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安然憤是地看向那些老頭子的時候,就算是戚家的長老們,也需要掂量掂量一下李安然的怒火意味著什么了。
一群人很是識趣地閉上了嘴,但從他們的眼里可以看出,他們并不是停下了對李安然的與盼宜的指指點點,只是轉(zhuǎn)向了更為隱秘一些的方式。
李安然即使再有不爽,這種時候,也不太好發(fā)作,于是,他看向所謂的正主——戚國舅。
戚國舅的眼光要單純一些,他看向盼宜的目光的確有著慈愛。但是,李安然卻并不怎么認同這種如浪子回頭一般的反悔。
而諸位長老,也在看著李安然,審視著李安然的看一個小動作。在他們之中,也是分作兩派。
一派是想要收回盼宜,然后與李安然劃清關(guān)系。
而另外的一派,則是在讓盼宜召回戚家的同時,憑著盼宜與李安然的關(guān)系在,拉攏一位實力郡主。
總之,在他們的選項里,并沒有放棄盼宜的這種可能性。對他們來講,這只不過是幫助小輩收回流失在外的香火而已。
李安然自然是看得出這些為老不尊的老頭打的是什么要樣的主意。
而她,卻是不會去理會他們的。對李安然來說,她從來都沒有將這些大家族里視若珍寶的老頭子放在眼里。她真正在意是,是盼宜,戚國舅以及他的一子一女的真實想法。
雖然很是麻煩,但這的確是戚家的家事。而李安然,卻是卷入了其中。
“戚國舅,你是什么看法?”李安然直接問道。
而當李安然這么問的時候,其中的一位老者的表情就難看了起來。李安然居然越過太上長老,直接去詢問戚國舅的意思!
“李安然,這個戚家里輩分最大的是老頭子,你有話應(yīng)當同我老頭子講。”那老者說道。
李安然卻不屑一顧,說道:“這是別人的家事,與你何干?”
“你!這可是戚家的家事,怎么與老頭子無關(guān)了?”太上長老問道。
“呵呵,難道,盼宜是你生的不成?”李安然不屑地反問道。
“你!”太上長老被李安然嗆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李安然與戚家上下關(guān)于家的概念就產(chǎn)生了不同。
戚家的環(huán)境里,家的概念大都被家族給替代了。就像是現(xiàn)在這樣,明明只是盼宜與戚國舅一家人事情,這個太上長老卻能夠指手劃腳,甚至是直接廢立謫庶。
按理說,有句叫做客隨主便,也有句話叫做入鄉(xiāng)隨俗。但是,李安然來戚家,并沒有做一個合格客人的打算,特別是當事情關(guān)系到盼宜的時候。
盼宜可是李安然身邊的人,李安然的性格極其護短,斷不可能就這么把盼宜送回戚家的。
于是,李安然看向沉默的戚國舅。即使在朝堂之上,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在戚家里,戚國舅的輩分卻是偏低的,就算是做了家主,在以著孝道治國的中原文化里,常常是高輩分的長老說事的。
而此時的戚國舅,沉默得讓李安然有些可憐。她看得出來,戚國舅應(yīng)該是對盼宜這個末女是有感情的。可是現(xiàn)在,他要討要回女兒的時候,居然是由一群糟老頭子來指手劃腳。
“戚國舅,私以為這一件事情,與這些個老頭子無關(guān),如果你不能夠讓他們閉嘴,盼宜的事情,我們就免談。”李安然嚴肅地說道。
李安然的話,瞬間激怒了這些長老們,一些地位低的,只敢小聲地對李安然罵罵咧咧,而包換太上長老在內(nèi)的一些地位較高的,則是對著李安然喊了出來。
“李安然,你可知道何為綱常人倫?怎么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多個老頭的聲音合在一起,吵得李安然皺起了眉頭。
李安然深知自己破壞了一定的綱常,更不像是三從四德里的那般,但是,她卻完全不在意。可是,被這些老頭子指著的時候,李安然的眉頭卻隱隱地在跳著。
“夠了!”一個巨大雄厚的聲音打斷了這些老頭子的話。而那聲音,居然來自于一直以來,對這些長者們極為敬重是的戚國舅。
以往,他們還夸獎過戚國舅的這一點,可此刻,那瞪著發(fā)紅的眼睛,含怒待發(fā)的中年人又是誰?
一瞬間,這些長老們閉上了嘴。一直都以溫和脾性處世的戚國舅,這突然的發(fā)怒,硬是讓這些見多了世面的老頭子嚇到了。
“諸位長老們,諸位的好意,后生心領(lǐng)了。而這一次的事情,就如同安然郡主所說的那般,應(yīng)是后生的家事,還請諸位長老們退下吧。”戚國舅以著雖然尊敬,卻也鏗鏘有力的聲音說道。
太上長者和旁邊的幾個老頭子互相小聲討論了幾聲,然后才說道:“那好吧。戚應(yīng)國,這次的事情,我們幾個老頭子就不參與了,你好自為之!”
太上長者的語氣里帶有的并不是和善,但李安然即也不會多事到去管戚國舅之后與他們之間的事情。
“安然郡主,這樣,你滿意了嗎?”戚國舅的怒氣還沒有完全卻去,而那一股氣勢,也是他第一次在李安然面前表現(xiàn)得強硬的時候。
這般,李安然反而有些看得起他了。
“可以了。我們開始談吧。”李安然說道。
“小姐……”李安然背后,傳來了盼宜的聲音。
“盼宜,這次可是你的事情,站到前面來。”李安然第一次以嚴厲的語氣對盼宜說道。
“嗯。”盼宜應(yīng)道,然后慢慢地走向前來。
今日的盼宜,也許是戚家的特意的準備,穿上了尋常小姐的服飾。雖然盼宜做了許多年的丫鬟,但是,穿上這身衣服,卻沒有什么違和感。
“盼宜,你是怎么樣想的?”李安然問道。
一時間,還在屋內(nèi)的所有人都看向了盼宜,而等了許久,李安然才從盼宜口里聽到她的話。
“小姐,我……我并不知道。”盼宜很是猶豫地說道。
李安然揉起了額頭,這種事情明明是關(guān)乎她的事情,她怎么能夠不知道呢?
她現(xiàn)在,到底對戚家是什么樣的看法,又想不想認戚國舅這個父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