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夕你是在開玩笑吧?怎么可能是盛筵的呢?”寧席城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扯出一抹笑容強顏歡笑的問道。
剛才聽到楚若云肚子里的孩子是權盛筵時,他怎么有種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一樣,這未免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喬夕一副死寂的說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她的樣子當然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寧席城還是不相信權盛筵會是這種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人,在他的印象中,權盛筵根本就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一旦認定了就會不顧一切地去追求,當初從他追喬夕的時候就可以看出來,所以現在跟他說楚若云肚子里的孩子是權盛筵的,他有一萬個理由不相信。
可是潛意識里寧席城卻卑劣的希望喬夕說的話是真的,他了解喬夕,一旦楚若云肚子里的孩子是權盛筵的,那么喬夕跟權盛筵便再無可能。
寧席城的心里就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樣,內心波濤洶涌。
“席城,你有聽我在說話嗎?”喬夕用手在寧席城面前晃了晃,因為她發現這男人的眼神已經定在那里許久,而且大有一副還要繼續的樣子。
喬夕特有的召喚術讓寧席城徹底的回過神來,他的焦距慢慢對準面前的女人,失笑道,“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他的走神卻讓喬夕誤會了寧席城也相信了這件事情。
“席城,其實你也相信他們兩個會舊情復燃對不對?”喬夕滿是苦澀,心里這種又苦又澀的感覺是喬夕許久不再有過的情緒,記得當年溫故跟依依在一起時,她就是這樣的感覺。
寧席城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喬夕,也許他們兩個注定就是有緣無份,即便他一直替權盛筵苦守著這個秘密,上天還是會再出點難題來阻礙他們兩人在一起。
“其實我有打算想要去跟權盛筵當面對質的,可是我又害怕聽到答案,你說如果權盛筵承認了,是不是代表著我就要離開他了?席城,你說我是不是特傻,因為我一點都不想離開他,我甚至有想過,只要他不戳穿這個謊言,我便會一直呆在他的身邊,管她什么楚若云跟孩子。”
喬夕說出這些話時,清秀的面龐早已布滿淚水,這些話原本不應該在寧席城面前說出來的,可是她發現自己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如果再不說出來,她一定會發瘋的。
寧席城的臉色變了又變,喬夕的每一句就像是繡花針一般,在他的心底狠狠的扎了幾下,這種痛到骨髓,卻又不見血的苦痛讓他有些難以呼吸。
可是喬夕只想著哭訴而已,她并沒有注意到臉色微變的寧席城,一直沉浸在她自個兒的思緒中無法自拔。
“喬夕,如果”寧席城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說出口。
“如果什么?”喬夕這才抬頭正視寧席城,終于發現他的臉色有些慘白,轉念一想,反思自己的行為是否有些過激了。
喬夕尷尬一笑,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對了,灼華現在怎么樣了,這兩天我們沒怎么聯系。”
話題轉得相當生硬,不過寧席城并不想戳破,接下去說道,“這兩天我也沒去過,不如等下我們一起看看?”
喬夕撩了下額頭的劉海,想要拒絕的話卻說不出口,今天這趟見面著實是她唐突了,她迫不及待的起身說道,“好啊,我們現在就走吧。”
再獨處片刻,她都覺得尷尬不行,心里有些唏噓,他們兩人之間何時變得這么生疏了呢?
一路上,兩人皆是沉默不語,喬夕原本想要坐在后排座位上,可是這樣總有種把寧席城當成司機的錯覺,迫于無奈下,她只能身體僵硬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后來實在氣氛過于尷尬,她打開音樂,試圖用音樂來緩解一下兩人之間游蕩著令人窒息的氣氛。
車里有了悠揚的歌聲進行調劑,總算是讓氣氛有些好轉。
寧席城雖然雙眸一直注視著前方,上半身猶如站軍姿那般挺立著,可是他的注意力卻時刻在旁邊的人兒身上,無論喬夕的每個動作,他都銘記于心。
好在去醫院的路途并不遙遠,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路程,雖然這半個小時有些難熬,但終歸醫院到了。
寧灼華雖然受傷了,但是精神狀態可是這幾人當中最好的,自打喬夕跟寧席城一塊兒出現在病房時,作為女人的第六感,她就感覺到這兩人之間游蕩著一些言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喬夕寶貝,你怎么跟我大哥一起來?你們兩個是約好的嗎?”寧灼華的無心之問讓兩人的氣氛再度尷尬起來。
傅辭狐疑的看了看兩人,劍眉微皺,很多事情并非一定要說出來,兄弟這么多年,他可從來沒見過寧席城對誰這么殷切過,可是喬夕是權盛筵的,兄弟妻不可欺,他可不想這個大舅子跟權盛筵拼個你死我活的,心想著改日一定要找寧席城好好聊聊心。
“我、我們就在門口遇到的。”喬夕使了個眼神給寧席城,卻被寧席城給誤會了,他以為喬夕不想跟自己扯上些關系。
其實喬夕純粹不想把自己跟楚若云碰見的事情現在就說出來,特別是當著傅辭的面,因為在她看來,傅辭就是那個幫兇,現在細細想來,傅辭大概是因為楚若云肚子里的孩子是權盛筵的,才會多加照顧吧?
一想到這里,喬夕對傅辭的印象爭直接降到負九層。
“是啊,我們就在醫院門口遇到了,就一起進來。”寧席城配合的說道。
寧灼華開玩笑道,“原來喬夕寶貝跟哥哥這么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早知道你們兩人在一起了,這樣我跟喬夕就變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病房里一群烏鴉飛過,現場一片死寂。
寧灼華就是有這個本事,哪壺不開提哪壺。
當她意識到氣氛的不對勁時,暗自吐了吐舌頭,心里直罵自己是笨蛋,竟然忘記了哥哥暗戀喬夕這件事情,當下試圖用呵呵的干笑聲來掩飾這尷尬到爆的氣氛。
傅辭失笑的看著床上行動不自如卻破壞力十足的小妮子,出來打圓場道:“權嫂,你來得正好,我正好有事要出去處理一下,就麻煩權嫂幫忙照顧一下灼兒,我很快就回來。”
“哼!”喬夕鼻孔對著傅辭,冷哼一聲,完全沒有要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
傅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求救般的看向寧席城,用眼神詢問他自己這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這個祖宗。
寧席城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哪知道喬夕怎么又跟傅辭置上氣了,明明剛才置氣的對象是權盛筵才是啊?
“權嫂?你這是怎么了?小的是哪里得罪你了?怎么就這么不待見我啊?”傅辭最后還是舔著臉問道,有句話說得好,閨蜜可是惹不得,一不小心怎么死都不知道,如果不把喬夕這頭處理好了,呆會他離開的時候,喬夕再跟灼華吹點枕頭風,他保證自個兒怎么死都不知道。
喬夕睥睨的眼看了傅辭好半天,最終終于得出了一個結論,“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這句話可是一桿子把船上的人都打死了。
“喬夕寶貝,這是怎么了?”寧灼華總算是看出了這個好姐妹的異常,就她剛才看向傅辭的眼神,里面包含了千言萬語,這可是好好追究一下。
傅辭后頸涼意十足,他簡直就要跟喬大小姐膜拜了,他這可是跟寧灼華剛剛和好,可經不起再折騰了,這到底是怎么了?
“寶貝兒,你別這樣看著我,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接受到寧灼華帶著的殺氣的眼神,傅辭就差舉著爪子發誓了。
一旁的寧席城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在這么低氣壓十足的環境下,他盡可能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殃及池魚。
“男人的誓言有用的話,母豬也可以上樹了!”
砰!砰!砰!傅辭再次躺著也中槍。
傅辭表示對于這樣的訪客真心不歡迎,她分明這是來給人添堵的!
“喬夕,如果你再這樣陰陽怪氣說話,我可得要采取非正常手段了?”傅辭咬牙切齒說道,真是老虎不發威,當他是hellokitty嗎?
喬夕才不在怕他的呢?見傅辭有些生氣了,她也沒有要收手的意思,本來今天她的心情就糟糕極了,他傅辭跟權盛筵根本就是蛇鼠一窩,既然要作死,她沒必要手下留情。
“那個傅辭,你不是還有事嗎?還不快走?我這里有喬夕在就好了。”寧灼華見兩人真的一副要開戰的模樣,連忙開口阻攔道,這手心手背都是肉,萬一真的吵起來了,她這可是妥妥的夾心餅干。
寧席城收到自家妹妹的求救眼神,連忙拉了拉傅辭,開口解圍道:“是啊,我正好要走,不如傅辭我們一起走吧!”
于是,傅辭半拖半拉的被大舅子給拉走了,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總算是有所緩解了,寧灼華暗自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