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夕以為自己會徹夜難眠,待到她隔天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居然一夜無夢,睡眠質量比以往都要來得高。
看了一眼旁邊,權盛筵還是一如既往的離開,喬夕摸了摸已經發涼的床鋪,喃喃自語道:“我該怎么辦?”
緊接著摸了摸肚子,無人傾訴的喬夕竟然對著肚子開始傾訴,“寶寶,你說媽咪應該怎么辦?是去找爹地問清楚?還是相信爹地呢?”
當然肚子里的寶寶如果是正常人類懷上的寶寶,這個時候是不可能會回答她的,所以喬夕問了也是白問,臥室一片寂靜。
楚若云的一番話當時讓喬夕打擊很大,只是后來獨自一人回想了下,發現許多疑點,所以她只想跟權盛筵求證,如果權盛筵否認的話,她斷然是相信權盛筵的,只是就是這么簡單的求證,她都沒有勇氣,果真愛上了,連最基本的勇氣都消失了。
寧席城對于喬夕主動打電話給自己有些受寵若驚,自打上次在s市分開后,喬夕對他的態度明顯是疏遠了許多,心里正在尋思著是否是那些喬夕聽到自己說的那些話了呢?不過即便喬夕真的知道了,他也不后悔,最起碼喬夕是知曉了自己的心意,不是嗎?
兩人相約在咖啡館見面,喬夕趕到時,寧席城已經來了好一會,當身穿白色外套的喬夕出現在他面前時,寧席城的心臟還是收縮了一下,無論何時,喬夕在他眼里永遠都是這么豐姿動人。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車,你來的很久了吧?”喬夕有些喘,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路上特堵,平時只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因為堵車,她整整花了一個小時,好在途中寧席城沒有打電話過來催,要不然喬夕還得急死。
寧席城近看才發現喬夕的額頭上密滿了層層的細珠,連忙體貼的拿起床上的紙巾遞了過去,這才不在意的說道:“沒關系,反正今天我也沒什么事,再說,女士遲到是特權,所以不用不好意思。”
喬夕被寧席城的一番話給逗笑了,其實跟寧席城大部分相處的時候都是輕松自在,如果沒有得知他的心意,她相信自己應該會很樂意把他當做好閨蜜的。
“服務員,給這位小姐來杯卡布曲諾,多糖不加奶。”寧席城招了招手叫來服務員,替喬夕點餐,他就是這么溫柔貼心,連她的喜好都銘記心頭。
喬夕連忙攔住服務員,阻止道:“等一下,咖啡不要了,給我來杯牛奶。”
寧席城挑了挑眉,紳士的他并沒有詢問她不喝咖啡的原因,不過心中還是有些受傷,原來連品味都變了。
他強顏歡笑道:“喬夕,今天找我出來有事嗎?”
他的手指很修長,白皙的手指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杯,輕輕一抿,一席白色西裝,如同童話里走出來一樣的外貌,任誰看了都會動心,除了喬夕。
喬夕盯了寧席城足足十秒鐘,這才開口說話道,“席城,還記得我們什么時候相識的嗎?”
寧席城不明白喬夕突然提起兩人相識的過程原因何在,不過他還是很老實的回答道,“當然記得,你大一的時候。”
喬夕想起往事,笑了笑,當時的寧席城在學校可以說是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年紀輕輕當上輔導員不說,連籃球、足球,各項運動皆在行,如果當時不是有了溫故,估計自己也會對這個魅力四射的輔導員芳心暗許吧?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這么奇妙,有緣無份,所以兩人這輩子只能當個普通朋友。
“席城,從大一開始,我們相識后,我就全心全意相信你,從最初的師生關系到現在的朋友關系,拋開灼華這一層關系,你也是我最好的男閨蜜。”
聽到男閨蜜這詞,寧席城的心里有一絲抽動,原來男閨蜜從喬夕口中說出來是這么傷人。
明明心痛得像針扎一樣,他的臉上還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任何人都會騙我,,可是我知道你不會騙我的,席城,你說是吧?”
不,其實我也會騙你的,所以不要相信任何,相信自己就足夠了。
“是啊,喬夕你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寧席城苦笑道。
喬夕知道自己有些過份,她不該明知道寧席城對自己的感情后,還跟他糾纏不清,可是這件事情除了寧席城,她不覺得有人可以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寧席城眸光暗淡了許多,喬夕臉上的掙扎讓他大概猜到了些,原來今天她找自己的目的,大概也是為了權盛筵吧?
“你是想問楚若云跟權盛筵的事情嗎?”
喬夕剛才正猶豫怎么開口,寧席城的主動開口,讓她松了口氣,她不否認的點了點頭。
寧席城換了個坐姿,翹起二郎腿,讓身體背部靠向沙發,手臂往沙發背上朝兩邊攤開,淡淡的問道,“其實這件事情問盛筵本人是最好不過的,其他的描述都是帶了些主觀色彩的,再說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其實你沒必要知道的,知道的越多,只會給你心里添堵。”
“這么說,權盛筵跟楚若云的事情你確實是知道的,或者說連傅辭喜歡楚若云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喬夕很快就把事情的一切都聯系起來,串成了件事情的真相。
寧席城嘆息一聲,其實他是沒想到楚若云竟然會回來,明明三年前走得那么干脆,不是嗎?
“席城,你難道不覺得這件事情對我不公平嗎?權盛筵二話不說,找人把溫故的事情調查個底朝天,現在是欺負我是個窮人嗎?”喬夕一想到權盛筵處理溫故的事情、簡單、粗暴、明了,有錢了不起嗎?
寧席城聽了喬夕的抱怨,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真的會想要笑出聲來,她現在還以為自己是窮人?如果她是窮人的話,別人應該會想著集體跳樓吧?
“喬夕,如果我跟你說了楚若云的事情,你保證不能生氣,可以嗎?”在喬夕殷切的眼神下,寧席城還是屈服了,但是他需要得到了喬夕的保證。
喬夕點了點頭,現在不管什么條件都得先答應下來再說。
“若云是b市楚家老爺子唯一的孫女,其實她的命也挺苦的,在孩童時期父母就雙亡,自然楚老爺子對這個孫女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經常是把她帶在身邊照料著,就這樣我們幾個便與她熟識了,其中她跟盛筵因為父母雙亡的關系,惺惺相惜,所以打小就跟他走得比較近,他們兩人在一起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十八歲時,兩家都有意想讓兩人先訂個婚,等到大學畢業后再結婚。”
“后來兩人也訂婚了,關系也一直不錯,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在大學畢業的那一年,兩人突然分手了,原因盛筵從來沒有跟我們透露過,也就是那時候的權盛筵發現自己對別的女生不行了,除了你,再后來的事情他應該有告訴過你了。”
寧席城盡可能簡單的把事情敘述了一遍,只希望喬夕聽到這里能夠滿足她的好奇心。
“楚若云是分手后出國的嗎?”喬夕皺著眉頭問道,努力忽視心中悶悶的感覺。
寧席城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不是,若云是三年前才出的國,后來若云一直對盛筵不死心,但是盛筵好像是從那段失戀中走了出來,而且態度堅決,后來若云才一氣之下出國的。”
四人當中,其實寧席城跟楚若云的關系也就是還好,他一直把楚若云當做妹妹一樣,自然關心是不及其他幾人,所以這或許是楚若云這次回國沒找他的原因。
“其實如果盛筵真的跟她有什么,當年早就在一起了,也不會拖到現在,你應該明白盛筵心中那個最重要的位置是誰。”寧席城以為喬夕介意權盛筵跟楚若云的過往,開口替權盛筵說了句公道話。
“那你知道楚若云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嗎?”喬夕一臉苦楚的說道,她可以不介意過去,可是現在跟以后嗎?她難道也可以不介意嗎?
寧席城自然是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看見過楚若云,而且傅辭也不愿意說這個孩子的父親,莫非真的有難言之隱?
“孩子是誰的不重要,只要不是傅辭的,就跟我們沒有關系。”寧席城以為喬夕是替灼華問的。
“呵呵”喬夕冷笑幾聲,神情滿是落寞,她當然知道這孩子不是傅辭的。
“喬夕,你沒事吧?你的臉色看上去好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還是帶你去醫院看下吧。”寧席城不再像剛才那般氣淡神閑的樣子,抓住喬夕的手緊張的問道。
喬夕掙扎的收回自己的手,“我沒事,我知道楚若云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寧席城看著失神的喬夕,心里咯噔一下,不安涌上心頭,訥訥的問了一句,“誰的?”
“權盛筵的。”喬夕說出權盛筵名字的時候,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