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都上囚車了,咱們什么時候行動?”
蕭炎有些坐不住了,望著外面的太陽,他皺起了眉。
“鳳儀公主這幾日細心調查,在監斬臺附近,明里暗里安插了各路高手以及埋伏。要是等囚車過了,咱們可就沒有那么多的勝算了。”
焦急地說著,蕭炎穿上夜行服,帶上了面罩。
月無涯皺著眉,往后看了一眼。
“我再去看看心兒。”
他始終覺得,燕洛璃不會就這么袖手旁觀的。
得去,再確認一下。
蕭炎沒有反對,兩人走入后院,推開門,她的屋子里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
“人呢?”
蕭炎往里轉了一圈,見后面的窗子開著,不禁笑了起來。
“難不成,她去了?”
瞧她這幾天事不關己的模樣,難道都是裝出來的?
月無涯也是沒想到,和蕭炎面面相覷。
兩人沒再耽擱,趕緊趕往寒旭堯被押解的路線,卻晚了一步。
寒旭堯已經被率先帶到了刑場,重兵把守之中,他被推上了監斬臺。
“靖王,不,現在應該說是庶人寒旭堯,午時將近,你可還有什么話要說?”
老王爺平靜地看著他,手里捏著令牌,濃烈的恨不斷涌上來。
喪子之痛,喪孫之痛,都歷歷在目。
他恨不得立刻丟下令牌,直接要了寒旭堯的命。
可他必須要等,他也想看一看,燕洛璃到底會不會來,若是不來,陛下是否會收回成命。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日晷慢慢接近正午。
周圍沒有任何的動靜,夏天的風,卷著熱浪,悶得人喘不過氣來。
中山老王爺拿起令牌在手中翻轉了兩下,毫不猶豫地丟了出去。
落向地面之時,天邊飛來一道金光,將那令牌震得粉碎。
隨即一道紅影從天而降,落在寒旭堯的面前,紅袍一揮,就將劊子手給扇飛了出去,跌至地面,壓倒了好幾個士兵。
”來人,將她拿下!“
老王爺一聲令下,埋伏在周圍的士兵全都站了出來,將燕洛璃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寒旭堯望著那抹紅色的身影,呆愣在那里。
他沒想到,燕洛璃會來救他。
“中山王,寒旭堯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誰也不能叫他死,明白嗎?不想死的,就讓開的,想死的就盡管沖上來!”
冰冷的聲音回蕩在刑場,強大的威壓籠罩下來,讓圍過來的士兵猶豫不敢上前。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上啊!”
不遠處的老王爺厲聲呵斥,低垂著眼,不敢看燕洛璃的眼睛。
恐懼蔓延,那強勁的氣勢掀起狂風,震懾全場。
但他不相信,那么多人的部署,她能夠全身而退。
就在這遲疑之間,已經給了燕洛璃先機。
手中的劍旋轉嘶鳴,往面前一拋,雙手握住劍柄,用力轉身。
刺耳的爭鳴之聲劃破半空,耀眼的劍光迷了眼。
凌厲的劍氣飛射而出,離燕洛璃最近的十幾個侍衛,就被劃破喉嚨,沒來的及驚訝,緩緩往后倒下。
回眸,她看到跪在那里的寒旭堯,白色的囚衣掩蓋不住他的風華。
炙熱的陽光照在他的頭頂,模糊了臉龐。
“璃兒……”
他抖動著干裂的唇,輕聲喚了一句。
干澀的眼里浸出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燕洛璃不為所動,手中利劍來回飛舞,落在寒旭堯的身側。
當當當……
幾聲脆響,她便斷了寒旭堯身上的枷鎖。
“還能打就起來,想死的話,不用他們動手!”
說著,劍抵住了他的下巴,伴隨著寒旭堯起身,慢慢抬起。
身后的士兵趁著她背對著,趕忙發起進攻。
他們舉著長刀,朝著燕洛璃的后背砍去。
只是刀落到一半,無法再前進,仿佛有一道厚重的氣墻,劃出了兩個世界。
轟!
隨著燕洛璃轉身,強勁的內力外泄,將靠她最近的那些人直接震飛了出去。
轉身之間,白發紛飛,伴隨著身上那件妖冶的紅裙,宛若魔女羅剎。
她揚起手中的劍,迎了上去,一招一式,都要見血封喉,奪人性命。
鮮紅的血在她眼前飛濺,而她的眼睛沒有絲毫的波瀾。
不過片刻,在她的周圍,已經倒了大片。
圍著他的士兵們各個心驚膽戰,不敢貿然上前,他們面面相覷,進退兩難。
燕洛璃提著劍,傲立在天地之間。
血珠污了她白璧無瑕的臉龐,駐足于她的銀絲之上。
手里的劍,冒著寒光,在這六月的天氣,都叫人心驚膽寒。
殷紅的血順著劍鋒流淌而下,氣勢逼人。
不遠處的中山王爺倒吸一口冷氣,不可置信地看著燕洛璃。
只是片刻之間,那么多的人,都倒在了她的劍下,而她竟然能夠毫發無損。
他的眼睛看向一旁,手高高舉起,又落下。
在不遠處,那些屋子的縫隙里,竄出一排黑衣人。
拿著弓箭齊刷刷地對準了燕洛璃。
“放!”
隨著中山王爺一聲令下,圍攻的士兵們,紛紛后退,箭雨滂沱而來,全都指向燕洛璃。
“這點伎倆?”
燕洛璃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腳步輕點,飛身而起。
素手回轉,周邊的氣流就好像是掌控在她的手中,將那些飛來的羽箭定在半空。
緊接著,箭頭調轉方向,隨著她向前一推,朝著那些士兵們飛射而去。
“啊!——”
慘叫聲此起披伏,暗處的弓箭手,也被射落了不少。
看著如此混亂血腥的場面,中山老王爺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怎么可能?!”
再看寒旭堯,一直站在燕洛璃的身后,為她擋住來自于后方的攻擊。
兩個人搭配默契,就好像是銅墻鐵壁。
“都傻站著干什么,誰要是敢后退一步,立刻斬殺,上,都給本王上去,務必將她們斬殺!”
中山王爺急得跳腳,然,士兵們卻像是腳底生了釘子,不敢往前。
不遠處的蕭炎和月無涯傻了眼,他們沒有想到燕洛璃的武功竟然精進到了這種地步,只能有可怕來形容。
見沒有人再敢冒進,燕洛璃帶著寒旭堯直接離開,留下了一個血淋淋的刑場。
“報!——”
攬月宮,傳令的太監急匆匆跑進去,跪在陛下面前。
“啟稟陛下,有個白發紅衣魔女血洗刑場劫走了庶人寒旭堯。”
“什么?!”
陛下瞪大了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太監。
“就她一個人?”
太監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是,就她一個人,安排在刑場周圍的的士兵,半數都死在了她的手上。”
不,不可能……
陛下不可置信地愣在那里,身體一個趔趄癱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