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夕!”喬母惱怒的叫了聲喬夕的名字,喬夕笑著聳了聳肩,繼續進食。
“不對啊,喬夕,你是不是想要轉移話題?說,這次到底是干什么回來的?”喬母了不知道是開掛了還是怎么了?突然精明無比,連喬夕刻意轉移話題都能分辨出來。
“媽,真沒有,我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這樣都不行嗎?”喬夕的眼神一直閃爍,有些心虛,不過好在喬母沒有繼續追究。
喬夕小心翼翼的觀察了母親,見她好像被自己說服了,這才連看著喬母的臉色,一邊繼續開口,“媽,既然你今天沒課,要不然我們去看一下爸爸吧?”
喬母狐疑的盯著喬夕好久,總感覺這次回來的喬夕很不正常,為什么總是時不時提起她死去的爸爸呢?這么多年還不如這兩天提得多呢?
她有些不安的抓住喬夕的手,認真的說道,“喬夕啊,你跟媽說實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一直提起你爸呢?”
喬夕的鼻子一酸,就差把真相脫口而出了,可是這件事情牽涉的太廣,最重要的是,她心里深處還是放不下權盛筵。
“老爸托夢給我,說想我了。”喬夕急中生智,編了個連她自個兒都不相信的謊言,可是喬母竟然相信了。
她慎重的放下筷子,說道,“你說你爸給你托夢了?什么時候?”
喬夕尷尬一笑,一雙眼珠子不時的在打轉,“上兩、不,是前天,所以我就來了,嘿嘿!
她的眼神居無定所,四處亂瞟,心里祈禱著母親得信了才行。
喬母的心思可沒在喬夕身上,一聽風喬父托夢給女兒了,也不疑有它,連吃飯的動作也加快了,含糊的說道,“快點吃,等下我們去看你爸爸!
喬夕‘哦’了一聲,心里慶幸幸好母親相信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怎么開口解釋。
兩母女買了束鮮花就去了n市的公墓,由于不是清明節,來上墳的也就她們一家,偌大的墓園顯得冷清極了。
墓碑上喬父的照片還很年輕,顯得生嫩極了,不難看出他離世時的年數。
喬夕的眼淚啪啦流下來了,看著這張略顯得有些陌生的照片,她的心里復雜極了。
“老喬,我帶我們的女兒喬夕來看你了,這些年你在下面過得好嗎?”喬母在墓碑旁邊坐了下來,拿出手帕細細的擦掉墓碑喬父照片上的灰塵,似以前喬父在世時,溫柔的喃喃細語。
“喬夕說你托夢給她了,這傻孩子就大老遠的從b市跑回來。”
喬夕聽到母親的嘮叨,有些心虛,心里連忙跟喬父解釋道,爸爸,你可別往心里去,我這是權宜之計。
“媽,你看爸爸的墓碑上好像缺了一塊,不如你找公墓管理員,讓他幫忙修理一下?”喬夕指著墓碑上不明顯的一塊,牽強的想要打發走喬母。
喬母看了看墓碑上的一塊,心想著老喬生平眼睛里容不得一點沙,點了點頭,往公墓管理員那里走去。
見母親已經走遠,喬夕這才認真端詳起父親。
“爸,當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您的死到底跟權家有沒有關系?如果可以的話,您能不能托個夢給我?”喬夕說著說著,眼淚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一想到要跟權盛筵離婚,她的心都痛得無法呼吸。
“爸爸,您知道嗎?我又懷孕了,如果我跟盛筵離婚了,我的二個孩子就都不能在健全的家庭中長大,我從小就失去了您,我知道沒有爸爸的人生是有缺憾的,我已經有了缺憾,我不想讓我的孩子也同樣遭受這樣的缺憾,爸爸,你告訴我應該怎么做?”
喬夕半坐在喬父的墓碑身邊,把心底的委屈都說了一通,直至遠遠看到喬母的身影,這才趕緊拿出紙巾,把眼淚擦掉。
“喬夕,我跟管理員說好了,他說會解決的,咦,你怎么了?怎么眼圈紅紅的?”喬母看到喬夕的眼睛跟個兔子的眼睛一般,擔心的問道。
“媽,我就是想爸爸了,你說爸爸可以聽得我說話嗎?”喬夕起身傷感的抱住母親,撒嬌的說道。
喬母反抱住喬夕,心里感觸萬千,雖然喬夕這次回來,努力讓自己看著很開心,但是眉宇間卻掩蓋不住的悲寂,看來真的要打個電話問一下女婿才行。
“喬夕,你不是想知道爸爸以前的事情嗎?媽媽給就講講好不好?”喬母拉著喬夕一起坐下,就像尋常的一家三口一樣聊天談心。
“你是遺腹子,當時你爸爸突然離世,我才帶著老喬的骨灰盒來到n市的,當年他也就三十歲,誰知道就這么去了!眴棠富貞浧甬斈甑氖虑檫是心痛無比,眼眶也有些濕潤。
喬夕體貼的拿出一張紙巾,替母親擦掉眼角的淚水。
“媽,以前我們一家是b市的嗎?”喬夕小心的問道。
喬母一驚,不解的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喬夕心里苦笑一聲,她還一直以為他們就是n市人呢?
“我胡亂猜的!眴滔呛且宦,隨便找個理由打發母親。
喬母沒再繼續猜忌下去,她繼續說道,“你爸爸是b市人,媽媽是n市當地人,當年你爸出了車禍后,我傷心之下就帶著你爸爸的骨灰盒來到了n市。”
“爸爸是出車禍去世的嗎?你可知道肇事者是誰嗎?”喬夕有些緊張的問道。
喬母搖了搖頭,傷心的說道,“肇事者當年就逃走了,這么多年都沒有找到,估計這輩子都可能找不到了吧。”
喬夕的心漸漸冷了下來,肇事者逃走了?找不到了?
“喬夕,你哪里不舒服嗎?怎么臉色這么難看?天氣這么冷,要不然我們先回去吧!眴棠缚匆妴滔Φ哪樕蠜]什么血氣,慘白一片,擔心的扶起喬夕,準備離開。
“媽,如果當年的肇事者找到了,你會怎么辦?”不知道為什么,喬夕就是很想知道這個答案,她一臉殷切的看向母親,雙手直在顫抖。
喬母一怔,明顯這個答案她是從來沒有想過的,都二十幾年過去了,對于找肇事者她早就不指望了,喬夕的問題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還能找到當年的肇事者嗎?”喬母喃喃自語道,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還是不要想的好。
“假如能找到呢?”
喬母看著喬夕殷切的目光,當下也便認真思考起來,如果能找到當年的肇事者,她大概會恨的想要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吧?
“那就等找到再說,好了,我們趕緊回家吧,你看你的手凍的都快成了一根冰棍了呢?”喬母拉起喬夕,不再回答她這個假設性的問題。
喬夕還想說什么,看到母親如此淡定的模樣,再多的話她都藏在心里了。
兩人從公墓回去時,喬夕見到了此刻并不怎么想見到的人。
“盛筵,你來了?”喬母看到權盛筵,立馬熱情的上前打招呼,完全是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模樣。
“媽,喬夕,你們回來了?”權盛筵深情的看了一眼喬夕,這才打起精神跟喬母打招呼道。
喬母是個過來人,只需一眼就看得出兩人之間的矛盾,這分明就是鬧別扭的樣子。
喬夕看到權盛筵,內心既驚喜又矛盾,但是面上依舊面無表情,甚至連看一眼都覺得嫌棄。
“盛筵,你等很久了吧?怎么不提前跟喬夕打個電話呢?”喬母一邊拿出鑰匙,一邊開口說道。
權盛筵苦笑一聲,他倒是想打電話?可是喬夕的電話根本就沒帶,還在他身上呢。
喬夕聽到喬母提起打電話這茬,這才想起來自己手機都沒有帶?”
“媽,我好餓啊,我還想再吃昨晚上你給我煮的青菜面!眴滔Σ粷M喬母一直拉著權盛筵說長道短的,連忙擠開權盛筵,上前挽住喬母的胳膊,撒嬌道。
喬母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家女兒,歉意朝權盛筵一笑,“盛筵啊,我這個女兒打小被我寵壞了,你別跟她一般計較,對了,你也餓了吧,中午時間也來不及了,不如就將就吃點青菜面,下午我出去買菜,晚上媽給你做頓好吃的!
權盛筵哪敢介意啊,再說了他過來又不是為了吃的,連忙笑著說道,“媽,我不挑,隨便什么都好!
一旁的喬夕聽到權盛筵這副言不由衷的回答,心里冷笑一聲,你不挑,全天下最挑的人就是你了。
待到喬母走進廚房,她冷著臉對權盛筵說道,“你,跟我進來。”
權盛筵摸了摸鼻子,只能認命的跟著進去。
“你來這里干嘛?我不說了冷靜一下嗎?”喬夕臉色不快的說道,也不招呼權盛筵,自己一屁股坐下,任由他怵著。
權盛筵想要緊緊抱住喬夕,一訴相思之苦,可是又怕她會拒絕自己,這才挑了一處離喬夕稍微遠些的地方站好,開口說道,“老婆,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我跟楚若云真的只是朋友關系,她的孩子跟我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等她生下孩子來,我們做個dna鑒定,到時候真相就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