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可的話也提醒了劉鋒,雖然沒有親眼看見昨天晚上的慘狀,可是劉峰卻看到了死去尸體的樣子。
嘉里的尸體被嚴密看管起來,不許任何人靠近和觸碰。
劉峰和馬小可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醫院,用監控畫面找到了正在地下停車場里面攻擊一名女人的護工尸體。
又死了一個人,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四個人中了這種蠱毒。劉峰下令盡快把護工的尸體進行焚燒,用來徹底消滅他身體里的蠱毒,嘉里和剛死的這個女人則留著讓法醫連夜解剖做實驗,看看能不能找到給劉峰父親解蠱毒的辦法。
死去的人沒辦法讓他復活,只能盡量解救還活著的人。這跟身份地位沒有關系,只是這個活著的不幸的人,是劉峰的父親。
果然,如馬小可所料,劉峰的父親在夜里再次犯了病,幸好劉峰提前通知手下把老爺子的手腳捆住,這才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馬小可和劉鋒趕到病房的時候,老爺子正在病床上面咆哮著掙扎,臉上的表情猙獰可怕。
劉峰根本沒辦法相信那個男人是他的父親,那個在記憶中頂天立地的男人。
劉峰走出病房,靠在墻上默默流淚,馬小可再次施展醫術,用銀針扎入老爺子的身體里,幫助他恢復平靜。只是這一次著實費了不少力氣,似乎是因為老爺子的身體里蠱毒長大不受控制了,就算用異能加上銀針,還是沒有太大效果。
馬小可的心咯噔一下,在心底暗自嘆氣,知道劉峰的父親估計命不久矣。
如果一個人的神經和細胞都沒辦法控制的話,這個人就幾乎已經死了。
實在不得已,馬小可用異能深入老爺子的大腦里,強行控制他的運動神經,這才讓他消停下來。
“這一夜不知道病人還會不會發作,辛苦你們了。”馬小可對看護老爺子的人說,其他人紛紛表示沒事。
馬小可知道劉峰今夜又不會離開病房半步,于是拉著他坐在走廊里的長板登上。
“現在下蠱的人也死了,找不到蠱母,你父親估計……”馬小可實在說不下去了,劉峰知道他的意思,靠著椅背輕輕點點頭。
“沒事,我早就做好思想準備了,與其讓我父親這么痛苦的活著,我想他也一定會讓我盡快結束他的生命,也為了替那名死者償命。”劉峰似乎已經想好了,只是還沒最后做下決定。
“由于這兩天被蠱蟲的破壞,老爺子的身體已經被蠱蟲完全占領了,就算蠱毒解了,老爺子也會如活死人一樣,沒有意識的活死人。我剛才看了一下,感覺老爺子已經沒有自己的意識,不是控制著他的身體,我想他也許就咽氣了。我的建議是破壞老爺子身體的生理機能,然后再消滅蠱蟲。”
馬小可的話無疑就是在說,用醫學方法結束劉峰父親的生命,就是安樂死,然后再盡快把尸體給火葬。
這件事劉峰要怎么跟他母親交代?父親明明還活著,還在喘氣,可是自己卻要給他打安樂針。母親跟父親相守一輩子,應該不會同意自己怎么做吧。
滿腦子都是年幼時期跟父母親在一起的快樂情景,想起這些年因為工作忽視了二老,既然讓可疑份子趁虛而入,劉峰就恨不得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是自己。
“我知道了,明天就這么辦。”劉峰輕輕的說完,閉上了雙眼。
法醫幾乎是解剖了一宿,分別從護工尸體、嘉里、還有今晚無辜慘死的女人身上的切片中發現了奇怪的蟲子。
法醫沒辦法解釋這些蟲子是因何而來,而且經過觀察,這些蟲子的分裂速度非常快,根據推斷,幾乎只要一天時間,這些蟲子從分裂再到吞噬,就可以長到指甲般大小。
這種蟲子似乎生命里頑強,輕易弄不死它,法醫試圖從護工身體里捉出一只蟲子,試驗了用火燒,用藥劑等方法,都不能有效地徹底殺死他們,而且這些蟲子寄生在人的血管里面,單單用換血的方法,根本不能有效地驅逐它們,它們會貼在人的血管壁上,不會跟著血液流動而動。
化驗結果幾乎是在天剛有些亮的時候一并交到劉鋒手上,劉峰看著化驗結果,感覺父親徹底被宣判了死刑。現在只能等著母親到醫院來探望父親的時候,讓他們見上最后一面,劉峰就準備勸說母親對父親實行安樂死。
一夜幾乎沒怎么睡著,劉峰感到十分疲倦,起身朝洗漱間走去,想要洗把臉讓自己精神一點。
天剛蒙蒙亮,醫院里依舊靜悄悄的,沒有幾個人走動,偶爾有幾名穿白大褂的人在走廊里走過。
劉峰腳步有些發虛,搖搖晃晃的走進洗漱間,卻突然聽見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一陣好聽的音樂聲。可能是誰的電話鈴聲吧,劉峰只覺得音樂很好聽,精神稍微振作了些。
劉峰剛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潑了一把水,突然聽見走廊里傳來如野獸一般的咆哮聲,那聲音讓他十分熟悉,正是父親發狂的聲音。
劉峰來不及關閉水龍頭便沖向病房,本來四肢被捆綁在床的四條腿上的父親,知道為何這時候竟然掙脫了捆著她的繩子,撲向一名看守他的人,壓在床邊的柜子上,二人正在奮力的撕扯著。
其他打瞌睡的人聽見聲音立刻精神了,奔上前去想要拽開老爺子和那名隊員。劉峰見狀也趕快沖上去抱住父親的腰,可是不知為什么,老爺子的力氣大如熊,三個壯漢都沒能把他拉開,劉峰甚至聽見了骨頭的碎裂聲,只是不知道這個碎裂聲是從誰的身體上發出來的。
劉峰心疼自己父親,又生怕傷到他,只是眼下他張著血盆大口,要攻擊身下的那名小隊員,劉峰又不能坐視不管。
躺在走廊躺椅上睡覺的馬小可也被這聲咆哮聲驚醒,進病房就看見幾個人抱在一起,立刻開啟異能沖上前就給了老爺子一拳。“都讓開!”
這一拳的威力很大,老爺子直接被轟倒在一旁,被他壓在身子底下的隊員終于脫了身。
“快按住他,小心別被他咬到,也別被他抓傷!他渾身都是蠱毒,很容易通過傷口傳播。”
馬小可囑咐完畢后,立刻拉著被老爺子攻擊的隊員跑出門外,找到醫生換藥的房間,見門反鎖著,馬小可一拳打開門,拉著小隊員進屋,找到一把手術刀對他說:“沒有時間打麻藥了,你忍一下。”
說完也不管這名小隊員準備好了沒有,拿著手術刀對準他胳膊上被劉峰父親指甲劃破的傷口便剜了下去。
“啊……嘶……”小隊員見到馬小可一臉嚴肅,心中不免也跟著緊張起來。他知道馬小可醫術高明,于是忍著疼,任由馬小可給自己做手術。
被老爺子劃傷的傷口幾乎都清理完畢,這名隊員眼看著從自己身上剜加大片大片的肉,疼得他幾乎暈厥過去。
醫護人員聽見這里的巨響也沒敢上前的詢問,應該是從彼此口中都得知了那個病房里的人不尋常,無論身份地位還是得的病,最好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清理完傷口,馬小可安排隊員在這里短暫休息,又立刻回到病房查看那邊情況。
咆哮聲在走廊里不停傳出,馬小可跑回去看到劉峰幾人已經把他再次捆在病床上,只是因為老爺子的攻擊力超強,誰也沒敢給他的嘴塞住,只能任他這樣大喊大叫。
馬小可注意到劉峰的父親雙眼通紅,而且皮膚下面如果仔細查看的話,似乎有什么東西一直不停的在動,看形狀,那蠱蟲竟然已經長到有半個手指長了。
這簡直太可怕!如果繼續長下去的話,那些蟲子會不會破體而出?如果一只蟲子進活人的身體里,劉峰父親的身體里應該有無數只這種蟲子,后果不堪設想。馬小可覺得有必要立刻破壞劉峰父親的身體機能,盡快焚燒消滅這些還在瘋長中的蠱蟲。
馬曉可再次使用異能,讓劉峰父親安靜下來。只是馬小可有些覺得奇怪,劉峰父親的這一次發病實在有些蹊蹺。他明明已經讓劉峰父親喪失了行動能力,怎么會突然間就恢復了呢?
“剛才有沒有人接近他?你們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可能會對他使用異能!”馬小可在提出那個殘忍要求之前,不甘心的問了一嘴。
“沒有人進來,在外面我們也沒出去,并沒有看到。”屋里的人回答,劉峰剛才一直在外面,大家一起看向他。
“我也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劉峰在腦子里回憶了一下,剛才外面只有幾個穿白大褂的人遠遠的走過,也并沒有靠近這里。
“瘋子,你去調取一下監控錄像,待會兒給我傳過來。你們去個人安排一下那個被攻擊的隊員,他疼昏在換藥室了。”
劉峰出去了,馬小可走到床前查看老爺子的情況,就在這時,馬小可突然聽見一陣音樂聲響起,那聲音聽不出是用什么演奏的,曲子竟然有一種動人心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