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師, 我不想再裝著了, 你也別裝了。我知道你就是裴珺, 你承認不承認，你就是裴珺？”

釋空禪師進了里洞就放下簾子, 往自己那邊去，聽得藍芷在他身后槍林彈雨一般的話, 他解衣的手頓住了。

靜默，里洞陷入了一片沉寂。

藍芷哪甘心就這樣，繞到釋空禪師面前。

釋空禪師的臉色如死潭一般，暗沉無波。

藍芷盯著是釋空禪師, 糯糯揚言:“你要是再不說話, 我可就親你了。”

釋空禪師抬眸, 只看著藍芷，仍未說話。

藍芷作勢踮起腳尖。

釋空禪師卻靜氣道:“你夠不著的。”

是喔, 他那么高……

雖未正面答她，卻跟她玩笑了，也算是答了，藍芷綻放出笑容:“哼，承認了吧。”

說完，藍芷雙手扯著釋空禪師的袖子, 眼眸星光布靈:“裴珺啊, 你說……”

釋空禪師抽去衣袖，截住藍芷的話，神色與舉止一般疏離:“藍芷, 我早已不再是從前的裴珺了。你別再這樣了。”Ugli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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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那衣袖，似是連藍芷目中星光也抽了去，她低頭看了看空空的雙手，又抬起頭望住釋空禪師:“你是。骨子里的東西，變不掉的。”

“我說的不只這個。而且這世上沒有什么不可改變的。以前我是翰林，現在，我是個和尚。神佛之像就在這洞里。”

“和尚也可以還俗啊。我們離開這里，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藍芷。”釋空禪師提高了聲音，“我前不久才跟你說過，你只需好自修行，如若不然，我也留不得你。”

“我才不稀罕飛升。”藍芷仰著臉，“如果早知你是裴珺，我才不愿意修行飛升。追求飛升不過是退而求其次。”

“那么，你可以走了。”釋空禪師指著禪洞門的方向，眉清目寂。

“你要趕我走？”藍芷抓住釋空禪師橫在空中的手臂，眉頭微擰，“裴珺，你說，你當日留我，就沒有一點私心嗎？”

釋空禪師的手臂漸漸放下，他看著藍芷，冷硬道:“我留你，不過是想度化你。你明白了嗎？”

如果她真傷心地走了，料想釋空禪師也不會如從前一般追她回來。那不如，不如標新立異一回好了。藍芷努力遏制著心口的創痛:“那你繼續度化我吧，應當是還有救的。”

釋空禪師先是怔了怔，然后冷冷道:“饒是你有藥可救，本座也無能為力。你走吧。”

藍芷走到自己床跟前，坐下，賴皮道:“饒是我想走，可腿它有自己的主見。”

“你不走我走。”釋空禪師轉身就走。

“哎哎哎。”藍芷追上去，擋在釋空禪師面前，“還是我走好了。”

藍芷噌噌噌出了里洞，在佛像下的蒲團坐著。

釋空禪師出來了:“怎么不走了？”

“我走了十幾步了，歇會兒。”藍芷笑著。

釋空禪師大步走過去，將藍芷打橫抱起，氣勢洶洶的架勢，一看就是要把藍芷丟出去。

他休想！

藍芷摟著釋空禪師的脖子，直起身子，揚起臉，吻上他的唇，輾轉癡纏。

他教她的，是他自作自受。

藍芷感覺到，釋空禪師的身體都僵住了，由著懷里的小人兒作為。

吃夠了，藍芷放了釋空禪師，星光般的眸光點點灑在他清冷的臉龐。

身后嘩啦一聲，釋空禪師收回神，回頭去看，佛像的臉上，一片鍍金掉了下去。

“我輸給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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