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聽完喬夕的一席話,如同斗敗的一只公雞一般,頹廢的往門外走去。
喬母想要叫住傅辭,卻被喬夕制止了。
“媽咪,傅叔叔跟寧阿姨吵架了嗎?明明我看見阿姨就睡在隔壁的,你為什么不告訴叔叔呢?”喬小曦仰著小腦袋不明所以的問道。
喬夕苦笑一聲,感情的事情豈是旁人能懂的,她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并沒有正面回答他,“快吃吧,一會粥就要冷了。”
b市郊外監獄門口
坐在車里的權盛筵手中的煙草一支接著一支,未曾停過,沒一會兒,整個車廂便是云山繚繞,好像他身處在哪座高山里一般,看不清眼前的場景。
莫仲的眼淚差點就被熏出來了,可是那又怎么樣?自家boss心情不好,原本已經戒掉的煙草,再次死灰復燃,而且明顯這次來勢洶洶,這不,他不就深受其害了嗎?
待到如同學校里的鈴聲響起,莫仲總算是松了口氣,因為離解放不遠了。
“boss,時間到了。”
剛才還一副懶洋洋的權盛筵眸中閃過犀利的眼神,把手中還剩下半截的煙直接熄掉,率先邁開長腿走了出去。
今天的他依舊是一席風衣,只是顏色換成了淺灰色,系列卻是昨天那一系列,不難想像,他的衣櫥里,應該是備了多件同系列不同色的衣服。
看著眼前莊嚴威武讓罪犯心里都犯怵的地方,權盛筵竟然嘴角往上揚了揚,如果這次他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某人應該會把牢底坐穿。
站在身后的莫仲,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權盛筵嘴角上揚的角度,莫名的,他打了冷顫,真是嘴上微微揚,監獄顫一顫。
探監相當順利,權盛筵只需要報上名號,全程走vip過程,省去排隊的痛苦。
才幾個月未見,權華增的鬢角就多了些許的白發,腳上套著腳銬,手上套著手銬,整個人看上去既憔悴又狼狽,看得出來,這段時間,他過得并不好。
“叔叔,新年快樂!”帶著淡淡煙草味的權盛筵看到權華增,笑得非常虛偽,而且笑臉十分容易讓恨得牙癢癢,至少在莫仲眼里是如此,因為他看見權華增看見權盛筵時,瞳孔瞬間瞪大,一副想要沖上來手撕了的模樣。
“權盛筵,你個渾蛋,你會遭報應的。”權華增咬牙切齒的說著,額頭青筋突起,神情中不加掩飾對權盛筵的恨意。
權盛筵呵呵一笑,“是啊,叔叔,你是在說你自己嘛,壞事做多了,所以現在遭報應了嗎?怎么樣?監獄的生活是不是很精彩?嘖嘖,相信你這衣服下應該是傷痕累累了吧?”
可不是傷痕累累嗎?權盛筵要人專門在人看不見的地方虐待權華增,這傷口只會讓他痛不欲生,也不會致命,每當好的差不多了,再來一次,如此往復,就是讓他每日每夜都在痛苦中活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戳中痛處的權華增想要沖上去找權盛筵拼命,可是卻被身旁的獄警死死拉住,動彈不得。
“怎么?想要打我?”權盛筵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同時臉上閃過一絲陰狠,就憑他,就算他現在被任何東西束縛住,他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權盛筵朝獄警們揮了揮手,兩人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權華增,但還是走了出去。
“叔叔,如果我是你,我會聰明的選擇坐下,然后心平氣和的看我要說些什么,畢竟這可是關系你下半輩子是否能在監獄里平安的度過。”
權盛筵率先坐了下來,兩只手在桌面上時有時無的敲打著,一副氣淡神閑的模樣,而莫仲則是盡責的站在權盛筵身邊,耳觀鼻,鼻觀嘴,嘴觀心。
冷靜下來的權華增不再像剛才這般喪失理智,雖然每一動一下,全身的肌肉都會鉆心骨的疼痛,但是他還是忍住沒叫出聲來,因為他知道他的這個好侄兒,正是來看他好戲的。
只見他譏笑一聲,隨意的坐下,譏諷的說道,“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怎么樣?喬夕知道真相后有沒有跟你鬧離婚啊?嘖嘖,真是可惜了,不知道孩子的撫養權歸誰呢?真是可憐了小曦這么可愛的孩子,這輩子都得在單親家族中長大了。”
該死!權盛筵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連身后的莫仲都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好以此來躲避這個風暴圈。
“權華增,其實當年撞死喬夕爸爸的兇手是你對吧?是你讓我爸成了替罪羔羊吧?”
權華增臉色明顯一僵,他心虛的開始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權盛延,不過當想到當年事情的真相除了他和死去的大哥之外,便無第三人知曉時,他的底氣立馬不一樣了,只是這細微的變化都被權盛筵收入眼底。
“盛筵,叔叔真是沒想到你竟然可能自欺欺人到如此地步,你以為指鹿為馬就可以改變這件事情的真相嗎?你跟喬夕之間永遠都隔著喬夕的父親,所以你這輩子注定不能跟心愛的女人在一起。哈哈”
權華增試圖用大笑來掩飾心中的不安。
權盛筵如同知曉所有的事情一般,他只是淡淡的看著笑的無比夸張的權華增,手指又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
直到權華增再也笑不下去,自動停下來為止。
“怎么,不笑了?心里學家可是說過,當有人試圖用大笑來掩飾內心不安時,我們有理由相信他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不知道二叔的虧心事,是不是剛才我提到的那件事情呢?”
權盛筵語氣不緊不慢,不急不徐,仿佛就如同聊今天的天氣一般。
“你胡說什么,我哪有內心不安?”被戳中心事的權華增狡辯的說道,一雙賊眉鼠眼的眼睛就是沒個定點。
權盛筵也不慌,仿佛權華增的否認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好吧,這件事情暫時放著吧,不如我們談談我父母的事情,我記得當時他們也是出的車禍吧,叔叔正值壯年,應該記得比我還要清楚些?又或者說這根本就是叔叔一手策劃,自編自導的,所以理應叔叔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權華增再也無法像剛才這般淡定,因為權盛筵的眼睛就像是一雙透視鏡一樣,能看透他心里一樣,仿佛他心里的所有秘密都被展露于人前。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他很快的否認掉權盛筵的說辭,就是語速的過快,才會顯得他的心虛無比。
權盛筵往上挑了挑眉,幸好他也沒指望權華增如此輕易的招認了,食指朝前勾了勾,莫仲立馬會意,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牛皮袋,畢恭畢敬的遞到權盛筵手上。
權華增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但是神色卻變得異常的復雜,青白紅交接,堪比一個五色盤一般。
“叔叔,知道我手上的袋子里裝的什么嗎?”權盛筵揚了揚手中的袋子,依舊一番氣定神閑的模樣,仿佛偌大的千千世界,就沒有讓他可以著急的事情。
“其實你畢竟是爺爺的兒子,雖然我可以不顧我們叔侄之情,可是爺爺他老人家卻狠不下心來,如果今天不是我攔著,他說什么也要過來的,你知道爺爺他老人家都一大把年紀了,不能再折騰了,而我也不想跟爺爺因為你的事情而心生嫌隙,所以叔叔,你不妨老實點承認了,或許我會看在爺爺的份上,讓你在這里平安的度過晚年?你說呢?”
“哈哈,如果老爺子知道我殺了他最心愛的兒子,他又怎么可能會原諒我?我定會在這里身不如死,所以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我殺了大哥,大哥跟大嫂是死于意外。”
權華增完全不上當,準確的說他了解自己的父親,他一向就喜歡大兒子,至于自己?呵呵,他應該不會再記得這個不肖子了吧?
權盛筵眸底很快的閃過一絲陰鷙,神情凝重,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攥著,手上的青筯不知不覺已經突起。
“權華增,我已經有了證據證明你當年跟我父母的事情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如今就是想給你個機會,至于你能否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權盛筵抿了抿嘴,如刀削的下巴更加的堅挺了,雖然心里早已覺得這個二叔已經無可救藥,可是卻不得不給爺爺幾分面子,畢竟沒有爺爺,就沒有如今的自己。
“莫仲,錄音放給他聽。”
只是如果再面對這個喪盡人良的人渣,他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個拳頭揮了過去,便起身往一旁走去。
不一會,接待室里響起權長華蒼老的聲音。
“小筵,你叔叔一直以為我最愛的是你的父親,卻不曾知道我最操心的就是他,打小,你的父親在經商方面更甚一籌,所以才會花精力在你父親身上,就是這樣才會忽略了你二叔,可是他也不想想,偌大的家族,家主的重任哪是一般人可以勝任的,我身為上一任家主的責任就是要挑選一個可以勝任家族事業的人來繼續,這樣才能保證我們權家的事業會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