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清急忙端起一杯茶遞到蕭父面前,輕拍著蕭父。
“老公,消消氣,有什么事好好說。不要傷了父子情分。”
咳咳,蕭父輕咳了幾聲,看不出表情。
冷玉清接著道:“景然他只是一時糊涂,誤會了你的好意,等他想清楚了,自然就會明白了。你們父子倆啊就是太像了,都太倔。”
她轉(zhuǎn)過臉,又對著蕭景然道:“還不快給你爸認(rèn)個錯,天底下哪有害子女的父母。你爸做的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
蕭景然沒有理會冷玉清,他正了正身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接著,他站了起來,朝著蕭父深深的鞠了一躬。
“爸,上一次的婚姻我接受了您的安排,我放棄了自己所有的權(quán)利,包括我愛的人。這一次,我不想再妥協(xié)了。請您讓我按照我自己的心意來。”
“你的心意,你的心意就是娶這個女人嗎?”
蕭父緊盯著蕭景然,他用手指輕指向我。
我面前的蕭景然,就像是一頭倔強(qiáng)而不肯認(rèn)輸?shù)莫{子。
雖然他在他爸面前低著頭,但他內(nèi)心的堅持都掛在了臉上。
我突然覺得這樣的他有些讓人心疼,之前的霸道好像也情有可原了。
他抬起頭,一臉冷漠的說道:“是,她夏云,才是我要娶的女人。”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心跳得有些快,臉也有些發(fā)燙。
蕭父笑了笑,“是嗎,你確定這個女人她愛的是你而不是你的地位和你的身家嗎?”
我想為蕭景然說些什么,我很明白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
“伯父,蕭氏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概念而已。他在我眼中就只是蕭景然而已,跟所有的身家、地位沒有任何關(guān)系。景然他很優(yōu)秀,我知道在你們看來我根本配不上他。”
冷玉清瞪了我一眼,打斷我道:“我們的家務(wù)事,什么時候輪到你插嘴了,認(rèn)清你自己的身份。別以為景然喜歡你,你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
我咬了咬牙,接著道:“我知道我作為一個外人沒有資格在這里說什么。是,我是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家世,但我愛蕭景然,他也愛我,這就夠了。誰都想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我相信伯父跟伯母也是因?yàn)橄鄲鄄旁谝黄鸬摹!?
蕭父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住嘴,你一個黃毛丫頭也敢在這里跟我談愛,你們才認(rèn)識幾天,你了解他嗎?”
“有些人相識了幾十年也不一定就真的懂彼此,就算是懂也不見得適合在一起。感情是沒有邏輯沒有道理可言的。”
聽到我這么說,蕭景然轉(zhuǎn)過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他伸出手,緊緊的牽住我的手。
“伯父,景然哥不愿意娶我我也不怪他,是我們沒有緣分。不過我們白家的顏面不能丟,還希望伯父能給羽喬一個說法。羽喬就先回去了,不打擾了。”
白羽喬冷冷的聲音響起,她看了蕭景然一眼,目光劃過他牽緊我的手,眼神有些落寞。
接著她起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個寂寥的背影。
“景然,白家不是我們能輕易得罪的。你這次要是悔婚,白家撤資,蕭氏的損失你擔(dān)得起嗎?”
蕭父拍了拍桌子,白羽喬的離去讓他更加惱怒起來。
“爸,公司的事我會處理好,白家那邊我也會給個說法。跟我們蕭氏合作,是白家最好的選擇,我相信只要給個臺階下,他們也不敢輕易撤資。”
蕭父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哼,你現(xiàn)在是長大了,翅膀也硬了。我的話你也都不聽了是吧。”
“老公,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
蕭景然和蕭父顯然是觸到了彼此的逆鱗,誰都不肯退讓。
冷玉清在一邊安撫著蕭父,她轉(zhuǎn)過臉又對蕭景然道:“景然,你爸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好。白羽喬跟我們家是門當(dāng)戶對,她哪一點(diǎn)配不上你。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也很了解。娶她是最好不過了。”
“我跟我爸說話,還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我。門當(dāng)戶對就是你害死我媽,搶占她位置的理由嗎?”
蕭景然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他的臉也冷到了極點(diǎn)。
冷玉清有些尷尬的開了開口,卻沒有再說任何話。
“逆子,我當(dāng)年是對不起你媽,可你媽的死是個意外。這些年你繼母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你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肯放過她。”
蕭父整個人情緒激動得有些顫抖,他眼圈發(fā)紅。
“放過她?如果不是她能照顧您一些,您覺得她還能活到現(xiàn)在嗎?”蕭景然咬著牙一字一頓道。
蕭父氣的臉有些漲紅,他一下站了起來,伸出手想要再給蕭景然一巴掌。
他的手停頓在半空中,過了好一會才收了回去,他垂下頭無奈的嘆了好幾口氣。
“我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你走吧。”
蕭父擺了擺手,他轉(zhuǎn)過臉對冷玉清道:“我們進(jìn)去吧。”
冷玉清緊緊的攙扶著蕭父,她的臉隱匿在背光中,看不真切。
“爸,您注意身體。”
蕭景然對著蕭父的背影淡淡道,聲音很小,更像是自己的喃喃聲。
他轉(zhuǎn)頭牽著我往門外走去。
“誒,你們?nèi)ツ模瑤乙黄鸢 !?
這個時候,杜淳突然跟了上來。
剛沒注意他,這家伙居然還沒走。
蕭景然沒有理會他,我也不好開口說什么。
被忽視的杜淳一下攔在了我們的面前,雙手在胸前交叉揮舞。
“回家睡覺,好狗不擋道。”
蕭景然冷冷道,他把‘睡覺’這兩個字說得特別重。
我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
“切,這么早睡覺多沒意思啊。我們?nèi)ヒ沟晖姘伞!?
杜淳跟了上來。
“如果你想上明天的頭版頭條,我倒是不介意。”
蕭景然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腳底的步子卻絲毫沒有減慢。
杜淳朝著蕭景然做了個鬼臉,他突然湊到我的面前。
“誒,夏云,怎么樣,陪我去玩玩。我就答應(yīng)你白天的請求和你約會兩小時。”
蕭景然突然松開了我的手,他臉一沉。
“約會?你們怎么會認(rèn)識。”
“就是…”
我剛要解釋,杜淳就打斷我道:“這是我跟夏云的秘密,不關(guān)你的事。”
“她是我的女人,你最好別碰。”
蕭景然一把扛起我,像是扛麻袋那樣大步朝前走去。
“呵,有意思。”杜淳邪魅一笑,往另一個方向走開了。
“蕭景然,你放我下來。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我拍打著蕭景然,掙扎著想要下來。
蕭景然沒有理會我,繼續(xù)往前走著。
咚,他一把將我扔進(jìn)車?yán)铮P(guān)上了門。
“剛在我爸面前口口聲聲說愛我,怎么,這會就想跟別的男人跑了?別忘了我們可是簽了合約的。”
話音剛落,蕭景然一個猛踩油門,車子就急馳而去。
第二次經(jīng)歷蕭景然瘋狂的飚車,我仍然害怕的抓緊了扶手,整個人神經(jīng)緊繃,說不出話。
車子開到大橋上停了下來,我下車又是一陣狂吐,胃里翻江倒海。
“蕭景然,你不要命啦。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容易出事。”
“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別給我?guī)ЬG帽子。”
蕭景然斜靠在車邊,極其優(yōu)雅的取出一只雪茄,抽了起來。
“什么綠帽子啊,是公司打算讓杜淳代言我們的新產(chǎn)品,而我恰好是那個負(fù)責(zé)讓他簽約的倒霉鬼罷了。”
我干嘔了幾下,總算是緩過來了。
他吐了幾個好看的眼圈,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吧,陪我去喝兩杯。”他轉(zhuǎn)身進(jìn)了車?yán)铩?
啊?
我趴到他的車窗前,“那個,我能不能不去啊?”
他看也沒看我,道:“給你三秒鐘的時間上車,不然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么事。”
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著。
我迅速繞到副駕駛,拉開車門,坐了上去。系好安全帶,抓緊扶手。
“走吧,喝酒。”
這一次,蕭景然開得要緩和許多了,我也漸漸將緊抓扶手的手松開了。
窗外的風(fēng)透過車窗吹拂進(jìn)來,夜晚的河風(fēng)還是有些許涼意,凍得我打了個哆嗦。
關(guān)上了窗。
蕭景然的車停在了一家名為‘夜色’的酒吧門口。
里面很寬敞,挑高的房梁足足有6、7米高的樣子,音樂聲回蕩在整個空間里。
人不多,燈光跳躍著變換顏色,讓人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我有些緊張,緊跟在蕭景然的身后。
他找了個偏角落比較安靜的地方坐下。
不一會,好幾個膚白貌美的長腿美女走了過來,她們個個身穿深V低領(lǐng)的迷你超短連衣裙。
很自然的,她們坐到了蕭景然的腿上和兩邊,我有些尷尬的往邊上挪了挪。
“景然哥你好久都沒來了,討厭,人家都快想死你了。”
“就是,必須先自罰三杯。”
…
蕭景然將面前的三杯酒一飲而盡,他輕輕一笑,攬住了身邊的幾個美女。
美女的手在蕭景然的身上游走,就像是在探尋著什么。
而他并沒有拒絕。
我心里一緊,坐在旁邊有些局促不安,我拿起面前的一杯酒一下喝了下去。
“你好好玩吧,我先回去了。”
一下站了起來,酒精上頭,有些暈眩,身子晃了兩下。
“坐下,不準(zhǔn)走。”
淡淡的聲音,命令的口吻。
他身邊的幾個女人將目光移到我身上。
“景然哥,這個姐姐是誰呀?竟然敢這么對你說話,在這里杵著也怪掃興的。”
“她是我的未婚妻。”蕭景然輕抿了下嘴唇,把弄著手里的酒杯。
剛才說我的那位,臉?biāo)查g有些難看。
“呵呵,嫂子還真是清新脫俗。一看就不一樣。”
美女有些驚慌的將頭低了下去,其他幾個緊貼著蕭景然的女人也稍微挪開了些距離。
蕭景然沒有理她,他看向我。
“過來,坐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