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笑著,黑木旭蓮的眼淚就吧啦吧啦的落了下來。
她緊緊地抓著燕洛璃的手臂,看著她,眼神逐漸變得清澈。
“幫我,和師妹還有師父,說一聲對不起……”
話落,她就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鮮紅的血順著嘴角滑下來,她抽動著嘴角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隨即腦袋一歪,就倒在地上,再無氣息。
燕洛璃愣在原地,她沒想到,黑木旭蓮會直接求死。
這一幕來得太突然,以至于她來不及反應。
“心兒!
蕭炎轉身,見她落寞的模樣,穿好衣服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見她抬起頭,兩行清淚不住的落,蕭炎什么都沒想,直接緊緊將她抱在懷里。
“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會這么難過,蕭炎,我……”
燕洛璃喃喃,窩在蕭炎的胸膛,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可就是沒來由的悲傷淹沒了她所有的情緒。
“不哭了,心兒,沒事的,我們本來就是要去找天池圣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的!
輕輕撫著燕洛璃的背,蕭炎柔聲安慰著,他清楚,這是因為忘情水,她才會變成這樣,天池圣水,應該也可以讓她恢復正常吧。
心里這么期望著,他捧起燕洛璃的臉,有些粗糙的手指,輕輕抹去她的眼淚。
臉上洋溢出溫和的笑,拍了拍她有點冰涼的臉。
“我們出發吧,早日找到天池圣水,早日回去!
扶著燕洛璃起身,蕭炎催促著,雖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毒什么時候發作,但他有預感,不會很晚。
他想,陪著她,完成眼前的心愿。
燕洛璃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點點頭,將所得到的信息,和黑木旭蓮要她轉達的話,飛鴿傳書給白亥木瑾,自己和蕭炎則趕緊趕路,走進了圣山之下,那茂密地叢林。
圣山的山頂,高聳入云,幾乎看不到邊。
重明站在窗口,目光注視著那座傳說中的圣山,眼底透著凄涼。
他們,應該已經進山了吧。
嘴角劃過一絲凄然,緊握著腰間的佩劍,頹然低下了頭。
心里有強烈的預感,夜晚,將會是一場苦戰。
是一場,他絕不能退縮的苦戰!
隨著夜幕降臨,整座城都亮起了燈火,今夜地燈火,仿佛變得格外的亮。
昏黃的光照在重明的臉上,清晰的勾勒出他的五官。
眼眸深邃,倒映燈火,宛若星辰。
然,云遮住了月,比起前兩日,整座城都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主人!
右使站在他身后,已經全副武裝。
而客棧內,原先地賓客都穿上了夜行衣,手握兵刃,望著樓上唯一一間還亮著燈的房間。
里面透出的絕冷氣息,就像是一塊大石,壓在心頭。
“走吧。”
重明淡然吩咐一聲,帶著右使就從窗戶竄了出去。
與此同時,那些殺手地領頭一聲令下,匯聚在大堂地殺手們隱沒在黑暗里,到了他們各自地位置。
重明和右使雙腳剛著地,守在后屋的黑衣人就竄了出來。
只見刀劍閃過,冷光倒映著燈火,仍舊透著冷厲。
一閃而過,擋在面前的黑衣人就無聲到底,重明手中握著的劍上,已經沾染了血珠,順著劍鋒一滴滴落下。
“他們在那里,快,快!……”
寂靜的街頭,有人大聲呼喊,聲音回蕩在上空。
黑衣人紛紛想著重明的方向涌過來,一層一層,將他們圍得嚴嚴實實。
重明和右使分工合作,將靠近的人全部斬落。
不多會,以他們為中心,已經陸陸續續倒下了不少的黑衣人。
眼看著同伴越來越少,那些黑衣人的眼里略過驚慌,不敢貿然靠近重明。
重明的一身白衣,已經被鮮血竟然,長劍和手上,敵人的鮮血如斷線瑪瑙,落在地面。
呼……呼……呼……
他喘著沉重的粗氣,寒芒掠過,在那些黑衣人的眼里,就好像是死神地鐵鏈。
“還能打嗎?”
撇過頭,看著身后的侍從一眼,笑著問。
話里,帶著視死如歸的從容。
“才剛松了個筋骨!”
右使笑了起來,自從回京之后,很久都沒有和寒旭堯遇到這種腹背受敵的情況了。
他的嘴角揚起笑容,盡管身上有多處刀傷,但絲毫不影響他痛痛快快的戰一場。
兩人的對話,就像是厚厚的陰霾籠罩在上空,那些黑衣人畏懼于他們的力量,但誰也不敢貿然上前送死。
戰局陷入僵持,殺手的領隊急得火燒眉毛,他早就預估這兩個人不簡單,但沒想到會這么厲害,集結了城里的全部力量,犧牲了這么多地人命,還是沒能將他拿下。
“黑寡婦怎么回事,為什么還不來?!”
怕出現這種狀況,他也跟黑木旭蓮約好,讓她在暗中相助,給這兩個人下毒。
可是,這里已經廝殺了許久,都沒有看到她。
話音未落,一個黑衣人急匆匆趕過來半跪在領頭的面前。
“黑寡婦已經被人殺了,被人斷了手筋腳筋,最后痛苦不堪,咬舌自盡了!
什么?!
領頭的倒吸一口涼氣,望著被圍著的那兩個人,眼眸瞇起。
難道說是有兩波人?
呵呵,呵呵呵……
所以,他們早就知道這里的行動,這是有意為之嗎?!
握著兵刃的手慢慢攥緊,再下去,也不過是徒增傷亡。
經過一番考慮,他無奈地低下了頭。
“撤退。”
艱難說出這兩個字,圍著重明他們的人如釋重負,一個個麻溜的轉身,向城中四散逃離。
片刻,除了彌漫在空氣中濃重地血腥味,還有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尸體,什么都沒有留下。
目送他們離開,重明才松了口氣。
回頭對著右使露出淡淡的笑容,摘下那張沾染了血污的面具。
“換身衣服,我們快走吧!
在這里已經耽擱了太多地時間,必須趕緊上山,趕上燕洛璃的腳步。
茂密的叢林,遮住了天上的星月,光線實在太暗,兩人不得已只能停下來坐在樹干上休息。
挨著蕭炎的肩膀,燕洛璃順勢拿過他的手腕為其診脈。
脈象并無變化,看來還沒發作。
松了口氣,她松開蕭炎的手腕,手卻被他握住。
她的手一僵,沒有及時抽走,掌心傳來蕭炎的溫度。
“沒事的,我沒事!
他知道她的擔心,努力給他一個溫潤的微笑,想讓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