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沈悠然都有點恍恍惚惚,腦子里揮之不去的就是男人臨走時那個標準的軍禮,非常的帥氣,也非常的硬朗,是敬給她的呢!
大老粗的形象一下高大起來。
很難想象,她的未來將會和這樣的男人牽扯在一起。
就像是在做夢一樣,而且現在依然處在夢中。
好像是有點草率吧,但是,又有點小小的開心。
“我老公這樣,我老公那樣……”
她以后難道也會像好閨蜜林珍珍似的,成天笑咪咪,嘚瑟地將她的老公掛在嘴邊嗎?
好像她做不到啊。
他們的日常生活應該是什么樣的呢?
“小妞,你這個動作不對,來,看我給你練一遍。”
她腦子里幻化出這種場景,男人虎虎生風,行云流水地給她練一套功夫,然后她跟著學習。
這……看起來也不像是夫妻吧!
“沈醫生,你居然走神了……”
有小護士給她匯報工作,叫了她半天,她都無動于衷。
小護士只是看見她們這位如高冷小鮮肉一樣的沈醫生,大大的圓眼睛迷離地望著窗外,嘴角掛著淺笑,整個人就像是思,春的小貓咪一樣,透著幾分可愛!
沈悠然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這才從夢游狀態中回到了現實。
她和小護士交待完注意事項,正要去吃中飯,楊在遠打來了電話。
“悠然,家父想請你吃飯,我現在去接你好嗎?”
沈悠然愣怔了片刻。
“你是說你父親要請我吃飯?”
她不可置信地又重復了一句,就是上次那個高高在上,說話很沖的老頭居然要請她吃飯?
“你們這是鴻門宴嗎?”
沈悠然可不想跟他賣關子,“不用搞這些虛偽的客套,如果你們真的找到證據了,我好朋友也不會為難你們,就這樣吧,我很忙……”
她說完就要掛電話。
此時,話筒里卻傳來老者的聲音,“沈醫生,我想請你吃一頓便飯,對上次見面時的強硬態度道歉,不知道你肯不肯賞光?”
這老頭少說也得有六十好幾了吧,突然和她這么客氣的說話,謙遜得近乎卑微。
這讓沈悠然又是疑惑又是好奇,看來必須要赴約了。
……
醫院附近的一家高檔餐廳。
沈悠然一進門,楊在遠便趕快站起身,笑容可掬地過來迎接她。
他對自己父親搞砸了和沈悠然之間的關系非常惱火,他很喜歡沈悠然的性格和相貌,現在依然想做男女朋友。
沈悠然客氣地點點頭,在老者對面坐了下來。
今天老人穿了一件筆挺的西服,灰白的頭發一絲不茍地往后梳起來,好像為了見她,還很臭美地收拾了一番似的。
那雙像鷹隼一樣的眼眸又直直地盯著她看,就仿佛要長在她臉上似的。
這讓沈悠然很不自在。
要是柳老爺子說得情況屬實,他的父親應該就是被眼前這個霸氣的老家伙給間接逼死的吧!
而且,他的長子還是個沾花…惹草的壞種,把父親的妹妹也給逼死了。
有這雙重的恩怨,沈悠然想無論如何以后都不會和這一家人再有交集。
沈啟凜那個惡魔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算盤?
楊在遠殷勤地給沈悠然倒了一杯綠茶,“悠然,我記得你喜歡喝綠茶,給你!”
“謝謝,不用。”
沈悠然用手擋了擋,很明顯地拒絕。
這讓楊在遠幽怨地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
老者不動聲色地只是笑笑,此時,服務員將菜品都陸陸續續上齊了。
“沈醫生,今天是我賠罪,你不用客氣,請隨意……”
老者說完,還沒等沈悠然回話,又緊接著問:“聽在遠說,沈醫生今年二十四有余,不知道是哪天的生辰?”
說話文縐縐的,非常客氣,和上次的蠻橫簡直判若兩人。
沈悠然蹙了蹙眉,問她這個干什么?替他兒子查戶口嗎?真是可笑。
“楊老先生,我看您是誤會了,我和您的犬子只是普通朋友,您不必問得這么詳細。”
沈悠然直接了當地說。
“悠然,我們就約會了一次,我就沒戲了嗎?”
楊在遠非常受傷地瞅著沈悠然,鏡片后的圓眼睛更加幽怨了。
“我已經和其他人訂婚了。”
沈悠然又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回了一句。
“這么快,不會吧,你肯定是騙我的。”
楊在遠一個大男人,很不開心地撅了撅嘴。
“在遠,你和沈醫生本來就不合適,以后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免得沈醫生不好意思。”
老者瞪了楊在遠一眼,仿佛對他轉移了話題很惱火似的,轉眼再看向沈悠然時,又恢復了彬彬有禮的態度,還沖沈悠然抱歉地笑了笑。
“楊老先生,你也不用客氣,我閨蜜的條件就是拿出證據來……”
沈悠然不想和他們多做糾纏,又重申了一遍林珍珍的話,就要離開。
“我們已經把證據拿來了,要不沈醫生現在就把你好朋友叫過來怎么樣?”
老頭一看沈悠然要走,立即把她叫住了。
怎么不早說啊,廢話說了一籮筐,才談正事,沈悠然突然覺得這老頭有點神經。
她只好聯系林珍珍。
林珍珍現在正焦頭爛額。
想給林知賢做催眠,可是這位精神病患者極不配合,而且力氣賊大,幾個強壯的小伙子都摁不住他。
“珍珍,我的乖女兒,你不要為難爸爸了,爸爸現在很好,我不想再回到過去……”
然后就掛在她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哭,還一勁兒地往林珍珍身上抹……
林珍珍實在沒辦法。
李秀貞也不同意給林知賢做治療,現在林知賢人傻是傻了點,但是對她好啊,她寧愿他當個傻子。
……
等待著林珍珍到來的時間,沈悠然也就不客氣地和楊氏父子共進了午餐。
老者再也沒問她有關生日的問題,就是炯炯有神地望著她,有幾次,沈悠然抬頭,對上老頭的眼神,那老頭就只是笑了笑,眼神亮了一下,隨即又沉寂下來。
“楊老先生,我想斗膽問一句,您的女兒是怎么過世的?看她的字跡,就知道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
沈悠然一邊恭維,一邊委婉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