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畫看了一眼甄妙寧,她此時倒是很興奮。
“大小姐,你也看到了。魏小刀其實表現得還是挺不錯的。他這么努力,其實我們倒是可以放心了的!”
甄妙寧唇角微微一勾,而后點點頭。
“既然魏小刀如此盡心盡力,我們也不必太擔心他所掌管的鋪子,等回頭有空來了再看看自也是可以的!
染畫跟上了自己家大小姐的身后,便回了甄家。
不過才回了甄家沒有幾天,甄妙寧不過得了幾天消停的日子。
趙非墨便上門來了。
甄妙寧那一日不過正在作畫的,才讀書也不過幾篇,趙非墨很快就出現了。
他的眉眼如畫,安靜地看了她半天。
直到之后她自己畫完畫,忽而感覺到窗外的雨似乎又開始下了,這才停下。
這幾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天空倒是會經常下雨。
因著是這樣的陰雨天氣,甄妙寧往往會有些小小的不適。
她正覺得似乎膝蓋微微疼的時候,便一皺眉,想要叫染畫的。
正看到了趙非墨走過來。
趙非墨皺眉問道:“你身體不舒服?”
甄妙寧一抬眼,驚訝了下,便很快收回了表情道:“沒有的事!
趙非墨淡然看向了她,眉頭微皺道:“你覺得你說著樣的話,能騙得了我?”
甄妙寧道:“其實也沒什么事,小傷罷了。算不得什么重要的。”
她向來也不會將這些放在心上。
況且……這本就是不大重要的事。
趙非墨往前走了幾步,徑直到了她身邊,神色略微凝重:“你若是不懂得照顧自己,那我如何能放心?”
甄妙寧只覺得趙非墨說這話有些不合時宜。
雖則她有心要接受趙非墨,可是如此行事,若是被他人給抓到把柄。
她自然依舊是話語也說不清的。
“趙世子何必開我玩笑,我又不是趙世子什么人……況且,男女授受不親。”
說著這話,甄妙寧的臉略微一紅。
她躲閃起目光來,此時并不想多與趙非墨說太多。
“你是不是我什么人,我自己知道即可!
趙非墨聽到她如此說話,卻并不生氣,也不再碰她,只往前走了幾步。
到了她的書桌前停了下來,打量起甄妙寧剛剛所作的畫來。
這畫本無什么特別之處。
不過是甄妙寧的涂鴉之作,剛剛隨手而畫,也并無特別之處。
趙非墨仔細看了看,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的贊賞:“甄大小姐這一幅畫,的確是非凡的很,堪稱極品。”
甄妙寧默不作聲。
他如此問,她是應了也不好,不應也不合適。
總歸是不謙虛的很,倒不如干脆不開口最合適。
趙非墨看出了甄妙寧的閃躲,笑道:“難不成甄大小姐不認同我所說的這樣的話?”
甄妙寧淡然地看了趙非墨一眼,還是不開口說話。
“若是你不說話,那我就將你的畫帶走了!壁w非墨淡然地開口道,忽而上前作勢就要伸手去拿。
他如此一動,便讓甄妙寧一愣,連忙臉一紅,微微怒道:“你明知道這畫對于女兒家來說是個什么意思,若是我將這畫讓你拿走,那豈不是在令其他的人抓我把柄的么?”
趙非墨看向她:“哦。那我不讓其他人知道不就好了!
甄妙寧瞪向他道:“你又如何能保證以后也不會被其他的人知道?這畫終究是我的,你不能碰!
趙非墨倒也不再堅持了,收回了手:“看不出來,甄大小姐這么小氣。”
甄妙寧無語。
這人明明做的事絲毫不合情理,如今反而反過來要怪她小氣了!真是豈有此理。
“趙家世子如今到我這里來,還闖入我的書房來,到底有什么事?我不覺得堂堂的趙家世子能什么事都沒有!
甄妙寧見趙非墨不搶自己的畫了,便松了口氣。
若是真的自己的作品被趙非墨給拿走了,那這以后還不得被人給當成是笑話來看啊。反正她是不能這么去做的。
趙非墨沒有理會她說的這句話,躲開了她的注視,圍繞著坐到了她的書桌后。
“你這個書房布置的還不錯。是我喜歡的風格。莊重典雅,還不是那么奢侈,不過我喜歡在書房里放上幾盆好看的茶花!
趙非墨這話說出來,甄妙寧忍不住開了口:“我可不如趙世子您這么有欣賞水平。我這花放在這里那就不怎么合適了。聽說您的那些茶花都是極好的,我這可不行!
趙非墨微微一笑:“所以說,你此時開口式在埋怨我了?無妨,以后那些都會是你的。你若是想要留下,那自然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甄妙寧呆呆地看了他一眼,一時反應過來,趙非墨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就是又在開她的玩笑了。
她正想說些什么的,忽而染畫敲門道:“大小姐,崔二郎來了!
趙非墨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一動,目光幽深似海。
甄妙寧有些意外!按藜叶蔀槭裁磿䜩恚课也皇钦f了誰也不要見的嗎?怎么現在這么多人我都還攔不住了!
染畫有些小小的郁悶。
“大小姐這事兒估計您也阻攔不了的。崔二少爺的脾氣也不大好。他說一定要見您,若是見不到您,就要在門口一直待著不走了!
甄妙寧一呆。
沉思了下,只好點頭說道:“走。那出門看看!
趙非墨怒道:“看什么看?他既然相待,那就讓他在門口蹲個夠。實在不行,你若是真的很煩,我給你安排一條惡犬如何?專門攆走崔二郎這樣的人。你看如何?”
甄妙寧:“……”
她正想說一句趙非墨這樣說話已經是有些過分之類的,下一秒趙非墨卻是已經站了起來,目光中帶著幾分陰森的冷意。
他的表情陰沉,二話不說,如同與崔家二少爺有著大仇一樣的,邁開步子便往門口走去。
這一下……
染畫看著趙世子這副樣子,一時有些呆住:“大小姐,這……這是什么個情況?咱們這一下該怎么辦?”
趙世子這分明忽然之間沖動,讓人有些招架不住啊!
正疑惑之間的,甄妙寧卻是已經邁開了步子去追了。
染畫也只來得及聽到甄妙寧說的一句有點兒急切的話:“還能怎么辦?跟上去看看去!總不能真的讓這個人就這么發瘋不是?”
然話不敢遲疑,連忙追了上前。
趙世子與崔家二郎向來就是互相看不慣的狀態。這會兒若是這兩個人真的對上的話,那這一次的事情怕是要出點兒大麻煩也不一定的。
她們甄家那可是的確惹不起!
兩個人匆匆忙忙地追出去,奈何再快也不如趙非墨的腳步快,想要快點兒跟上,卻似乎始終都跟不上。
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趙非墨此時已經走遠了。
染畫莫名覺得自己接下來大概是要完了的!
這一下……事情的確是有些太過于難辦了。
到了門口。
趙非墨與崔二郎已經站在門口,二人互相默不作聲地對視著,此時一道聲音都沒有。
甄妙寧心底一慌。
她走了上前:“你們……你們……”
想象中的場面跟她思考的還是有些區別的,雖然有點兒小小的奇怪,可此時的甄妙寧還是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怕這兩個人真的鬧出點兒什么來,她只能起個頭,話說了半截兒也就沒有繼續開口了。
崔鼎臣仿佛沒有聽到甄妙寧說話。
雖然她這一次的確過來是要找甄妙寧的。只是此時在看到了趙非墨從小路上沖過來之后,他的臉色就已經沒有剛剛那么好看了。
他陰沉不定地看著眼前的趙非墨。
“看不出來,趙世子還挺閑!
趙非墨淡然道:“彼此彼此。崔二公子也不差勁。”
崔鼎臣冷哼:“我不過路過此處,來瞧瞧故人。不如你,你是什么身份,又是所為何事?”
趙非墨道:“我來做什么這些就與你無關了。至于我是什么身份,這就更不關你的事。反而令我好奇的是,你說來看故人,這甄家里頭的人,誰跟崔二公子您稱得上是故人?”
甄妙寧與染畫在一旁嚇得不敢開口。
兩個人說話,似乎是在彼此寒暄、打招呼。
而且彬彬有禮的,的確也是笑容滿面。可是彼此這說出來的話,就有些令人不由得膽寒。
染畫仿佛看見了空氣中有兩把刀在刷刷地飛過。
一把是崔鼎臣的,一把是趙非墨的;ゲ幌嘧專瑲鈩C然的,讓人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莫名害怕。
崔鼎臣冷漠臉:“我是不是故人,自然也與你趙世子無關!
趙非墨淡然看了他一眼,而后淡然地開口:“是么?如果是跟甄大小姐沒有關系,那自然也跟我沒有關系。如果你做的事與甄家大小姐有關系,那自然也是與我有關系的了!
崔鼎臣的眼睛瞬間殺臣妾凜然,似乎還帶上了點兒說不出來的復雜。
“趙非墨,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趙非墨挑眉看向了他:“你覺得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了。這個,應該不必我多做什么解釋吧?”
崔鼎臣忽而笑了!翱磥碲w世子這一次被皇上給重罰,也沒有放在心上。」悔w家人就是非同尋常,做事情也絲毫不必顧及其他人的感受呢!不知道如此的趙世子會不會還是如此狂妄,連皇上的話都聽不進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