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旭堯的聲音微弱的響起，燕洛璃下意識的抬頭，凝視著他的臉龐。

“在……衣服……”

山洞里太黑，他擔(dān)心她害怕，扭動著身軀，想要去拿那顆夜明珠。

“不要動，你的傷口我勉強(qiáng)才止住血！”

燕洛璃的聲音哽咽了，拽著寒旭堯的手，抬腿壓著他的腳。

“我來！”

“好……”

寒旭堯輕聲應(yīng)著，不再堅持。

燕洛璃從攤在一旁的衣服里找出了那個錦盒，打開，整個山洞都亮堂了起來，淡藍(lán)色的光芒照在臉上，晶瑩剔透，宛若無暇白玉。

“本王的璃兒，就是好看。”

燕洛璃心底撲哧一笑，鼻頭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

揉了揉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你怎會將夜明珠帶在身上？”

“那是你母親的，自然得仔細(xì)收好。”

燕洛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蒼白的臉上，帶著疑問。

寒旭堯挽起燕洛璃的手，指尖觸及到她掌心的傷口，心底微微泛著疼。

將她拉到自己的懷里，抱著，輕輕撫著她的臉頰。

“你出生時，你母親贈與本王的，后來輾轉(zhuǎn)到了父皇手里。那日他應(yīng)該是借著賞賜，物歸原主。”

他不緊不慢地說著，抱著她的臂彎，緊了幾分。

當(dāng)年，他也不過8、9歲，很多事都已經(jīng)變得模糊。

那時，父皇還是王爺，他帶著自己組建的精銳和燕洛璃的父親、寒旭淵一同前往皇宮，對于皇權(quán)的爭奪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而寒旭堯當(dāng)時還年幼，便和母后，還有燕洛璃的母親關(guān)月被轉(zhuǎn)送到了京城外的林中小木屋。

關(guān)月即將臨盆，隨行的只有四名宮女和一名產(chǎn)婆，幾經(jīng)波折，燕洛璃的母親難產(chǎn)，眾人都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寒旭堯記得，他當(dāng)時就站在產(chǎn)房外，聽得里面痛苦的喊聲，不知道該做什么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里面安靜了下來，傳來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他的母后松了一口氣，匆匆忙忙帶人都撤了出來，他便趁人不注意，溜了進(jìn)去。

那時的燕洛璃小小的，被裹在襁褓里躺在母親身邊，看到寒旭堯進(jìn)來，水靈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咯咯地笑了起來。

“小世子，這個送給你，你幫月姨好好的照顧這丫頭，好嗎？”

燕洛璃的母親虛弱地從懷中掏出夜明珠，遞到了寒旭堯面前，寒旭堯怔怔站在那里，不敢接。

“這是月姨留給這丫頭的，你先幫忙保管，月姨的時間不多了，你快帶她出去，不要讓她看到失去母親的樣子，好嗎？”

看著那憔悴的容顏，還有懇切的眼神，寒旭堯猶豫了片刻，緩緩伸手接過。

“好，月姨。”

他將夜明珠收好，抱起床邊的嬰孩往外走。

才跨出門，手里的嬰孩就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回頭，床上的女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閉上了眼睛。

記憶流轉(zhuǎn)，寒旭堯的心頭有些難過，當(dāng)時他就那么抱著她，攬著她止不住地哭泣，心底別提多難受了。

“我出生時你在場，我母親……我母親她……”

燕洛璃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神，激動的聲音打斷了寒旭堯的記憶。

“月姨生你時難產(chǎn)，生下你不久之后就走了，你還是個不省心的，誰抱你都哭，只有本王抱你的時候，你才安靜些。”

寒旭堯的眼底劃過流光，就見燕洛璃的目光直勾勾地瞪著自己，眼底有有幾分落寞，她的出生伴隨著母親的離去，這是她的一個心結(jié)。

不過，聽他話的意思，當(dāng)時，好像父親和陛下的關(guān)系很不錯。

可是父親卻從未告訴過她，她出生時，寒旭堯和皇后也在，也從未告訴過她關(guān)于夜明珠的事。

難道，當(dāng)年的事，有什么隱情嗎？

可是她又覺得，這些事應(yīng)當(dāng)有人和她說過，她本該是記得的。

感覺生命好像空缺了一塊，但具體少了什么，她卻不得而知。

“我十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之前的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她靠在他的肩頭，摟著他的脖子，腦袋往里靠。

話里帶了幾分哽咽，又帶了幾分失落。

什么？！

摟著她的手頓了頓，隨即將她抱得更緊。

她十歲那年，他領(lǐng)兵出征，整整六年才歸來。

難怪，她對自己會如此生疏，起初他還以為，時間太久她忘卻了曾經(jīng)的事，加上他又毀了她與太子的姻緣，她才會如此。

“什么病？”

到底是什么病，可以如此殘忍的把記憶都奪走。

燕洛璃搖了搖頭。

“我不記得了，只是那時開始，我便隨著師父去了山中，潛心學(xué)習(xí)煉藥和制毒之術(shù)。”

說著，燕洛璃忽然想起什么，起身，臉湊到了寒旭堯的上方。

“我記得你說過，是你教我學(xué)會的騎馬，寒旭堯，你是不是很早就看上我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這丫頭總算是開竅了，可叫他怎么回答，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他心底嘀咕了一句，假裝咳嗽想蒙混過去，但他這咳嗽聲太假，燕洛璃盯著他的眼眸微微勾起。

猝不及防間，燕洛璃直接低頭，湊過去堵住了寒旭堯的嘴。

錯愕，震驚……

時間停駐，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燕洛璃已經(jīng)收回。

目光幽深地看著他。

“鳳儀姐姐說過，親嘴可以治咳嗽，還真靈。”

這丫頭，皇姐都教了她些什么？！

寒旭堯不禁凝眉，原本清清冷冷的丫頭，怎么一下子還學(xué)會耍壞了。

要不是他現(xiàn)在傷了，否則非……

在他面前的她，現(xiàn)在就穿了里衣，露出修長的脖子。

其他的衣服都攤在一旁晾著，而他也敞開著胸膛。

寒旭堯覺得自己口干舌燥，微微挪開眼眸，怕再看下去，愈合的傷口都能被胸腔的熱氣給撐開。

“下去！”

冷冷的兩個字砸過來，寒旭堯不悅地扭了一下身軀。

燕洛璃看他那樣子，心底有幾分好笑。

以前都是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啥時候看他不好意思過，盡管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可是他扭頭了，他居然扭頭了！

心底有那么一點(diǎn)小興奮，又有那么一點(diǎn)小得意。

她還就不下去了！

瞅著他脖子處的喉結(jié)，一口，又親了下去。

寒旭堯全身一僵，她，她故意的！！！

抬手，直接將面前這個丫頭給攬進(jìn)懷里，捏著她的下巴，強(qiáng)行奪過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