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微微皺眉,現在崔氏咬著她進廚房一事不放,甚至給她安上了行賄的罪名。
雖然心里清楚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可是又不好開口解釋。
畢竟這個鑰匙是二長老一片好心給的,如若現在她說出鑰匙是二長老給的。
她擔心崔氏又說出一番對二長老名聲不好的言論,這樣她會于心不安的。
李安然微微皺眉,站立在原地不說話。
眾人看著李安然這幅表情,有些詫異,難道崔氏說的是真的?安然郡主真的是行賄了寺院里的人,才進了廚房?
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在李安然和法行之間來回巡視。
嚴正也是目光微沉,投向法行。
“長老,我和安然郡主之間并沒有行賄賂一事,我現在才是第一次見到安然郡主。”
法行雖然不明白安然郡主是在哪里得來的鑰匙,但是確實不是他給安然郡主的鑰匙。
聽了法行的話,反應最大的就是崔氏了。
難道她之前的思路是錯誤的?這個女人并沒有行賄寺院的僧人。
那么她的鑰匙是從何而來的?
崔氏眼睛猛地散發出駭人的晶亮,指著李安然再次開口。
“安然郡主,你瞧現在管事的都說之前沒見過你,那你們之間也就是不存在賄賂一事了,這確實是我說錯話了。”
崔氏雖然記恨白日里法行讓她將口袋里的梗米放回去,但是她心里也記得王霽兒的話。
她們的主要目的是將李安然的罪名落實了。
所以聽到法行對著嚴正的解釋,崔氏連忙拿來對著李安然大做文章。
看著崔氏忽然態度轉好,眾人都沒反應過來。
李安然也不知道崔氏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不答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崔氏自己在說話。
崔氏瞧著李安然姿態嫻靜端莊,撇了撇嘴,哼,等會看你還是不是這么鎮靜。
“那么既然管事的的意思是,沒給你鑰匙,那么我想大家也都很好奇,你的鑰匙是從哪里來的,是……偷來的?”
崔氏原本緩緩的語氣,說到最后聲音陡然拔高,將大家的心都給提了起來。
冬靈在一旁早就看不慣崔氏如此無禮的模樣了,如果不是李安然剛才阻止了她出聲,冬靈早就出面和崔氏理論了。
這會兒看著李安然不說話,崔氏又在咄咄逼人的攻擊自家小姐。
冬靈往前跨了一步,被崔氏氣的聲音高昂。
“你胡說,我們小姐根本就沒有偷鑰匙。”
“我沒說你們家小姐,我說的是眼前的這位安然郡主,你是哪家的丫鬟,真是的,在這瞎湊什么熱鬧。”
崔氏一臉嫌棄不解的看著冬靈,這個丫鬟腦子有毛病吧,她哪里說她家小姐了。
“小姐……”冬靈萬分焦急的拽著李安然的衣袖,低聲委屈的喊著。
剛才在廚房做藥膳粥的時候,看小姐的意思明明就是得到了護國寺里僧人的同意。
可是為什么現在小姐不吭聲呢?還要被這個莽撞農婦欺負。
聽過崔氏的話,李安然有些驚訝,崔氏并不認得冬靈。
不應該呀,崔氏說親眼見到她在廚房做藥膳,沒錯,她確實用了護國寺的廚房做了藥膳。
當時做藥膳粥的時候,冬靈也是在她身邊陪著打下手的。
可是現在崔氏卻一臉茫然的看著冬靈,這幅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而且言語間的意思,也是不知道冬靈是誰家的丫鬟。
這種種跡象,都表現出崔氏在這之前的確沒見過冬靈。
現在崔氏一直在抹黑她,嘴里說著親眼見到過她在廚房熬藥膳,卻不認得她身邊的冬靈。
李安然凝視著崔氏,帶著探究的意味。
忽然想到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女人是在說謊。
剛才崔氏一直在胡亂編排她和僧人之間出現了賄賂關系。
她身為當事人,有沒有賄賂僧人,當然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既然崔氏在胡亂猜想編排,那是不是說見到她在廚房的事情也是假的呢?
崔氏在說謊,這樣也能解釋的通了,如果崔氏說謊了,那就表示她并沒有
親眼撞見自己在廚房。
可是為什么還要這樣說呢?為什么這么針對她?她并沒有見過崔氏,根本不會有什么過節,而且她有了封地之后,就一直呆在離城了,根本鮮少和京城的人有聯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安然百思不得其解……
驗證過,知道了崔氏在說謊,李安然心里默默沉思。
既然崔氏并沒有親眼見到她在廚房,那么崔氏是從哪里得知她在廚房熬藥膳的事情呢?
察覺到事有蹊蹺的李安然,心思一轉。
“她是我身邊的大丫頭,你既然說親眼瞧見我在廚房做飯了,那也應該見過她呀!就是這個丫頭來廚房接我的,你沒印象嗎?”
說完之后,李安然就開始關注著崔氏的反應。
她想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確的。
聽到李安然的問話,崔氏并沒有多想,剛才王霽兒確實是告訴她,李安然進了廚房做飯。
忽然聽到李安然說話,她原本還有些擔心李安然是找到了說辭,要反駁了。
李安然說完之后,崔氏又信心倍增,這個安然郡主也沒有王霽兒說的那般難纏呀。
而且看著也沒民間傳聞中的那股激靈勁,現在她的話已經說的那般不留余地了,這個安然郡主還沒找到話為自己辯解。
哈哈哈……看來將起火的事情陷害給李安然一點也不困難呀!
心底放松的崔氏,大大咧咧的應了李安然的話。
“你也說了,她是來接你回去的,又不是和你一起呆在廚房做飯的,我剛才只瞧見了你在廚房做飯,看見你在廚房之后,我哪還敢繼續呆著呀,畢竟……”
崔氏欲言又止,又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
“我記得護國寺的規矩是不準外人進入廚房,剛才在尋找手帕的路上,遠遠看見廚房里亮著燈,我剛開始以為是廚房進了小偷,便偷偷的湊到窗子上往里看情況。”
說著說著,崔氏雙手掩著胸口,露出一副受驚的表情。
“等我湊進仔細看去,才發現是安然郡主在廚房,于是就不敢進去了,畢竟她可是一個郡主,我害怕頂撞了她,會坐牢……”
崔氏低著頭,輕輕拽著衣角,一副傷心難過的模樣,開始向大家認錯。
“廚房失火,我也有錯,如果我當時就當面呵斥她,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么重大的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