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特助,我不覺得我有什么可以幫上你的,而且你應該知道我現在需要靜養。”
莫仲甚至都可以想像喬夕在說番話時的表情,臉上肯定帶著一絲揶揄,也許臉上可能還咧開了一張大大的笑臉。
果真喬夕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笑臉,靜等著莫仲的下文。
“喬小姐,這件事情很簡單,只需要你動動嘴就可以。”
能跟在權盛筵身邊的人自然是個人精,這點誘敵深入的本事還是有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受到權大少的賞識,特意調他回身邊。
動動嘴也可以?這個忙倒是挺適合她現在的情況,想著當時莫仲也沒少關照自己,喬夕也便答應下來,可是聽到這個忙是什么時,她的嘴角直抽抽,果然資本家身邊沒有好人,即便這個看上去跟個無害的小白兔也一樣。
“莫特助,你的這個忙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喬夕忍住心中就要翻騰的怒火,試圖跟他講道理。
只是已經成為甕中鱉的她哪里還有商量的余地?
“喬小姐,這可是您剛才親自答應的,可不能耍賴啊。”莫仲笑著如同一只狐貍一般,這妖孽的語氣,氣得喬夕牙直癢癢。
“莫特助,你可真是國民好員工啊。”喬夕一臉諷刺的說道。
電話那頭的莫仲只是笑著表示贊同,國民好老板跟國民好員工,怎么看,怎么配啊?
聽到電話里傳來嘟嘟的掛斷聲,莫仲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他心情愉悅的放下手機,哼著小曲,踩上油門,翩然離去,原來當紅郎的感覺這般愉悅啊?
從此之后,莫仲竟然開始攬起這活,聽說還成功簽了好幾對,不過這都是后話。
喬夕心情復雜的看著手機,似乎想要把手機瞪出個洞來,心里更是把莫仲罵個半死,權盛筵生病了,找醫生就好了啊,找她有什么用?她又不是醫生?好吧,就算她是泌尿科醫生,可是也不管內科啊?再說了,就算她打電話給權盛筵了,人家也不一定會聽她的啊?
不過轉念一想,萬一權盛筵發高燒一個人暈倒在辦公室,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發高燒燒成了傻子可怎么辦?以后傳出去的話,說小曦有個傻爹地,這丟臉的也是自家兒子?不是嗎?
“要不然,我還是打一個吧?至于他去不去看醫生,是他的事情?”喬夕不斷的給自己心理建設,就是給自己一個心安理得的理由。
有時候人的行為會比她腦中所想的要快上一步,當喬夕意識到的時候,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突然間,她覺得手機變得有些燙手,甚至都已經快要拿不住手,直到手機里傳來權盛筵沙啞并且帶著鼻音的聲音。
一直渾渾噩噩的權盛筵并未看來電顯示,順手便接了起來,喂了半天都沒有聽到聲音,這才放下電話看了看來電顯示,發現是喬夕時,他竟然思緒有些惆悵。
“喬夕,是你嗎?”
不再像往常這般欣喜若狂,反倒聽起來有些沉重,二十五年的真相他已經知曉,可是得知真相的他卻對喬夕望而止步。
喬夕咬了咬下唇,看來權盛筵真的感冒了,至少從他沙啞的聲音里可以聽出他確實是感冒了。
“是我,聽說你感冒了。”
她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情去面對權盛筵,明明打算跟他劃清界線了,可是每次又會主動貼上去,喬夕對自己的這種行為無奈極了。
權盛筵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心里對莫仲這種雞婆的行為表示非常不滿,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感冒的消息就是這個好下屬幫忙傳達的。
他緩過神來,不在意的說道,“沒事,就是小感冒,明天就好了,你怎么樣了?肚子還難受嗎?寶寶今天乖不乖?”
雖然喬夕的主治醫生每天都會親自跟他匯報喬夕的病情,可是權盛筵卻想要從喬夕的嘴里聽到答案,甚至覺得問問寶寶的情況,他才有種再次當人父的感覺。
“都39度了,還小感冒?大人可不比小朋友,我看你還是快去醫院看看吧。”喬夕一聽他這般淡視病情的樣子,便著急上火了,連假裝淡漠、假裝漠不關心都拋諸腦后了。
雖然喬夕的語氣差到不行,如果別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他一定會把那人踢到外太平洋,可是喬夕不同,喬夕的一番話,讓權盛筵那顆干枯的心靈如同久逢甘露一般,瞬間重生,他扯開嘴角,笑著問道,
“喬夕,我可以理解你還是關心我的嗎?”
低沉的笑聲透過手機傳了過來,在喬夕的耳邊久久未能消散掉,喬夕的心臟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起來,就仿佛有人拿著錘子在敲打著她的心臟一樣。
“你是小曦的爹地,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他會傷心的。”喬夕紅著臉替自己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電話那頭的權盛筵習慣性的往上挑了挑眉,剛才的陰霾隨著喬夕的一通電話消失的干干凈凈,仿佛連感冒也瞬間好了許多。
“哦,小曦傷心了,你這個當媽咪的也會跟著傷心,所以我可以理解為你會因為我感冒而傷心。”
好拗口的邏輯思維,卻被權盛筵愉悅的理解了。
喬夕對于權盛筵的無賴行徑從來都是無可奈何的,她只能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喬夕,如果你一直咬著下唇的話,我保證明天你的嘴唇一定會腫的。”
遠在b市的權盛筵就像是親眼所見一般,揶揄道。
喬夕連忙松開下唇,當意識到被權盛筵耍了以后,她有些惱怒的說道,“原本以為你快病死了,現在既然還能調侃人,說明病得不嚴重,那我掛電話了。”
“別,喬夕,別掛電話,我真的病了。”
可是這病卻只有你來醫治,后面的話權盛筵沒說出口,深怕嚇跑喬夕。
喬夕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才是誰說只是小感冒的,現在倒是來她這里裝可憐了?
“權盛筵,我是泌尿科醫生,醫不了你的感冒,所以請你現在立馬去醫院看醫生。”
“可是我一個人不敢去醫院看醫生。”
喬夕頓時感覺她的三觀被毀了,人前強大到可以跟森林之王相媲美的權盛筵現在竟然跟她說不敢獨自一人去醫院看病?
好吧,她自我安慰道,生病的人最脆弱,深呼吸一口氣,她壓下獅吼功,心平氣和的說道,“你可以找莫特助,我相信他會很樂意陪您去醫院的。”
權盛筵神情間滿是笑意,連帶著這雙深邃的眼睛也因為笑容瞇成了一條線。
“莫特助很忙,沒空陪我。”
他才不忙,如果真的那么忙,就不會特地打電話給我了。喬夕白著眼吐槽著。
“權盛筵,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你只要開開金口,相信陪你去看病的人會從b市排到n市。”喬夕真的不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酸酸的,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有錢人的屁都是香的,只要權盛筵一句話,她所說的就會是真實存在的。
權盛筵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經的說道,“不知道這些人當中有沒有你呢?”
喬夕怔了怔,她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自己的身上?
“看來權先生真是病糊涂了,我這還躺在床上靜養呢?恐怕陪不了你了,不過也許你的楚若云可能會樂意從病床上爬起來陪你去呢?要不然我替您通知下?哦,估計楚若云你也沒戲,因為人家正跟傅辭打的火熱呢?所以您應該是來晚了。”
權盛筵忍著一股酸味聽完喬夕的話,原本還舒展開的眉頭聽到最后便慢慢聚攏一起,在眉心形成一個川字。
“你說傅辭去找楚若云了?”
喬夕倒是沒想著告傅辭一狀,只給說他倒霉,說著說著就扯上他了,不過這樣也好,順帶借著權盛筵的手幫灼華出一口惡氣。
“是啊,還一副親親我我的模樣呢?權大少是不是很生氣啊?”喬夕調侃的說道。
權盛筵突然哈哈一笑,說道,“喬夕,你是不是想讓我替寧灼華出口惡氣啊?”
喬夕一驚,心里暗自罵道,他的嗅覺怎么這般靈敏,自己這才剛撅屁股呢,他便聞知道了?
“什么,我聽不懂你說什么。”打死她都不能承認,要不然又得欠他一個人情了。
權盛筵倒也不在意,淺笑的說道,“放心吧,傅辭跟楚若云不會在一起的,而且寧灼華也逃不了傅辭的手掌心。”
我滴個爆脾氣,喬夕的好脾氣到此在為止全數終止,她氣急敗壞的問道,“權盛筵,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寧灼華逃不了傅辭的手掌心啊?你以為傅辭是如來佛嗎?我看他就是一個渣男,你們、你們物以類聚,哼!”
罵完后,她便直接掛掉電話,她就是頭豬,竟然還怕他燒成傻瓜,特意打電話過去,現在倒好,給自己一肚子的氣。
權盛筵聽著嘟嘟的忙音聲,不明白剛才明明很融洽的氣氛,因為最后一段話而終結,剛才他好像沒說錯什么話吧?
他不由感嘆道,女人心,海底針,關于女人學這門功課他這輩子大概都不能精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