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安然的叫喚,盼宜很是高興地應道:“小姐,我要,我要!盼宜已經好久都沒有休息了,可是累死我了。”
李安然再轉過了頭去,向著修竹問道:“修竹,你呢?你去不去啊?”
修竹卻是悲傷地說道:“小姐,我在許先生那里還有課程啊?修竹是真是想去,小姐,讓我請個假行嗎?”
“不行。修竹你要乖喔,回來給你帶點特產。”李安然有些雀躍地說道。
這樣的情景看起來有些沒大同小的,但這卻是李安然期望的相處方式。而且說起來,李安然,修竹,盼宜這三人的確很久都沒有休息了。
“安安,你真的要一個人管店里嗎?店里交給那些姑娘們就可以的了。”李安然向著李安安問道。
而李安安卻是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上一刻明明還沉浸在悲傷世界中的李安然,這一刻就像是忘記了姜城一般。
“難道,像姐姐這種,就是沒心沒肺?”李安安在心里不由著想到。
“安安,你要不要跟著我們一起去呢?店里可以交給別人來代管的。”李安然再次問道。
“算了,姐姐,安安也想當老板試試。只要姐姐不怕虧得血本無歸,安安就敢做。”李安安說道。
李安然知道李安安是為自己分憂,卻也沒有打擊她的熱情。“那行,安安你隨便玩。到時候給我留幾銀碎銀子翻底就可了。”
李安安笑著說道:“不給,虧本就已經夠丟臉的了,到時候要是姐姐真的翻回本來,那我老臉可往那里擱呢?”
……
李安然和盼宜也就裝備上路了。可是,李安安提到了李安然和盼宜兩個人的人身安全問題。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李安然并不想去賭自己的運氣。所以,她需要一兩個男士護行。
而能夠稱得上保護的男性,在李安然認識的人里也就,只有一個了——許仲康。
李安然覺得她今天應該就能夠見到許仲康的。
原因很簡單,今天是她的酒廠釀造新酒的時間。對于李安然來說,這一批酒的意義重大,因為這是李安然的酒廠單獨釀造的第一批酒。而且還是李安然改造的新酒。
而對于許仲康來說,這樣的東西也許很難得稱得上是酒,但是第一批酒的原液可是在品灑行家之間流通的高價珍品。
這一批的灑叫做紅芒酒。紅色的酒相當的少見,因為這種顏色的酒通常和腐敗的顏色太過于接近,所以一般的釀酒方法是排斥這種色調的酒的。
而對于李安然來說,有著現代的技術做著加持,制造出紅色的酒液來并不是什么大的問題,反而還能夠為李安然的新酒制造出差異來。
當李安然來到釀造場的時候,卻發現許仲康居然來得比她還有早。看來,他早就知曉了開始釀造的時間,所以才早早地等待在這里。
而讓李安然意外的是,此時的許仲康看起來不太像是一位莽漢,而像是一位,有些小學究的私塾老師。
這就是此時的許仲康給李安然的印象。他正抱著自己的肘,靜靜地看著酒廠的人員,將一些青芒和麥草切成碎末。
然后,那人從一個密閉的木桶內倒出了一些淺紅色的酒液,匯入了新新切好的原料中,再放入木桶里封存了起來。
這樣的工序看起來你平常普通,但是真正的知識切是藏在那個員工們的動作之中。比如加入原液多少,比如切料要切到多碎,還有翻動的過程,更是一個釀造酒液的重要步驟之一。
“許兄臺,好久不見。最近都沒有怎么見到你,還以為今天你不會來了。”李安然沖著許仲康打著招呼道。
“最近我家小弟出了些事情,我這作大哥的自然要管上一管,倒是沒有什么時間來看李小姐了。對不住了。”許仲康笑著說道。
他笑得相當的豪爽,讓著李安然方才對著許仲康那個‘私塾先生’的印象沖去了。眼前這位如同綠林好漢的許仲康,才應該是他原本的模樣嘛。
對于許仲康的道歉,李安然并沒有多看重。“許兄臺,哪里的話,我們從來相見都是靠著緣這一字而已,何以談作相約呢?既然不是相約,又哪有誰對不住誰的說法呢?”李安然說道。
“哎,和著李姑娘相處多時,最是讓灑家感慨的,莫過于李姑娘的思路了。每每,李姑娘都能夠找出讓灑家耳目一新的說法來。”許仲康說道。
“不,是許兄過贊了。小女只不過是隨便說說,哪里能夠讓人感慨呢?不過是許兄過譽了罷了。”李安然說道。
而這明明還在客套之中,許仲康都是不羈一格地向李安然問道:“李姑娘可是來找我來著的嗎?”
“許史果然思維敏捷。但那不過是小事,晚些再談也罷。只是許兄,這一批酒可是第二批,生產出原液的那批才是第一批。”李安然說道。
“我自然是知道,只是比起那所謂有原液,這釀酒的手法才是最值得欣賞的東西。”許仲康說道。
“那許兄看出什么來了嗎?”李安然問道。
“不簡單,雖然無法看清全部的釀法,但這些重要的步驟,想來是之后同為分層發釀和回樽發酵的兩種步驟做著準備吧。”
聽到許仲康的話,李安然相當的驚訝,說道:“沒想到許兄如此慧眼,居然將小妹設計的釀造方式看出了個七七八八。果真是厲害。”
而許仲康的驚訝絲毫不亞于李安然。
“李小姐,這我看這成熟的釀造方式,還為以是哪位浸淫了釀酒數十年的老先生所設計的步驟,卻沒有想到是李小姐如此年輕的人。著實是驚到了我。”
“哪里,不過是妙手偶得的方法而已。倒許兄,這觀酒的方法居然如此厲害,究竟是如何學得的。倒是都教教小姐,讓我能把這新酒再完善完善。”
“哪有什么學習方法,很簡單的唯手熟也而已。”許仲康說道。
在李安然的追問之下,許仲康越談越廣,其中關于灑之釀造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識。只是他被李安然捧得越來越高,最終甚至說出了‘京城里個酒廠我沒有去過的?’這樣張狂而暴力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