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遲臉色當下便不好看起來,沒進去,反而折了出去,走了一段路,才對身后跟著的禹千道:
“去喊王妃用膳,說本王有事尋她。”
“是。”禹千暗戳戳的想,他家王爺這是又吃醋了。
其實壓根也沒什么啊?
江三小姐回來有兩日了,王妃一直沒去看,如今病好了,過來看看也很正常。
雖說玄燁公子也在,可也連翹和綠意都在呢。
王妃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尋常聊天,再正常不過了。
當然,這都是他想的。
江卿卿接到消息,原本想讓他們一起過去的,不過玄燁早上已經帶著輕言用過了,沒沒過去。
江卿卿去了膳房,還沒過去,滿屋子的酸氣。
怎么回事?
這是吃飯嗎?
越靠近桌子,酸氣越重。
江卿卿才發現,酸氣來源是桌子上的菜。
而且,旁邊杯子里竟倒了滿滿的兩杯醋。
江卿卿還未坐下去,慕容遲便遞來了筷子,似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吃飯。”
她接過去坐下,心想好在玄燁哥哥和輕言沒來,否則,還不得被這滿桌子的醋嚇到了。
她被醋熏的頭暈目絢,“王爺,我吃過了,不如,你自己吃吧?”
怎么下口啊。
她當他真的有事和自己說,原來,竟是吃醋了。
他這醋,吃的也太高調了吧?
上次她雖然坐了兩盤菜,可數量少啊?
現在滿桌子的,無疑在告訴她,他很不爽。
慕容遲神色依舊淡淡,“本王知道你沒吃,先喝口湯。”
他說著,親自給她盛來了一碗湯。
江卿卿瞧著發虛。
喝茶也喝不成,杯子里可是滿滿一杯醋呢。
“你若是不想喝湯,嘗嘗杯子里的,酸梅湯,很開胃。”慕容遲玩味道。
如今她不喝也得喝了。
江卿卿端起,仰頭便喝下去了。
酸啊。
又酸又惡心。
什么酸梅湯,根本就是醋嘛。
酸的牙都要倒了。
她難受的咳嗽起來。
慕容遲哪曉得她竟這么喝下去了,臉色一黑,起身撈過她,輕柔的替她拍打著背部,“愚蠢,讓你喝你還真喝?”
說著,拿了干凈的杯子,倒了茶遞給她。
江卿卿一連喝了好幾口茶才緩過來。
真酸啊。
“秦王殿下,我餓著呢。”江卿卿可憐巴巴的道,這人,就不能不吃醋嗎?
慕容遲可沒忘記自己惦記的事,幽幽道:“玄燁哥哥?”
一口一個叫著,親密的他想殺人。
額~
江卿卿徹底明白了,感情是為了這個。
也怪她,沒解釋清楚。
“小的時候,我娘帶了他回府,他便認了我娘做義母,后來娘不在了,他才離開江府的,這么一來,他便是我義兄,我不喚他哥哥,莫不成喚他弟弟?”
慕容遲才明白,不過他吃醋便吃了,他是不會覺得自己錯了的。
畢竟,不是一母同胞。
“以后,讓他離你遠點。”
“知道了,以后我注意距離,可好?”江卿卿笑意盈盈道,她也不喜歡他和別的女人太過接近,自然能理解。
慕容遲這才滿意,讓人撤下一桌子酸菜,換上正常飯菜。
“對了,王爺,我可能讓輕言住在王府?”
如今那地方回不去了,她也不想送輕言回江府。
“可以。”慕容遲答應的爽快。
秦王府,也是她的秦王府。
江卿卿笑的爽快,起身靠過去,扣著他的手腕,“沒想到那老頭還真有兩下子,斷腸散的毒這么快就解了?”
若兩人一起研究寒毒,說不定,會尋到法子。
慕容遲如何不知他想什么,眸光暗了下來,“不急,等本王回來再說。”
回來?
“你要去何處?”
“前幾日鎖陽暴雨,百姓受災,流離失所,皇上命本王今日啟程,前去賑災。”
“鎖陽不是你的封地嗎?”江卿卿問道。
想來這幾日她病著,慕容遲瞞下了這消息。
“不錯,故而本王要親自去,用完這頓飯,本王便啟程。”
事情太突然了,江卿卿有些會不過神,“我和你一起去。”
“不成,槐神醫說你需要靜養。”
江卿卿上一刻還夸他,這一刻便想罵他。
靜養什么。
他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且不說自己體內的毒能不能尋到解藥都未知,而且他身上的寒毒也需要她在身邊。
“我要去。”
慕容遲哪能聽她的,“乖,本王幾日便回來了,好生在府中,再說,輕言不是回來了嗎?好好陪他。”
“可是……”
“聽話。”慕容遲霸道道。
江卿卿看出他眼底的情緒,他向來做了決定便不會更改,“好吧,我開個方子給你,若是不舒服,讓槐老頭給你施針,不許硬撐。”
“照顧好自己。”慕容遲撫著她的臉,把她抱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輕道:“等本王回來,我們要一個孩子。”
江卿卿臉紅了,“我等你。”
待慕容遲離開,江卿卿還站在原地。
他沒在江府,她總感覺少了什么。
她去尋輕言,她已經被帶下去睡著了。
“我聽說,秦王殿下去了鎖陽。”玄燁問道。
“是啊,突發災情,他自是要過去的。”江卿卿神色有些懨懨,他才走,她便想他了。
“卿卿,你可是很喜歡秦王殿下?”玄燁問道,眼中閃耀著幾分深邃的光芒。
江卿卿想了想了,笑了,“他很重要。”
重于生命。
玄燁明白了,“傻丫頭,我之前還擔心你過得不幸福,不過看來是我想多了,既然喜歡,便好好珍惜,卿卿,往后不管遇見什么,你都要記得自己初衷。”
“這是自然,對了,你們從臣逸手中出來,應該對他有所了解吧?”
這樣一個莫名其妙出來的人,實在奇怪。
而且,她忘了問慕容遲,他是如何讓臣逸開口的。
按照那小子的性子,達不到自己目的,恐怕不會罷休。
可惜還沒來得及。
玄燁壓下眼中想要說的話,搖頭,“我也不知,估摸著,他之前便一直在暗中打探,對了卿卿,我要走了。”
“你不留下嗎?”
玄燁笑笑,想要伸手去揉她頭,忽的想起什么,放了下去,“我總不能一直住秦王府吧,再說,我還有些事,等我事辦完了,我自會回來的,輕言那邊,幫我說一聲,我不去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