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tài)度?什么態(tài)度,師父你答應了什么?!”
白秀先回過神來,雙手把這鐵門,焦急地看著洪天權。
洪天權避開白秀的眼神,故作云淡風云。
燕洛璃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清冷的聲音響起。
“你們的師父,怕我南楚虧待你們,可是求著我?guī)麃磉@牢房看看。為了保住你們,他還答應了我南楚苛刻的議和條件……”
她冷嘲熱諷地說著,那白笙和白秀聽得青筋暴起,恨不得從鐵柵欄縫里鉆出來,對燕洛璃揮拳相向。
“你這個女人,小小年紀,怎會如此惡毒?!”
出不去,只能緊緊扒著鐵柵欄,沖燕洛璃咬牙切齒的怒吼。
然,白秀的暴躁,于燕洛璃來說,就像是石頭丟進大海。
“彼此彼此,你們兩的命還在我手里,說話之前,不先掂量掂量?你白家兄弟,陷害我,陷害我夫君,我燕洛璃記仇,這賬可一直記著呢!”
說話間,燕洛璃輕笑出聲,瞟了洪天權一眼。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徒弟?
洪天權抿著嘴,一點都承不住氣,這兩人今天著實是丟了他這做師父的臉。
失望地搖搖頭,向燕洛璃拱手道歉。
“外臣教導無方,叫王妃看笑話了,人看了,咱回吧。”
看到洪天權對燕洛璃畢恭畢敬,白秀這氣更不打一處來。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別走,不過是一條命,我白秀給你就是,你別侮辱我?guī)煾福 ?
呵?!
燕洛璃回頭看著白秀,侮辱,她怎么就侮辱了?
這種智商都能上戰(zhàn)場,是太子蕭成不會用人呢,還是洪天權故意放水。
轉身欲走的燕洛璃停下腳步,從袖中取了一顆丹藥,玉指輕彈,就打進了白秀半開的嘴里。
他一頓,咽了一口唾沫,就吞了進去。
“既如此,我便成全你。”
話音未落,她翩然轉身,離開了京兆府大牢。
她可沒閑情逸致與那對白癡兄弟抬杠,一會兒還有陛下,陛下可沒那么好糊弄的。
這不,一出京兆府,京城的人就到了。
“王妃,陛下召您進宮。”
燕洛璃氣定神閑地點點頭,跨上了他們備好的馬車。
“國師大人,對不住了,陛下傳召,只能你自己逛了。”
話落,燕洛璃鉆進馬車坐好,閉上眼睛,休息養(yǎng)神。
南書房,陛下陰沉著一張臉。
燕洛璃竟有這個膽子,擅自使用金牌,帶洪天權去見他的徒弟。
什么時候,她變得這么目無法紀,這么膽大妄為了!
氣,就跟寒旭淵通藩賣國一樣的氣。
“陛下,靖王妃到了。”
高公公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進來,小聲地匯報。
“讓她進來!”
“是。”
唯唯諾諾地應下,親自出去,引著燕洛璃進去。
“兒媳……”
燕洛璃欲跪地行禮,卻被陛下直接打斷。
“給朕一個解釋,你帶洪天權去京兆府大牢的解釋!”
布滿皺紋的眼睛直視燕洛璃的臉,比起平常眼底摻雜了蒼老和失望。
尤其是那失望的目光,讓燕洛璃心里為之顫動。
為什么?
為什么他看自己會有這樣的眼神?
那應該是父親對子女的眼神,而她燕洛璃,不過是他悉心培養(yǎng)的棋子罷了。
片刻的呆愣過后,她不緊不慢地回答。
“做師父的想見一見自己的徒弟,兒媳覺得無可厚非。且,緩和與國師的關系,有助于國書的簽訂。”
非常合情合理的解釋,說得陛下一下子找不出燕洛璃的錯處。
怒氣郁結在心口,抿著唇,胡子有些顫抖。
“所以你就濫用朕給你的金牌,不向朕先行匯報就擅自決定?!”
凝思片刻,陛下眼眸冷光凜冽。
燕洛璃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金牌,雙手奉上。
這一舉動,直接觸到了陛下的神經(jīng)。
“你這是在威脅朕嗎?!”
憤怒地盯著燕洛璃那張毫無波瀾的臉,陛下掄起手邊的奏折便砸過去。
落在她的肩膀,隱隱的痛。
“兒媳不敢,兒媳一介女流之輩,實不該過問朝政,此金牌還是交還于父皇。”
燕洛璃畢恭畢敬地解釋,將手里的金牌放到陛下面前。
陛下被她氣得渾身發(fā)抖,卻無話可說。
唯有凌厲眸子怒視著她,想從她的臉上找到突破口。
然,她的平靜是與生俱來的,他的搜尋全是徒勞無功。
低頭,金牌的光有些惹眼,陛下一把將其緊緊捏在手心,冰涼直達心底。
“好,璃丫頭,你可以回去了!”
努力克制住自己即將爆發(fā)的情緒,陛下蒼老的聲音響起。
一字一頓,像是在做艱難的決定。
“是,兒媳告退。”
燕洛璃跪地行禮,緩緩退出了南書房。
抬頭,看向天空刺眼的陽光,心底長長舒了一口氣。
嘴角微微揚起,冷得毫無溫度。
離開太辰宮,就見寒旭堯急匆匆趕來,看到燕洛璃,他沖過去一把將她抱在懷里。
聽得她帶洪天權去了京兆府大牢,又聽她被陛下傳召進宮,寒旭堯這顆心急得就快從胸膛里跳出來了。
看到她安然無恙地出來,懸著的心才落了地。
“你……”
放開她,寒旭堯的目光冷得毫無溫度,凝視著她的臉,剛開口,就被燕洛璃伸手捂住。
“我把金牌還給了父皇,我們回去再說吧。”
她的心有些疲憊,挽著寒旭堯的胳膊,腦袋蹭了蹭。
寒旭堯怔了怔,沒再說什么,轉而將她抱起,快步出宮。
這回燕洛璃沒再掙扎,窩在他懷里,閉著眼睛,心底想著洪天權。
也不知他能不能盡快將那顆不起眼的珠子送到月無湮的手上。
東月皇宮,侍衛(wèi)攥著一封密保飛速拋向日月殿。
“陛下!……”
跑進朝堂,將手里的匣子呈上。
月無湮打開匣子,里面躺著一封信,拿起信,一個小東西,就落在了匣子里。
琉璃月珠?!!
月無湮的連山露出驚詫之色,將那不起眼的珠子拿起來,對著光慢慢轉動。
不起眼的小珠子立刻變的晶瑩剔透,隱隱約約的有月牙的形狀。
“這是哪兒來的?!”
盯著堂下跪著的士兵,月無涯瞇起眼眸。
“是北齊國師送來的。”
洪天權?!
月無湮立刻打開信,里面只有簡單的一行字:
宸王現(xiàn)在南楚帝都。
涯……
寒慶天這只老狐貍,居然假傳消息說他在北齊,這回,完拖了吧?!
“傳令下去,立刻整軍,直壓南楚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