛,這樣的小心翼翼,忐忑中夾雜著興奮,害怕得到,又害怕失去。
他勾了勾唇,俊逸的臉上帶了幾分笑意,隨手把一塊玉佩放在桌子上,“給你的。”
玉佩?
長清連忙接過去,反復(fù)看著,那模樣,似捧了什么金貴之物一般。
云景送的東西,可不是頂金貴的嗎?
她做夢都沒想到,他竟會贈自己東西,還是一塊玉佩?
是不是代表,他心里其實還是有她的?
“這玉佩很貴重吧?”
“隨手撿的。”云景淡淡道,說完,他端起茶,淺淺喝了一口,目光卻不經(jīng)意掃過女子的臉。
長清心中雖有一絲絲失落,可無所謂啊。
就算是隨手撿的,只要是他送的,她都很喜歡。
“你看,是不是和我裙子很搭?”長清掛在身上,反復(fù)看著。
云景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這般珍視自己送的東西嗎?
一點也不嫌棄他方才說這玉佩是隨手撿的。
其實,哪有什么隨手撿的玉佩,這玉佩,自他記事起,便帶在他身上,從未離身過。
他也不知為何,有那么一瞬間,就想把這塊玉佩送給她。
“云景,你不然,想想我剛才的話?”長清笑嘻嘻道。
定情信物都送了,看來,這些日子的努力,她沒有白費。
云景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不過卻不動神色,“什么話,早就忘了,你不餓嗎?不若是不餓,我先走了。”
他說完起身便真的走了。
長清整個人愣在原地,待反應(yīng)過來,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京城。
蕭逸塵順利進入皇宮。
父皇早就暗示過自己,讓他遠離皇宮,無非是想給皇兄掃清楚障礙。
皇室殘忍,可父皇對皇兄,卻十足做了一個好父親。
他冷冷一笑,心底一直堅持的東西漸漸消散,以前只懂風(fēng)花雪月的他,仿佛一夜成長。
“皇弟,許久未見,今日怎么得空,入宮了?”
蕭逸塵轉(zhuǎn)身行禮,臉上少了幾分平日的隨意,多了幾分拘謹,“臣弟見過太子皇兄。”
他這般恭敬一拜,倒是讓蕭景軒一愣,不過短短數(shù)日沒見,他竟變化這般大?
可惜,他沒多少心情和他寒暄,婉婉一事,已經(jīng)耗費了他太多的精神,他斂了所有神思,淡漠道:“聽聞,你和江卿卿走的極近,你總該知道,她身在何處吧?”
這幾日,他出動了不少暗衛(wèi),卻都尋不到人。
不在京城,甚至京城周遭也尋遍了,就查挖地三尺了。
他不信,江卿卿那個賤人懷著孩子,一個人能躲這么久。
她身后定有人幫助,而這個人,除了云景,很有可能便是他這位好皇弟。
蕭逸塵抿了抿唇,“不知。”
他話罷便要離去,未邁出一步,側(cè)邊一股極強大的力量堪堪襲來,他堪堪一避,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從里面讀出了恨意。
那眼中,幾乎能爬出毒蛇來。
“皇兄……”
“皇弟還是記好今日的話,若有朝一日,本太子發(fā)現(xiàn)你和那賤人有何關(guān)系,亦或者,護著他,漫天過海,你的下場,會比她更慘!”
他絕對不會放過殺害婉婉和他孩子的兇手,幫兄亦是!
“皇兄,你可有想過,兇手其實另有其人?”
“哦?”蕭景軒似聽到什么笑話一般,一雙涂滿哀怨的目光死死盯著他,“本太子倒是不知,皇弟這般信任江卿卿,難不成,你當(dāng)時也在場?”
“我……”
“塵兒……”
儀妃的到來,打斷了兩人交談。
她快步過來,臉上強行漾出一抹笑意,若是細看,便會發(fā)現(xiàn),她額上有細微的汗水。
“太子也在。”
“既然體妃娘娘來,本太子便不打擾你們母子二人,只是皇弟莫要忘了,為兄方才的話,畢竟,被害死的,也是你皇嫂,不是嗎?”
蕭景軒說完,狠狠一撩衣袍,獵獵的分,吹的極鼓。
“先和母妃回去。”儀妃二話不說,拉著他便走。
一路上,兩人也沒說什么話。
一直進了寢宮,儀妃屏退了所有下人,才沉聲開口,“你是不是和江卿卿在一起?”
“母妃都知道了,何故還要有此一問?”
“你……”儀妃一顆心風(fēng)雨飄搖,“你可知,太子和江府那兩位,幾乎都把京城翻遍了,就為了尋她報仇,你倒好,和她在一處?你……若是被發(fā)現(xiàn),你的前途便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