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母這幾天就像是開掛了一般,每天一大早就消失了,獨留喬夕在家里一個人自生自滅。
前面兩天,喬夕倒還自娛自樂,光顧著舔舐傷口,也顧不上喬母,可是后面幾天,讓喬夕開始飽一頓,饑一頓時,這才發現了異常,什么時候她家母親課這么多了?要知道考古系的課一學期也就少得可憐,像這星期這般日不著家的,換成平常,應該去勞動局索要賠償了吧?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喬夕終于在圣誕節前夕,也就是日下流行的平安夜,拉住了還要出去的喬母。
“媽,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你看看你可憐的女兒,都瘦成什么樣子了?”喬夕一臉哀怨的拉住喬母的手,為了裝可憐,還拿起喬母的手,讓她摸摸自個兒的臉蛋。
喬母哭笑不得的看著幼稚的女兒,一臉去無奈的說道,“喬夕,你都是一個孩子的媽了,怎么還像個小孩一樣?”
喬夕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緊緊的抱住喬母,說道,“媽,無論我幾歲,我都是你的孩子,這么喜慶的日子,你就算顧得談戀愛,也得要顧及一下你女兒的感受,要不然我該得對許伯父有意見了!
談戀愛?還許伯父?喬母一臉懵圈,好半天才反映過來喬夕的意思,敢情這孩子是以為?
想到這里,喬母又好氣又好笑的,這都哪跟哪啊?
“喬夕,你誤會了,我跟老許就是普通同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眴棠概聠滔φ`會,解釋道。
喬夕明顯一副不信的樣子,扁了扁嘴,得意的說道,“媽,你就別害羞了,人家許伯父看你的眼神就像權盛筵看我一樣的!
“哦?你也知道人家盛筵對你好,那你還跟盛筵鬧什么矛盾?”喬母從善如流,借此來勸女兒不要再跟女婿鬧矛盾了。
喬夕臉色變了變,不怎么高興的說道,“媽,現在是說你跟許伯父,你說我們干嗎,我跟盛筵不是你想的這樣,好不好?”
喬母見喬夕一副不高興的模樣,思緒了片刻,放下包包,脫下衣服,決定晚上不出去了,畢竟明天是重要的日子,如果喬夕在明天鬧情緒的話,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媽,你不出去了?”喬夕意外的看向喬母,自己三兩句就打淡了約會的節奏?不知道許伯父會不會失望?
“要不然,媽你還是去吧,你這第二春來得可不容易,要是被我攪和了,我會過意不去的。”喬夕到底還是不忍心母親孤獨過一輩子。
喬母輕輕的敲打了下女兒,嬌嗔道,“死孩子,說什么第二春呢?來,坐下,跟媽聊聊!
“可是你不是跟許伯父約好了嗎?現在臨時不去,你就不怕許伯父失望?”喬夕還是一副擔心的模樣。
喬母不想讓喬夕生疑,見她誤會了,索性也不再解釋了,任由她誤會下去,毫不在意的說道,“沒事,媽晚上就陪著你,我們娘倆晚上說點體己話,嗯?”
“媽,我怎么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喬夕一臉狐疑的看著喬母,實在是最近她的表現太失常了。
喬母眼神有些閃爍,不敢直視喬夕,訕笑道,“哪有啊,你剛才不是還讓我不要出去嗎?”
“是嗎?”喬夕睜著滾圓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喬母,嘴角上揚,看著喬母心里毛毛的。
喬夕側身躺著,一手環抱住喬母的腰,腦袋枕在喬母的胸前,微閉著眸子,如同一只小貓咪一般,滿足的躺著。
“媽,以后我都在你身邊好不好?”喬夕似真似假的打探著母親的口風。
喬母也沒當真,等過了明天,這個女兒可徹底算是別人家的了。
她一手輕撫著喬夕的腦袋,一手撫著喬夕單薄的后背,笑著說道,“傻孩子,你在胡說什么呢?你都嫁人了,要是一直都呆在媽媽身邊,小曦跟盛筵怎么辦?你不要他們了嗎?”
喬夕微閉著的雙眸睜開了一下,神情中滿是黯淡,而后又閉上眼,心里抽痛著,不是不要了,是要不得了。
“喬夕,你現在也當母親了,不能像以前這樣任性知道嗎?盛筵是個好男人,媽看得出來他對你是真心的,現在二胎也開放了,你們還年輕,再生個孩子,好好跟盛筵過日子,知道嗎?”喬母沒察覺出喬夕的失常,繼續苦口婆心道。
喬夕用力的把將要溢出的眼淚忍了回去,穩定了情緒才開口回答道,“媽,如果、如果有一天殺害爸爸的肇事者就在面前,你會怎么辦?”
喬母動了動身子,想要坐起來,可是卻被喬夕按捺住,坐不了,只好躺著,但情緒明顯有些波動,“喬夕,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老是提起你爸爸的事情?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么?”
喬夕緊閉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淚,幸好喬母看不清她的表情。
“沒人跟我說過什么,我只是幻想如果爸爸還在世的話,我們現在會是什么樣的日子!彼S便找個理由敷衍道。
喬母情緒這才平靜下來,恢復剛才輕松的模樣,透過她失神的雙眸,大腦的思緒已經被喬夕帶著跑了。
腦子里喬父年輕時的模樣始終不斷的在回放,雖然已隔數年,喬父的樣貌不僅沒有糊涂,反而愈加清晰了,只有她自己知道,每逢午夜時分夜深人靜時,她會想喬父想的難以入眠,這幾千個日夜,對她來說,又何償不是種折磨呢?
“如果你爸爸還在的話,看你如今嫁個愛你的人,還生了小曦,也會替你高興的!焙冒胩,喬母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不,爸爸不會高興的,如果我真跟盛筵在一起了,爸爸只會死不瞑目!喬夕在心里吶喊著,可是她沒有勇氣告訴喬母真相,在這件事情上,權盛筵跟她都是無辜的,可是卻注定無法在一起。
“喬夕,早點睡吧,明天媽帶你去一個地方!眴棠敢幌肫鹈魈鞂莻忙碌的一天,便催促著喬夕早點休息。
懷孕了的喬夕本就有些嗜睡,明明上一刻情緒還是有些激動,聞著母親熟悉的味道,聽著母親那如催眠般的聲音,竟也昏昏欲睡。
這一夜,喬夕意外的一夜無夢,許是在喬母身邊睡著了的原因。
只是一大早,天還蒙蒙亮,她就被喬母的奪命十八叫給叫清醒了。
她揉了揉睡眼懵松的眼睛,一臉不情愿的樣子,哀怨的叫道,“媽,現在才幾點啊?這么早叫醒我干嘛?”
相對于喬夕的一副死氣沉沉,不在狀意的模樣,喬母就顯得有活力多了,看她的裝容,分明起床有一段時間了,身上仿佛還冒著熱氣呢,她一邊替喬夕拉開被子,一邊推搡著她,語氣急促的叫道,“喬夕,快點,就等你了,別磨蹭了!
喬夕欲哭無淚,今天這是什么日子。科饌大清早就算了,瞧母親的架式,她有種預感,今天將是非常精彩的一天。
當喬夕好不容易收拾完自己,被喬母帶出門時,還收到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祝福,就比如碰到準備晨練的喬言言的父母丁藍夫婦。
“喬夕啊,恭喜恭喜!
喬夕一臉尷尬的笑著,不明白她何來之喜。
一旁的喬母則是一臉神秘的說道,“老丁老喬啊,下午早點到啊!”
“那自然的,自然的!倍∷{笑得如同一朵綻放的花朵。
喬夕被眼前這種詭異的氣氛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從樓上到樓上,碰到了許多準備去早鍛煉的老頭老太,無一不是笑著詭異的跟喬夕道喜。
喬夕砸了砸嘴,臉上都笑得快抽了,可是她還是不明白這喜到底是從何而來。
“媽,那些叔伯們,阿姨們是怎么回事啊?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鬼?能不能透露一二。课疫@嘴都快笑抽了!眴滔πξ膯柕。
可是喬母并沒有心思回應她,一到樓下,便見她四處張看,像是在尋找什么。
喬夕看著身旁明顯就是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母親,有種挫敗感,她好想大吼一聲,“這都是什么情況?”
老遠就看到一輛蘭博基尼朝她們開了過來,喬母看到這輛騷包的藍色跑車,激動的手舞足蹈,嘴里還念叨著,“就是這輛,就是這輛。”
兩只手更是不遺余力的搖著,就好像看到熟識了一樣。
喬夕大驚,想要攔下母親,免得她自取其辱,據她以過來人的經驗,但凡是能開得起這種車子的人,大多數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別一個不小心就給自己心里添堵。
“媽,你快把手放下,萬一人家停下來了怎么辦?”喬夕感覺自己的頭皮都發麻了,她媽干嘛這么失常啊?
可是喬夕的‘好心’并沒有成功阻止喬母的行為,因為這輛騷包的蘭博基尼已經在她們的正前方停了下來。
完蛋了!喬夕心里哀嚎一聲,希望等下不要太難看才行,特別她用余光瞥見周圍剛才跟她們打招呼的叔伯阿姨們,紛紛都朝這邊投來關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