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要不我們回去吧,我……我不敢誣陷一個郡主,”
崔氏抖著王霽兒的衣袖小聲懇求道。
王霽兒不著痕跡的將衣袖從崔氏手里抽出來。
“呵,誰說我們是誣陷她了,就是她放的火。”
王霽兒的聲音陡然升高,惡狠狠的對著崔氏呵斥。
察覺到王霽兒的反常,崔氏只是以為王霽兒是擔心她,畢竟她的長相是和王霽兒的姐姐有些相似的,當下攜著王霽兒的雙手。
“妹妹,你別擔心,我剛才躲在僧人的背后,聽他們談話,他們現在都在猜測是那幾個僧人和安然郡主中的哪一個,將廚房不小心燒毀了,根本就沒有想到別的人。”
崔氏說著面帶得意慶幸的笑容,“而且他們剛才來救火的時候,火勢太大,根本就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的情況,所以我們趁他們還沒發現我們,快走吧!”
說著,崔氏就拉著王霽兒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心里還在想著離開這個地方之后,她就給這個丫鬟要錢,然后再拎著梗米,趁夜下山。
現在她捅下這么大的婁子,已經不敢在護國寺待了。
王霽兒現在看著崔氏怕的要死的樣子,心里暗下決定。
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崔氏逃脫罪名,她是想要將把李安然的名譽攪和的一敗涂地,讓她慢慢的失去現在引以為傲的一切。
只有李安然倒霉了,落魄了,她才有機會把將軍搶過來。
現在聽完崔氏的一番言論,王霽兒的秀眉緊皺。
火勢變大,那是因為她在火上澆了油,她澆油的本意是讓火勢蔓延變大。
然后一發不可控制,將危害演變為最大化。
然后再借用崔氏,將大家的矛頭都指向李安然。
可是現在因為火勢太大,反而讓崔氏洗脫了嫌疑,讓她沒了后顧之憂,自然也就不想,也沒那么大的動力去誣陷李安然了。
不行,這么好的機會,可不能浪費了,不坑一把李安然,真的不甘心,咽不下這口氣。
王霽兒心思一轉,又編造了一套說辭。
哼,只要嚇得崔氏去誣陷李安然,這件事就算是完成一大半了。
現在最主要的是將崔氏攔住,不讓她離開,并且給她忽悠過去陷害李安然。
“姐姐,你可別忘了,如果現在你不咬定是李安然,等會查起火的原因的時候,大家一定會順藤摸瓜找到你,到時候……一切可就晚了。”
“不會的,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幾人身上,根本沒人懷疑到是我。”
崔氏做了一番分析,心里有了思路,急忙又辯解。
“怎么可能呢?現在安然郡主已經承認了是自己進了廚房,大家雖然沒說,可是心里一定認為就是這位郡主進廚房不小心搞失火了。”
王霽兒輕笑出聲,打破了崔氏的幻想,嘲笑著崔氏的愚蠢。
“你不會認為她身為一個郡主,就無所畏懼,即使大家認為是她的原因,護國寺才會失火,她也不會擔心,因為她的身份尊貴。”
王霽兒嗤笑著輕移蓮步,圍著崔氏打轉。
“難道不是嗎?她既然是郡主了,就不用害怕擔上這個罪名了……她……她也能賠的起廚房失火帶來的損失。”
在崔氏的認知里,既然李安然那么有錢有勢,一定不會像自己一樣害怕坐牢。
畢竟她可是半個皇家人,只是不小心燒了一個廚房,根本不用淪落到坐牢的地步。
看著崔氏茫然的表情,王霽兒心思一轉。
“你以為她身為一位郡主,會這樣不明不白的接受被誤會的罪名嗎?她們這些名門閨秀最在乎的不就是自己的聲譽嗎?如果現在她被安上燒毀護國寺的罪名,即使她不用像你一樣坐牢,但是對她的聲譽可是有很大的影響。”
“你聽,平日里大家都是在歌頌她的壯舉,什么時候說過她的壞話。”
看著崔氏閉口不言震驚的表情,王霽兒定了定心神,貼在崔氏耳旁輕聲說道。
“也不是沒有人說她的壞話,今天白日里還有人說她和她的兩位朋友不檢點,姐姐,你猜猜,最后被她撞見說她壞話的人是什么下場。”
王霽兒撩起崔氏耳邊的碎發,溫柔的將碎發放在耳后。
嘴角邊勾勒出微笑,眼睛精亮似火,面目上的神情仿佛是深夜里蠢蠢欲動的毒蛇。
“不……不知道。”
崔氏發愣的搖頭,被王霽兒的一番說辭嚇的有些不知所措,嘴邊的話都說不完整了。
“呵……姐姐,那些說她壞話的人,都不見了,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哈哈……”
聽著耳邊的王霽兒笑聲,崔氏感覺一股寒意涌上心頭。
更多的是疑惑,“那……那你……你還讓我去誣陷郡主,你安的是什么心。”
崔氏眼睛猛地睜大,往后踉蹌的退了一步,手指顫抖的指著王霽兒。
“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是安然郡主。”
“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還沒達到她想要的目的,王霽兒看著崔氏已經起疑了,忙再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雙目含淚,手里拿著帕子放在心口,端坐出一副受了委屈、心痛至極的模樣。
“姐姐,我也是才知道她是安然郡主,我讓你去誣陷她,不也是為你著想嗎?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根本就不必趟這灘渾水。”
王霽兒目光哀怨的看著崔氏,抽泣著。
突然又變了神情,一臉驚恐萬分的看著崔氏。
“姐姐,其實我也是剛才來的路上,偷聽到安然郡主和她的丫鬟說的話,我才知道她把那些說她壞話的人都……都……”
王霽兒咬著嘴唇,沒有說下去,面上換上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姐姐,來的路上我可是聽說,她一定要徹查真相,如果真的是因為她廚房才起火了,那就算了,如果是有人放火,那她就要將那人……將那人給……”
王霽兒欲蓋彌彰的言語,讓崔氏的心七上八下的。
“不會吧,傳言里安然郡主人挺好的。”
崔氏望著王霽兒,嘴唇灰白,眼神呆滯,做著辯解,可是心底已經有些相信王霽兒的話了。
她不想死,不想死。
“姐姐,你也說了,這是傳言里的話,
可是我是確確實實的親耳聽到,李安然和她的丫鬟在走廊這么說了,我親耳聽到的,不比虛無縹緲的傳言更可靠嗎?”
崔氏死死的拽著王霽兒的手腕,哆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