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沒有指望老頭會回答。
不過是嘗試一下，問總比不問，多了一點機會。
老者倒是并不像楊在遠那樣諱莫如深，他盯著沈悠然，緩緩地說道：“我的女兒比沈醫生大四歲，和沈醫生長得還有幾分相像，那天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我女兒一樣……”
沈悠然不禁抖了抖身子，這個比喻，怎么令她有點點冷麻呢？
老者看到沈悠然突然睜大的圓眼睛，不禁笑了笑，“不過，也不是特別像，你和我的……我的一個故人長得更像，可惜她也死了。”
沈悠然：“……”
這話題有點扯遠了吧。
她問的是他女兒怎么死的，他卻扯到了他的故人。
這是和她打太極呢吧！估計也不會告訴她。
這讓沈悠然不禁猜測，楊在遠的那位偶像家姐，很可能是非正常死亡。
“我女兒是自殺身亡，割腕自殺，呵呵，很可憐，她患了抑郁癥。”
正當沈悠然以為不會問出什么結果時，老頭突然就平平淡淡地說了出來。
沈悠然吃了一驚，原來惡魔曾經喜歡的女人是這么死的，不會和他有關吧！
反正，在沈悠然眼里，沈啟凜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父親，你不是說以后都不提了嗎？”
此時，楊在遠奇怪地瞥了老者一眼，然后又跟沈悠然說：“悠然，看來我父親對你很喜歡哩，我家姐亡故這件事，他跟我們說要爛在肚子里，誰也不許往外說，他倒先說出來了……”
楊在遠撇撇嘴，還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老爸，你這是雙重標準啊！我要回去告訴大哥。”
真不虧是家里的老幺，這么大了，居然還跟自己的老父親撒嬌。
沈悠然卻突然有點小羨慕。
她很小的時候也跟父親這樣撒過嬌，但是父親死得早，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記憶中跟母親卻從來沒有這樣過，母親那種性格，小時候就跟她不親。
“和沈醫生見面這件事，不要告訴你大哥。”
此時，老者很嚴肅地叮囑了楊在遠一句，轉而又微笑地看著沈悠然。
“沈醫生，你看，我把我心里的秘密告訴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分享一下你的秘密呢？”
沈悠然：“……”
好吧，看來這老頭還是只老狐貍，在這兒等著她呢。
禮尚往來。
沈悠然只好問：“楊老先生，您想知道什么？”
“我就是想這知道你的生日而已，很簡單。”
老頭淡淡地說。
“我的生日是6月27。”
沈悠然回答得很干脆，這也沒什么隱瞞的，就不知道老頭為什么會問她這個。
老者深思地點點頭，“是在哪個醫院出生的，你知道嗎？”
“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怎么有什么事嗎？”
沈悠然沒想到老頭問得這沒詳細。
“就是隨便問問。”
老者優雅地切著牛排，不說話了。
此時，林珍珍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身材一級棒，現在堅持練習功夫，更加有型，長發飄飄，因為慕璟驍喜歡長發，林珍珍就一直留到了這么長。
得體的衣服，迷人的身材，還有那張如妖似魅的小臉，這讓楊在遠眼前一亮。
“哇，悠然，你的好朋友原來是Zhen啊！”
他一眼就認出了林珍珍。
“Zhen是我的偶像啊，我想讓她簽個名，還想和她合影，不知道可不可以？”
楊在遠在那自言自語，眨著星星眼。
沈悠然：“……”
“在遠就像是個孩子，心思單純得很，沈醫生，你別介意。”
此時，老者寬容地笑笑，“我也希望沈醫生你能和在遠一樣，永遠保持一顆童真的心，好好生活。”
“謝謝楊老先生。”
沈悠然一臉蒙圈，這老頭突然跟她說這些祝福之語是不是有點神經兮兮的。
“Zhen，我可以和……和你簽名嗎？”
楊在遠沒等林珍珍走近，就站起身來，像小迷弟一樣，迫不及待地問。
“你和我簽名？”
林珍珍：“……”
楊在遠臉一下紅了，他居然把話都說錯了，真是見到偶像就犯糊涂。
就這樣，林珍珍瀟灑地為楊在遠在他的T恤上，龍飛鳳舞地簽了“Zhen”這個名字。
“Zhen”這個名字，寫得相當漂亮，這都是老公逼她練習的，不然，林珍珍那字真的拿不出手。
幾人重新落座后，林珍珍開門見山。
“我把凡是寫著楊氏秘方的這幾個本子全都拿來了，你們看看，然后你們的證據我也看一下。”
老者點點頭，兩人互換了手里的資料。
林珍珍翻看了幾眼就肯定，這確實是人楊家的東西。
因為林知賢當時給她的也并不全，楊家那邊還有剩下的幾本，這么一對，就比較完整了。
“那行，是你們的，就物歸原主吧！”
林珍珍特別痛快，痛快得讓老者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笑了笑，“沈醫生，你結交的朋友跟你樣，都是好女孩。”
“對了，林珍珍，你父親是叫林知賢吧，說起來，我家小女還和你父親學過一兩年婦科，那時候也在中醫院實習過，你父親也算是她的老師了，你父親最近怎么樣？身體還好吧！”
老者問。
“我父親一言難盡。”
林珍珍簡單地和老者聊了幾句，大家就分道揚鑣了。
臨走時，老者還說：“沈醫生，有空和在遠到家里玩，陪陪我這個老頭也行。”
沈悠然：“……好的。”
她怎么可能再和楊家來往呢？
這老頭真虛偽，又不是不知道過去的恩怨。
……
沈悠然和林珍珍道別后，想了想，和醫院請了一會兒假，就返回了沈家別墅。
她還是想勸阻一下母親，千萬別再被惡魔所利用，不然她絕對不會再幫她。
就當是嚇唬嚇唬她，威脅她好了，不然母親以后還會出幺蛾子，到時候別真得被惡魔給控制了。
沈悠然沒想到惡魔居然會在家。
上次車禍之后，他的腿受了傷，有點瘸，他的額上還貼著紗布，那樣子有點病態公子般的陰柔美。
他臉色蒼白，在客廳里拄著拐杖走來走去……
沈悠然一打開門，就后悔了，惡魔已經看到了她。
他邪氣地一笑：“怎么，然然，終于想到來看看小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