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贊嘆了一句,寒旭堯的劍忽然脫離劍柄朝著燕洛璃飛去。
居然還有這機關?!
燕洛璃震驚地瞪大眼睛,便錯失了避開的良機。
她急著躲閃,但那劍后面帶著的軟鋼絲鏈條直接纏住了她握著劍的手。
糟了!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寒旭堯已經狠狠拽了一把鏈條。
就被慣性帶著,直接朝著寒旭堯撲去。
“哎,哎,哎……”
她驚慌失措,他已飛身而起,攔腰將她給抱在懷里。
冷峻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灼灼的眸子勾起,眼底透著邪魅。
穩當落地,燕洛璃不悅地瞪著寒旭堯,腮幫子鼓了起來。
還以為自己能夠撐上片刻的,卻敗得如此徹底。
“敢偷襲本王,你膽子不小!”
瞇著眼,冰山的臉上帶著一層怒意,卻難以遮蓋眼底的歡喜。
瞅她的粉拳落在自己肩頭,嘟嘴的樣子,眼底劃過溫柔。
收劍,將她下巴抬起,低頭奪過了她的唇,動作一氣呵成,快速又穩健。
“唔——你!——”
敵不過就算了,還被他給……
不滿地咕噥,寒旭堯的掠奪就更是得寸進尺。
燕洛璃怔在那里,緩緩閉上眼睛,寒旭堯的霸道,她無法抵擋。
長長的一吻過后,寒旭堯意猶未盡的收起。
“你嘟嘴,不是這意思?”
“我!……”
燕洛璃瞪圓了眼睛,寒旭堯,他,他,他……
他居然把話反過來說!
這男人,這個男人!
簡直,
簡直就是登徒子,混蛋!
腮幫子又要鼓起,對上寒旭堯那狡黠的眼眸,默默地把氣給吞了下去。
好久沒見她吃癟了,寒旭堯瞇著眼,眼底“咯咯咯”地笑了。
看她轉身要走,寒旭堯快步上前,將她打橫抱起。
“喂,你又來,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
院子里回蕩著燕洛璃歡樂的嬌俏聲,整個王府都增添了不少的色彩。
“靖王和靖王妃最近怎么樣?”
陛下陰沉著臉,南書房沒了燕洛璃,朝堂沒了寒旭堯。
他這心底,覺得空落落的。
“回陛下,聽說前幾日,王爺和王妃給自己的侍衛和丫鬟辦了婚禮。這幾天每天都能聽到靈犀閣里傳來的郎朗笑聲,從沒見王妃這么開心過。”
高公公笑呵呵地回話,感覺陛下的面色愈加的一沉,笑容僵在臉上。
“陛下?……”
不解地喚了一句,皇帝才回過神來。
“你去靖王府傳個話,北齊使者前來議和,請他們進宮商討議和條件。”
“這……”
高公公面露難色。
“陛下,您不是答應給王妃放假的嗎?”
沒想到陛下會“出爾反爾”,高公公有些鬧不明白了。
按以往陛下的性子,王爺和王妃都如此出色,應當削弱勢力再是,怎么這次一反常態?
“高奇?!”
低沉的聲音帶著無上的威嚴,凌冽的目光掃過,嚇得高公公倉皇跪地。
“奴才失言,請皇上恕罪。”
高公公腦袋提著地面,心緊張地快要跳出喉嚨口。
“知道就好,還不快去?!”
話里蘊了幾分怒意,陛下的眼底透著陰霾。
就連高奇都為璃丫頭說話,這丫頭的感染力,不容小覷。
嘴角不著痕跡的劃過一絲冷笑,多年未遇對手,陛下來了興趣。
“是!是!奴才這就去!”
高公公唯唯諾諾地應著,連滾帶爬地跑向書房門口。
“等等!”
陛下略一思量,又叫住了高公公。
“把太子一起叫來!”
提到寒旭淵,陛下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的那些心思,皇帝心知肚明,本來想看看他有多少能耐,結果寒旭淵居然把自己推入了險境。
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些子女,除了寒旭堯,就沒個像樣的。
可是寒旭堯呢,要美人不要江山……
心里胡思亂想著,寒旭堯和寒旭淵一同走了進來,但卻未見燕洛璃的身影。
“兒臣,拜見父皇!”
兄弟兩個異口同聲。
“平身,怎么不見璃丫頭?”
陛下的目光落在寒旭堯身上,難不成這丫頭是鐵了心要罷工了?
寒旭堯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早上,兒臣練劍,璃兒背后偷襲,我一時不慎,傷了她,這會兒在家養傷呢。”
陛下撇了下嘴,臉上有明顯的不悅,但也沒再說什么,直奔主題。
寒旭堯一離開王府,燕洛璃就找了一身不顯眼、好行動的衣裳換上,悄悄竄出王府,直接往碧霄宮的方向奔去。
有了武功還真不錯,有些事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燕洛璃心底暗嘆,避開巡邏的禁衛軍,降落在碧霄宮的院子里。
碧霄宮,在后宮已經輝煌了十多年,一朝落寞,院子里雜草叢生,以前的景象已經不復存在。
枯葉零落堆滿地面,金黃的琉璃也都瓦退了色,門窗、柱子上的紅漆斑駁,大多已經剝落。
盛極一時的碧霄宮可以說是門庭若市,現在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偌大的宮殿冷冷清清,空空蕩蕩,幾聲鳥啼更顯得陰森詭異。
踏過枯葉,燕洛璃走向蕭貴妃的寢宮。
木門虛掩著,確切地說是已經合不上了。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里面點著一盞殘燈,殘燈的旁邊坐著的人就像是一尊雕像。
微弱的光纖勾勒出她的模樣,頭發散亂,衣衫襤褸。
透過門縫,還有隱隱的臭味飄出來。
燕洛璃難以想象,這樣的地方,蕭媚兒居然都能活下來。
“吱呀”一聲。
手指輕輕一推,破敗的木門拖著沉重的聲音緩緩打開。
那老舊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令人毛骨悚然。
陽光透過門鉆進屋子,那雕像似的人兒動了動,驚慌失措地拿起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
“蕭貴妃,這里沒有其他人,你不需要掩飾。”
清冷又熟悉的聲音從門口響起,蕭貴妃才慢慢從被子里探出兩個眼睛。
門口瘦小的身影,就算化成灰,蕭貴妃都不會忘記。
被窩里鉆出來,她踉蹌地站直身子。
幾個月不見,曾經美艷動人的她已經形容枯槁,那風姿綽約的臉龐也憔悴不堪。
“你,是為了你母親來的?”
沙啞的聲音撕扯著喉嚨,她已經很久都沒有說話了。
臉上揚起冰冷的笑,燕洛璃,你可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