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看到冬靈身上不俗的衣料,老者又暗暗稱奇,聽這個姑娘的口氣,她的身份是一個丫鬟無疑了,可是現在一個丫鬟身上就穿著軟煙羅,老者心里暗暗稱奇的同時,更是印證了心底的猜想。
李安然對待身邊真心赤誠待她的人,向來也是回以真心,在物質上更是大氣豪邁,因此冬靈能穿上軟煙羅衣料衣服,不算是稀奇事。
而老者是一家衣料鋪的掌柜,常年與各種綢緞布料打交道,自然能一眼看出冬靈身上衣服的材質。
軟煙羅出產于江南一帶地區,它質地輕薄,用作衣料,著色漂亮,手感舒適柔軟,紋路華麗雍容華貴,因為生產過程中的繁瑣復雜,成品精少,此類衣物便被標志成為了高檔衣料,深得權貴之家的喜愛。
看著冬靈身上的軟煙羅,老者的眼眸晦暗不明,再看向冬靈幾人時,面上不由的帶上了嚴肅尊敬的神色。
“陳隊長,這個包圍圈挺大的,不如你給大家分配一下吧,我們分隊去找小姐,這樣效率也比較高。”
冷靜下來的冬靈,環顧四周,看著里三層外三層的大包圍圈,心里有了主意。
而陳恒原本也是這么想的,聽了冬靈的話,便點頭贊同,隨后指著幾個侍衛,揚聲安排了大家的隊伍。
“你們幾個去那邊,你們幾個去那邊,剩下的兩個跟著我和冬靈姑娘。”
聽到陳恒分配結束,大家皆無異議,紛紛點頭應了下來。
“那大家一定要仔細辨認周圍的人,小姐穿的是一件鵝黃色的衣服,一定要仔細留意鵝黃色衣服的女子,仔細看看是不是我們小姐。”
看著陳恒分配好之后,大家就打算去各自的區域找人了,冬靈忍不住又出口提醒了一番。
大家都知道冬靈心中急切著想要找到李安然的心思,聽了她的囑托,為了讓冬靈安心些,大家皆面色肅然的保證了,一定會認真仔細的觀察周圍有沒有小姐的身形。
聽了大家接二連三的保證,冬靈心里才稍微有些慰藉,眉頭微蹙,心里忍不住低喃著,小姐你快出來吧,大家現在都在找你,都很擔心你,你快些出來吧……
而原本詢問陳恒一行人形色匆忙,所謂何事的老者,此刻站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中。
他剛才在抱著孫子看雜技表演,突然周圍響起了一陣陣熱鬧的喧鬧聲,民眾的熱情程度,比看雜技表演時更加激昂,他免不了也生出了疑問,好奇大家是在為何興奮。
最后還是聽著身邊人的交談,才得知了發生了,賈梅虐打萬元寶的事件。
萬元寶他是認得的,一個不學無術的流氓痞子。
之前萬元寶還在他的衣料鋪子里,調戲過小姑娘,破壞了店鋪里不少生意,因此老者聽說了萬元寶挨打一事,心情也變得暢快了,便想親自去現場看一看。
因為他懷里抱著孫子,不太好走動,所以他走了幾步,來到賈梅揍萬元寶的場地旁,遠遠的觀望了一眼。
待看到萬元寶被賈梅揍的哭爹喊娘,無處盾形的狼狽模樣,老者心里喜悅極了,這種人就應該得到懲罰。
看到萬元寶挨打了,老者心里倍感舒暢,現場圍觀的人太多了,他便打算離開這里,余光的一瞥,卻突然發現了人群中最為亮眼的存在,一個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姑娘,美艷動人。
他因為是衣服鋪子的掌柜,平日里來到衣服鋪子試衣服的姑娘不少,從中他也見過不少清秀佳人,可這些女子在這位鵝黃色衣裙女子面前,顯得黯淡無光,沒了色彩。
這位鵝黃色衣裙姑娘,身上帶著的雍容華貴氣質,更是突顯出了她的身份不凡。
可以說,老者不經意間的一瞥,心里對李安然的印象分外深刻,畢竟他從未見識過,有哪家姑娘出落的如此美艷動人,氣質清幽脫俗。
因此在聽到冬靈與侍衛的談話中帶有鵝黃色衣裙的字眼,老者腦海里下意識的就浮現出了李安然嬌俏的身影。
再看著冬靈與侍衛們焦急擔憂的面容,老者便有心告知冬靈這個消息。
不過僅憑一件同色系的衣裙,也不能就認定人家走散的小姐就是他見到的女子,如此一想,老者心底便有些忐忑了,若是他說的女子,經幾人證實,不是她們口中的小姐,如此一來,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他們的時間。
正當老者猶豫不決時,看到了冬靈一行人欲轉身離開,心里一個焦急,若那個姑娘真的是他們小姐,他此刻開口告知了他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所以大家正要分散開,去各自的領域找尋李安然時,老者便大聲喊住了冬靈。
“姑娘,你們先別走,哎,姑娘……”
冬靈已經隨陳恒轉了身,準備去尋李安然了,她的腦海中想的滿是李安然,驟然聽到老者的喊聲,她下意識的回了頭。
冬靈在看到身后懷抱著男童的老者,有些驚訝,她并不認識這個老人呀,這個老人應該不是喊她的,如此一想,冬靈便利落的又轉了身。
在看到冬靈轉身的那一刻,老者正要對著她開口說話,誰知一秒鐘的時間,冬靈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又回頭要走了。
眼看著冬靈已經向別處走去了,老者有些焦急,情急之下便直接喊了一句。
“那位身穿軟煙羅衣料的姑娘,你且留步。”
在老者的喊聲落下,冬靈也頓住了腳步,面帶驚訝的看著老者。
她現在已經能非常肯定老者喊的人是她了,畢竟她身上的軟煙羅衣料不是誰都能穿的起的。
她作為李安然身邊的貼身丫鬟,心里對軟煙羅的珍貴程度再清楚不過了。
尋常人家的小姐也不一定有軟煙羅材質的衣服,她身上這件衣服,還是之前她生辰的時候,李安然特地讓人用軟煙羅做了一件衣服,送給她的生辰禮物。
她知道軟煙羅的珍稀程度,便一直不舍的穿,今日還是李安然特地讓她換上這件淺粉色衣裙的。
心里想著身上的軟煙羅,冬靈又聯想到了李安然,想著還沒李安然的消息,心底又變得感傷不已。
冬靈轉頭之后,壓下心底的愁思,再次看向了老者,伸手指了指自己,略微有些詫異,禮貌的詢問出聲。
“老伯,你是喊我嗎?”
冬靈一邊詢問著老伯,一邊掃視著四周,待看到周圍確實只有她一人身穿的軟煙羅,她心里便確定了,老伯是在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