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馬小可的思緒被不知道哪里來的曲子勾去注意力的時候,病床上的老爺子突然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聲,再次掙扎著試圖掙脫困住他的繩索。幸好馬小可反應會向后退了一會兒,否則老爺子張開的嘴下一秒鐘就會咬上他的手臂。
劉峰父親的雙手手腕已經被勒破,可是他根本毫無痛覺,依舊掙扎著想要掙脫出來。
馬小可突然覺得剛才飄來的曲子有些可疑,可是眼下的情形還是先控制住老爺子才是正事。馬小可立刻施展異能,讓老爺子安靜下來,一邊還不忘讓一旁的隊員拿來一些破布,趁著老爺子安靜下來的時候,塞住她的嘴巴,然后用布給扎起來,這樣他就沒辦法再咬人了。
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馬小可試著分出一點注意力,開啟透視技能沿著走廊搜索起來,想要知道剛剛那個曲子是從哪個地方傳來的。
馬小可沒有找到人,卻看到劉楓慌慌張張地從電梯處跑回來。
“我爸是不是又發(fā)病了?我剛進電梯就聽見他的聲音。”劉峰氣喘吁吁的急切問道,現(xiàn)在的劉峰看起來狀態(tài)十分不好,可是馬小可看得出他還在強撐著。
馬小可朝床上示意了一下,劉峰看到自己父親被繩子勒出血痕的雙手,以及被布條勒出各種褶皺的臉,頓時十分心疼。
“我爸今天怎么會發(fā)病這么頻繁?馬小可,你看到沒有?他胳膊上是不是有東西在動?”劉峰駭然,覺得是到了決別的時候。
“你們剛才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不知道是從哪里發(fā)出來的,像是演奏的一種樂器。”馬小可問屋里的其他隊員。
“沒注意呀,不過你這么一說,我好像是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說實話,剛才那么亂又那么吵,我真沒太注意。”
“你說的是什么音樂?”聽見馬小可的問話,劉峰突然接茬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樂器,只是聲音好奇怪,總覺得有點兒像蜂鳴聲,而且我搜索了一下走廊,并沒有找到了這個彈奏的人,你剛才跑回來的時候看到有什么人可疑嗎?”馬小可回憶道。
“沒有什么可疑的人,你說的那個音樂是什么旋律的?是不是這樣?哼哼……”劉峰隨意的哼起了一段不知名的曲子,馬小可聽完點頭,“對,跟你這個有點像。”
“你這么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就在早上我去洗臉的時候,我好想也聽到了某種樂器的聲音,我還以為是誰的手機鈴聲,只是奇怪距離我那么近,我卻沒看到周圍有人。就在我聽到曲子的時候,我爸就突然發(fā)狂了,難道我爸就是被這曲子弄得發(fā)狂么?”劉峰焦急的問馬小可。
“我不能確定,但是剛才我聽到這個曲子的時候,你爸爸就突然發(fā)狂起來,我只是隨便聯(lián)想的,如果你也聽到的話,覺得我的猜測應該沒有錯,父親身體里的蠱毒似乎也需要被什么東西控制,才能發(fā)作。”
“我這就去調取監(jiān)控錄像,你們幾個趕快去叫人,在醫(yī)院里面仔細搜索。”劉峰低聲命令道,帶著病房里的幾人出去了。
馬小可仔細觀察劉峰父親的身體,發(fā)現(xiàn)在他的皮膚表層下面,時不時的就會有蟲子形狀的東西在游動。那些蟲子在游到傷口附近的時候,卻意外的不會從傷口里爬出來,而是又朝反方向繼續(xù)爬動起來。
難道這些蠱蟲不會從寄生體身體里傳播出去嗎?可是被劉峰父親咬死的那名護工為什么會中了蠱?難道是因為當初蠱蟲還沒有長成,是幼蟲的狀態(tài)么?
馬小可百思不得其解,思來想去便從隨身的銀針包里挑出一根銀針,然后從床頭抽屜里找到一把水果刀,簡單用火烤了一下,便狠下心照著劉峰父親手臂上看得比較仔細的一個蠱蟲下了刀。
刀子沿著蠱蟲的旁邊切開,幾乎是貼著貼著蠱蟲。馬小可會很準的用銀針扎住剛露出面兒的蠱蟲,然后用刀子一點兒一點兒的把它從劉峰父親的身體里拽了出來。
劉峰父親本來已經陷入深度昏迷中,可馬小可的舉動卻讓他的身體跟著抽搐起來,緊閉的雙眼也跟著張合了幾下,看著就跟臨死前的回光返照。
馬小可看到劉峰父親這副模樣,頓時畏懼下手了,他有些擔心把這個蠱蟲拽出來后,劉峰的父親會不會因為這樣就直接咽了氣,因為聽說蠱毒都不容易解,如果強行解除的話,人不是直接死掉,就是變成白癡。
不過現(xiàn)在劉峰的父親也是在等死,如果不趁著他還活著的時候把這蠱蟲拽出來研究一下,或許他就真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馬小可狠了狠心,一發(fā)力,把蠱蟲從劉峰父親的身體里拽了出來。劉峰父親的身體也停止了抖動,腦袋一歪,床上再次不動了。馬小可立刻伸出手指探在劉峰父親的鼻子底下,雖然微弱,好在還有呼吸。
馬小可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蠱蟲上面,只看到這蠱蟲身體上似乎千萬般節(jié),看起來有些堅硬,蠱蟲的兩端有些尖,中間略胖,看不出哪是頭哪是尾。
模樣讓馬小可看著就覺得惡心,還來不及仔細端詳,馬小可手中的蠱蟲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干癟起來。馬小可連忙把它放在一個紙杯子里,沒多大一會兒功夫,這蠱蟲竟然就化成了一攤血水,連干癟后的皮囊都不見了。
“這是什么鬼?”
馬小可第一次遇見這么奇怪的東西,看著紙杯底下暗紅色的血跡,如果不是自己親自所為,馬小可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剛才自己產生幻覺了,其實他是拿著紙杯子再給劉峰的父親放血。
醫(yī)院的走廊里不時傳來來嘈雜的聲音,馬小可把紙杯放下,觀察劉峰父親身上依舊有蠱蟲在游動。
“找到了,剛才有個人就站在門外吹笛子一樣的東西,吹完之后就立刻消失了,我在這層的樓梯間門口發(fā)現(xiàn)他推開門走進去,從電梯跑出來的我剛好沒有看見他。”劉峰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打開手機給馬小可看視頻。
“應該是個會瞬移的異能者,現(xiàn)在恐怕見事跡敗漏,應該已經逃出醫(yī)院去了。”馬小可看到視頻上的畫面不是很清晰,人臉也根本看不清楚。
“你來看這個紙杯。”馬小可把剛才自己看到的給劉峰講了,劉峰詫異的看著杯底下那一攤暗紅的血跡。
“你是說這蠱蟲見空氣就化成了血?把這血拿給我去化驗一下。”劉峰招呼一名手下把紙杯帶走了。“你說有沒有可能把我父親體內的蠱毒都給抓出來?如果他身體里的血有毒不能再用了,我是不是可以給他換血?你說這樣能不能保我父親一條性命?”劉峰似乎再次燃起了希望,看著馬小可的疲憊眼睛里,都閃著光芒。
馬小可在心底輕嘆,免強說道:“如果你不死心,那你就試試看吧,一切我也說不好,咱們可以死馬當活馬醫(yī)。”
得到馬小可的話后,劉峰又焦急地跑了出去。此時的天已經大亮,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一絲光芒。馬小可拉開窗簾,讓陽光照在劉峰父親的身上,低頭再看他的皮膚,馬小可覺得那些蠱蟲似乎安分了不少。
馬小可在腦袋里大膽的假設了一下,把這假設發(fā)給劉峰,然后便召集紅衣等人準備出動去找人。
劉峰調取了周圍的監(jiān)控錄像,那個人從樓梯間消失以后的時間鎖定,一切從醫(yī)院里進出的人做了詳細的排查。這信息量有些大,準確率也不高,可是劉峰明知道勞民傷財,卻也只能抱著希望做下去。
依舊是磨族兩兄弟跟馬小可一組,紅衣跟關二爺一組,一個朝南一個朝北,以醫(yī)院為中心,展開了追捕行動。
劉峰按照馬小可的猜想,把父親轉移到了新的病房,用光譜照射他全身。通過用顯微鏡等儀器觀察,果真發(fā)現(xiàn)病人體內的蠱蟲安穩(wěn)得找不到了,就好像化作了血一樣。不過馬小可說蠱蟲應該不是被消滅了,而是像會變化一樣,暫時藏在了血液里面。
如果那個人會瞬移術的話,馬小可尋找起來就方便多了。因為在使用瞬移術之后的一段時間里,在地上會留下使用者的信息,只有同為異能者并且也會使用瞬移術和透視異能的人才會發(fā)現(xiàn)這件事。只不過同時擁有這兩種異能的人少之又少,所以至今只有馬小可才知道這個破綻。
馬小可用異能在樓梯間門口搜索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些有利的線索,而且沿著樓梯間,馬小可用透視異能,看到了那個異能者下樓梯的腳印。
腳印一路延伸向下直到地下停車場,在一個停車空位上腳印消失了。
“瘋子,快去查一下我現(xiàn)在站的這個位置剛才停的車牌號。”找到一絲線索讓馬小可興奮不已。
劉峰很快便找到車牌號,并且把這輛車的行走路線給了馬小可。
馬小可一路追蹤下去,在一棟樓前,馬小可再次發(fā)現(xiàn)了異能者的腳步。
是這里沒有錯了,馬小可發(fā)消息讓紅衣和關二爺回醫(yī)院待命,自己帶著磨族兩兄弟一路沿著腳印悄悄朝大樓里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