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許仲康交談了一會,李安然將許仲康邀請到了二樓,那里是最為珍貴的,原液的儲存地點。
這些酒液是紅芒酒的原釀,也就是最初發(fā)釀過一次的東西。
而李安然讓員工為許仲康呈了一杯,然后遞給了他。
而許仲康也不磨嘰,拿起碗來一飲而盡。
別看許仲康喝得急,但他的舌頭可沒有放過任何細(xì)節(jié)。只著他的表情隨著時間變化著,先是喜悅,而后則是苦惱。
“許兄臺,我家的原液怎么樣?”李安然有些緊張地問道。
在見識到許仲康的動作之后,她就認(rèn)定了許仲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這一點了。
“鮮甜,還留著味,不錯。”許仲康說道,而后他的舌頭往后一縮,說道:“澀味倒是有些淡了,以著應(yīng)該前看的那種制作方式里,恐怕要蒸煮超過十次,如果澀味不夠,可無法制作出合格的酒來。
李安然早就派人將許仲康說的話記錄一下來。現(xiàn)在,李安然可以非常肯定許仲康是一位非常高超的品酒師了。
而紅芒作為李安然的第一款自己制造的酒品,的確在某些方面有不少的改動空間。
特別是許仲康關(guān)于澀味的理解,更是非常的深刻。需要反復(fù)釀造和蒸煮的酒,澀味是非常重要的。這些澀味,在經(jīng)過繁雜的流程后,終究會化作酒的香醇。
而這一切,許仲康只是嘗試過原液就知道了。
……
“李小姐,你找來許某,空間是為了什么呢?”許仲康問道。
“倒也沒有什么大事,只是我與盼宜準(zhǔn)備前外離城游玩,想要請許兄臺一同前去。”李安然說道。
許仲康看著李安然,馬上就理解了事情的大概。但是,許仲康并沒有發(fā)怒。她與李安然之間都是相當(dāng)?shù)奶拐\。如果李安然存心捉弄他的話,恐怕就會搞這么淺顯的把戲了。
“能夠陪著李姑娘一同前去,自然是許某的榮幸。”許仲康說道。
“那就這么說定了。”李安然說道。
“只是,就只有李姑娘和盼宜姑娘嗎?”
“是的,只有我與盼宜兩人。”李安然說道。
“那我想要也帶上一個人,不知可否?”許仲康問道。
“可以啊,不過是搭個車的事情而已。”李安然說道。“倒是許兄臺能夠前來,小女就非常高興了。”
李安然與許仲康草草商量了一下出行的細(xì)節(jié)就各自分別了。
……
在回去的路上,盼宜向李安然問道:“小姐,你很看好那個許仲康嗎?”
“盼宜你不喜歡他嗎?”李安然疑惑地問道。
“太過于粗俗了,而且看起來沒有腦子的樣子。”盼宜說道。
李安然看著盼宜,心想這也許就是一種鄙視鏈吧。對于盼宜來說,許仲康這種靠武力吃飯的人,總會給她一種威脅感,讓得他們天生地排斥。
“盼宜,你看得太淺顯了。許仲康并不是那種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的家伙。你看他雖然動不動就使用武力,可是每一次有給我們和他自己造成過什么麻煩嗎?
盼宜,看人不能夠光看表面。就好像剛才他品酒的手法,怎么都能夠算得上是文武雙全了吧。”
“小姐,品酒怎么可以算得上是文啊?那不應(yīng)該只是雕蟲小技,旁門左道的東西嗎?”盼宜問道。
李安然看著盼宜,她的表情很是認(rèn)真,看來好的確是真的這么認(rèn)為的。這應(yīng)該與她自小接受的教導(dǎo)有關(guān)。李安然想了想,覺得盼宜的原主會討厭武夫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
“盼宜,我不會去糾正你的想法。只是在我看來,能夠說得有理有緒的,就已經(jīng)是大知識了。要知道,我可不再是什么富家小姐,也僅僅是一位商人而已。”李安然說道。
盼宜低著頭,思索起李安然的話來。雖然這種想法與她的固有知識不符,但作為她家小姐認(rèn)同的,盼宜還是想試著去理解。
李安然也并不強(qiáng)求盼宜與她有相同的看法,但是對她而言,像是許仲康這樣的人的確非常難得可貴。倒是,李安然對他的那個弟弟有些感興趣了。
許仲康是都尉,李安然自然無法將他招攬,但是他的弟弟卻說不定了。現(xiàn)在的李安然,的確是缺少一些武力值比較高的人才啊。
……
李安然與許仲康相約的時間是在第二天的清早,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刻。
清早的京城似乎還在沉睡著,街上幾乎沒有什么人,倒是包子店的門口,會吹出白色的水霧來,反而讓京城更像是沉沉入睡著的人。
“吱——”車輪的聲音打破了這處寂靜,李安然挫了挫手,沒想到夏末的清早居然會這么冷。
“小姐,要不要加一件衣服呢?”盼宜問道。
“不同了,太陽已經(jīng)起來了,要不了多久,就暖和得想要脫衣服了。現(xiàn)在我就不穿了,省得到時候麻煩。”李安然說道。
馬車上的盼宜還是有想說些什么,但是李安然把馬車的簾子一遮,擋往了盼宜的視線。
“小姐,進(jìn)馬車?yán)飦戆桑饷骘L(fēng)大。”盼宜說道。
“不了,我現(xiàn)在對著許仲康的小老弟很感興趣啊,現(xiàn)在進(jìn)去了,錯過他的第一面要怎么辦呢?”李安然說道。
盼宜回不出話來,但心里卻為著李安然默默地心疼著。她能夠清楚地察覺到,李安然最近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似乎對著什么都有著濃烈的好奇心。
但是,盼宜很清楚,這不過是李安然為了分散她在‘姜城’這個名字里產(chǎn)生的苦悶而已。不管怎么說,李安然這種過于活躍的舉動,還是讓盼宜十分的心疼。
京城清晨的風(fēng)的確有些大,吹斜了蒸騰的霧氣,也將得李安然的衣裳吹散了一些。今天的李安然并沒有盤發(fā),讓得她那如瀑的青絲隨性地散開,然后被調(diào)皮的風(fēng)兒指拂起。
而她所等待的人物也出現(xiàn)在了遠(yuǎn)處的街角。
“李小姐!我們來晚了!”許仲康在著老遠(yuǎn)的地方就開始喊道。而李安然的眼神,則是飄向了許仲康身后那一個男子。
“許先生!”李安然一驚。
雖然李安然知道兩人同為姓許,但她卻從來沒有往這個可能性上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