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她憂心了許久,但看洛王跟平常也沒什么不同,也沒對他冷言冷語的諷刺,也沒將她趕出洛王府,她以為自己只是醉了,便睡著了,但現(xiàn)在聽洛王的語氣,怎么覺得沒有這么簡單呢。
“王爺,我那天是說了什么呀?若是說了什么,怕也是醉話,王爺就當(dāng)沒有聽到好不好?”
縈落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手中的饅頭被攥的變了形,慕玨幽深的眸子不起波瀾的盯著她,她怎么就這么怕自己知道,是怕自己拒絕,還是現(xiàn)在不喜歡了,所以不想招惹自己。
“不好,丫頭~”
慕玨輕聲喚了一句,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總是喊自己丫頭,其實縈落不喜歡洛王這樣喊她,因為這樣的稱呼,太像一個長輩喊小輩的。
“那我到底說了什么?”
即便不喜歡洛王這么叫她,縈落卻不敢將自己的不滿跟洛王說,因為說了怕也沒用,很多事情,并非是改一個稱呼,就能改變什么的,也不知自己到底說了什么,讓洛王現(xiàn)在找她秋后算賬。
“你那天說,你喜歡本王~”
縈落又哆嗦了一下,就說嘛,她醉了酒,怎么可能什么也沒做,當(dāng)初五哥就告訴她,她第一次醉酒的時候,翻到房梁上,唱了一晚上的歌,這會人丟大了,外面還下不下雨,她要不出去躲躲。
“王爺,我當(dāng)時是醉話,當(dāng)不得真的~”
縈落用另一只閑著的手,慌亂塞進嘴里咬著,想想平常洛王爺在臨都城,拒絕女子的種種事跡,就覺得毛骨悚然,她不希望成為其中一個,那怕日后只能以如今的身份來接近他。
“醉話,但是本王當(dāng)真了~”
縈落驚愕的表情僵在了臉上,許久都沒有任何動作,像是完全傻掉了一樣,費勁心思的隱瞞,最終還是被他知道了。
那她該不該承認呢,突然之間,壓在心頭八年的委屈,堵在了心口,給了縈落一種前所未有的勇氣,算了,什么事情也隱瞞不了一輩子,三哥說的對,她需要一個契機,將對洛王的這段情斬掉,或許今日就是三哥說的那個契機吧。
“我是對王爺很仰慕,不過王爺你放心,我只在心里默默的喜歡,并不奢望王爺能應(yīng)承我什么,也絕不給您添麻煩,若是這樣王爺還覺得困擾的話,我可以離開~”
縈落的眼神里一直有光芒存在,正因為這一抹似星辰的光芒,才讓她看上去總是帶著一份令人愉悅的笑意,但此時她垂著頭的模樣,分外的委屈。
慕玨突然覺得異常的心疼,心疼之余還有點小竊喜,她說仰慕自己,阿姐曾說過,對一個人對深的喜歡,便是從仰慕開始的。
“丫頭~”
慕玨伸手過去,將寬大的手掌覆在縈落的手上,縈落整個人哆嗦了一下,瞅著被洛王攥著的手,完全的傻掉了,洛王是想安撫她嗎,告訴自己,他們不合適。
她早知道不合適了,但依舊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想方設(shè)法的對他好,他只要稍微一笑,她的心就融化先前所有的委屈,爹爹說,有些人進了心,就如同扎了根,很難再除去了。
“人生很長~,變數(shù)很多,你還這么小,日后會遇到各種各樣有趣的人,有趣的事情~”
縈落眼神里的光,漸漸的黯淡了下來,這是另一種方式的拒絕吧,洛王能用這么委婉的方式拒絕她,她應(yīng)該感到欣慰了,沒有白白為他做這么多事。
“我明白了~”
縈落將自己的手,暗暗的從洛王手下抽了出來,眼眶有各有一滴淚在打轉(zhuǎn),但她強迫著不讓淚水留下來,倔強的模樣十分的惹人心疼,爹爹說過,做為王家家主,是不可以哭的。
“丫頭,你沒有明白本王的意思~”
慕玨突然將縈落收回的手再次握在手心里,縈落疑惑的看向他時,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極其的輕柔溫軟,里面還含著些五彩斑斕的光澤,像一道光,照亮了自己心間唯一一處黯淡的地方。
“本王的意思是,這人世間的精彩,若你愿意,本王愿意陪你一起去經(jīng)歷,去看~”
縈落突然覺得自己每一個毛孔都迸發(fā)出興奮出來,回握住洛王的手掌,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雙漂亮的眸子,像初生的朝陽一樣,照亮了整間屋子。
“王爺,你說的可是真的?你是說,你也喜歡我媽?”
縈落雙手將洛王的手掌捧起,蹲在洛王膝下,滿懷期待抬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心理無法形容的開心,她聽得出來,這是承諾,陪自己去經(jīng)歷這些的,除了日后的夫君還能有誰,王爺愿意成為她的夫君,她怎么能不開心。
“本王可曾騙過你?”
縈落趕緊搖頭,她自然知道洛王是不可能騙她的,也沒有必要騙她,她之所以懷疑,是不敢相信,洛王能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出來。
“那王爺,你方才那句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要我做你的王妃~?”
理解了是一回事,但還需要確認一下,才能放心,萬一日后洛王不認賬,說自己會錯了意怎么辦。
“是嗎?是嗎?”
慕玨下沉的眼簾,看著縈落滿心歡喜的臉,伸手揉了揉縈落的頭,其實他現(xiàn)在還不太明白,為何這個丫頭會喜歡他,畢竟他們之間懸殊太大了些。
“你不是說,你娘親不喜歡你嫁入皇家嗎?”
慕玨雖然并非是皇家的人,但因為王爺這個身份,名字也是入了皇家玉蝶上的,按照天朝的制度算來,他就是屬于半個皇家的人。
“我娘親哪里,確實不太好辦,娘親雖然性子冷淡,但很疼我,只要我堅持,一定能說服她的。”
自己對洛王的心思,娘親一直是知曉的,她隱約能夠感覺到,娘親雖未曾開口阻止,但也認定她跟洛王之間不會有結(jié)果。
不光是娘親,王家所有人都不覺得她能跟洛王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便隨便讓她去折騰。
“若是你始終說服不了你娘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