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清晨,寧席城很早便在喬夕樓下,當打電話給喬夕時,他已經在樓下等了將近一個小時。
由于想到今早史密斯的電話,喬夕便徹夜輾轉未眠,天一蒙蒙夜,便動身起床,所以當寧席城的電話接通時,喬夕已是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席城,早上好。”
喬夕一邊拿著手機,一邊關上大門,準備去按電梯按鈕。
“我在樓下。”寧席城聽到喬夕的聲音,眉頭舒展開來,淺笑一聲。
溫潤而玉的聲音讓喬夕微微一怔,在樓下?是在醫院樓下還是在她家樓下,不過由于剛進電梯,手機信號便沒有了,喬夕不得已能掛了電話。
出了公寓大門,抬頭一看,便發現寧席城的那輛suv停在不遠處,喬夕著實震驚。
今日的喬夕還一如往常一般,穿了件深灰色的大衣,里面是一件米色的高領,頭發還是隨意扎了起來,平常地不能再平常,普通得站在茫茫人海中,都不大找得出來,可是寧席城還是在喬夕出現的第一瞬間就發現了。
也許這已是他這幾年的習慣,總是在人群中第一個尋找喬夕的身影。
轉眼間,副駕駛座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喬夕一臉燦爛的笑容出現在寧席城面前。
“你怎么會在我樓下?”輕快的聲音帶著點驚喜,而寧席城就是喜歡這樣的喬夕。
“是啊,怕史密斯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你不在。”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只是為了多跟你呆一會。
喬夕沒有什么異議,她哦的一聲,便主動地系上安全帶,事實上坐寧席城的愛車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情,再者,她也不認為跟寧席城還有什么客氣。
“既然你這么有心,早上我請你吃油條豆漿。”喬夕笑著開口道。
寧席城挑了挑眉,并無異議,油條配豆漿在健康角度來說并不是什么健康的食物,特別是油條,一大早吃這么油膩的食物,對健康是有害而無一利,可是喬夕不一樣,她想做的事情,寧席城都無條件地滿足她。
只是這頓豆漿油條兩人終究還是沒有吃到,才上車沒久,寧席城便收美國打來的越洋電話,等到喬夕跟史密斯約好時間時,喬夕便馬不停蹄地想要趕往b市。
原本去往醫院的路變成了去往機場的路。
“喬夕,你準備跟溫故去美國嗎?”寧席城一邊開著車,一邊猶豫地要不要開口,最終情感戰勝了理智。
聽到寧席城的問題,喬夕一下子怔住了,她并沒有考慮這么多,只是覺得這是個好消息,自己有這個義務去通知溫故,其他的真的沒有想太多。
作余光瞥見喬夕臉上的為難,他只能尷尬地笑了笑,“我也就隨口問問。”
說完后便不再言語,一時間車內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而已。
喬夕一味地沉浸在思緒中,無暇理會其他。
“喬夕,有什么事情打電話給我。”
機場的廣播一遍一遍叫著登機的旅客,寧席城在喬夕臨檢票的時候說了句意味深長地話。
喬夕并無它想,只是點了點頭,毫無留戀地進去了。
寧席城看了許久,直到再也看不見喬夕的身影為止。
昨晚未入眠,喬夕在位置上坐好時,便已經昏昏欲睡,剛一晃眼的瞬間,她好像看到了一個舊識,剛才還在的瞌睡蟲早已跑得精光。
前面的一對男女正在忘情地熱吻,由于機票是寧席城訂的,所以自然是頭等艙沒錯,所以即便前面這對男女吻得忘乎所以,由于角度問題,只要沒人經過,也便也只有喬夕一人能夠看到。
本來像這種情到濃時,親親我我的戲碼,喬夕是一點都不都介意的,當然前提這個人得她不認識的前提下才行。
可是明顯這個親吻門的女主角是喬夕的舊識,而且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打小一起長大的喬言言。
是喬言言也就算了,要知道喬家的家教跟喬夕家比起來,就好比圈養是放養一般,相差甚大。
喬家二老都是大學教授,思想老古板的簡直讓喬夕汗顏,他們甚至連喬言言跟男孩子講句話都要干涉,言言在喬家毫無自由可言。
可是就是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竟然當眾跟男人熱吻,這簡直堪稱天下第一奇聞好嗎?不知道被喬家二老知道,會不會跟喬言言脫離父女關系呢?
為了避免尷尬,喬夕努力地隱藏自己,就怕被喬言言看到,而引得不必要地尷尬。可是這么一來,喬夕的補覺顯然成了一種奢望。
好在這是個短途旅程,二個多小時,喬夕就可以不用尷尬地擠在這偌大的空間里。
由于最后出去的時候,喬夕必須也經過兩人身邊,所以她只能磨蹭到最后才出去。待到手機可以正常開機時,喬夕迫不及待地打個通電話。
當在不遠處的喬言言接起電話時,喬夕就算想要說認錯人了都不可能。
“小夕,你怎么會打電話給我?”
喬言言接到喬夕的電話時,心虛地左盼右盼著,她有種感覺喬夕就在身邊一般。
“言言,你在哪兒?”
喬夕為了避免喬言言發現自己,還特意地躲到一根柱子后面,這樣即便喬言言看遍了四周一圈,都發現不了她。”
“我在b市呢,小夕你是在s市吧?”喬言言想到喬夕在s市,這才坦然地說自己在b市,如果讓她提前知道其實喬夕也是在b市的話,她應該打死也不會告訴喬夕的。
喬夕跟喬言言是什么關系,打小只要喬言言吞吐的樣子,就知道她有事瞞著自己,現在喬言言的表現明顯就是心虛的樣子。
“言言,其實我也在b市呢?不如什么時候有空我們出來見個面啊,我好久沒見過你了,好想你啊。”
喬夕采取迂回政策,心想著到時候約喬言言出來,自己再把事情了解清楚。
可是喬言言一聽說要見面,嚇的差點把手機摔掉,身旁的男人見了后,關心地問了句怎么了,喬言言深怕被喬夕聽見,連忙捂住手機的傳聲器,還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一切都被躲在角落的喬夕看得一清二楚。
“小夕啊,我現在還有事呢?不如等我有空地再打電話給你啊?”
喬言言深吸了一口氣,并沒有正面答應喬夕的約見,喬夕估摸著許是喬言言因為男朋友在身邊的關系,所以也不再追究,便隨便講了幾句,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沒多久,喬言言跟男人坐著一輛車離開后,這才從暗處出來,招了一輛的士直接往醫院趕去。
到達醫院時已經接近中午,喬夕連口熱飯都沒吃上,就迫不及待地往溫故的病房前趕,雖然史密斯并沒確定能完全醫治好溫故,但是手術成功的概率卻提高了很多,這對溫故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的事情。
只是當喬夕推開病房時,溫故的身影并沒有出現在房內,向依依也不在。
錯愕之下,隨手攔住一個護士詢問后才知道溫故早晨已經辦了出院手術。這個消息對喬夕來說無疑是天打五雷轟,怎么會這樣?
坐了走廊的長凳上,喬夕半天才緩過神來,拿出手機撥了個久違的號碼,這個熟記于心卻五年從未撥過的號碼。
可是電話并未接通,電話里的女音正不厭其煩的說著她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喬夕不甘心,再次撥了一遍,只是無論多少遍,溫故的手機卻一直都在關機著。她不安的啃著自己的大拇指,不知道溫故這么做倒底是什么意思?明明不是已經交代好了嗎?
想要找向依依,卻發現向依依的號碼不知何時被自己刪除了,原本她應該是打算這輩子都不與向依依聯系了吧?
思前想后,喬夕最后只能撥通了寧灼華的手機。
好在,寧灼華的手機沒響幾下就被接通了。
“喂,喬夕。”電話那頭的寧灼華有氣無力的樣子,好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灼華,溫故不見了。”喬夕也不跟寧灼華客氣,現在事情緊迫,按照史密斯的意思,溫故的病情拖得越久,手術成功的概率就會越低,所以喬夕必須要盡快找到他才行。
寧灼華原本還混沌的大腦頓時被嚇醒了,溫故不見了?溫故不是在醫院嗎?就他走三步喘兩步的樣子,不見了?別搞笑了好嗎?
“喬夕,你別跟我搞笑了好嗎?”寧灼華毫無形象地打了聲哈欠,昨天傅辭一直都沒有聯系她,她是凌晨才睡著的,現在正困的要死。
“我沒有騙你,我問過護士了,護士說他出院了。”喬夕急得都快哭了,可是某位大小姐還以為她在開玩笑?她不由透著深深地無力感。
寧大小姐總算是從喬夕那略帶哭腔的聲音里聽出了事情的緊急性,她一個機靈坐了起來,’“喬夕寶貝,你先別急啊,我馬上過來,你在醫院等我哈。”
喬夕顯然已經方寸大亂,寧灼華讓她原地呆著,她乖乖地坐都著,只是偶爾還會不死心地再撥打溫故的電話,可是即便她把電話打的發燙,依舊是一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