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走到楊小蕓面前，嚴肅地問：“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嫁給李俊雄？”

“我....我以前不是和你說過嗎？”楊小蕓反問道。

“有嗎？我不記得你說過。如果你不說清楚，警察也會懷疑你，你嫁給李俊雄是不是想找機會殺了他？”楊羽逼問道。

“不是。”楊小蕓喊了起來，臉有些通紅，但她還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干嘛非要問隱私？我以前是小姐，李大哥把我從店里贖過來的，你們可以理解為，我是被他買過來的，這樣告訴你們行了吧？”

楊小蕓氣得狠狠白了楊羽一眼，這個混蛋是故意想讓自己出丑吧？

“我問小蕓這個問題，是想告訴大家，李俊雄非常謹慎，連老婆都是自己買過來的，所以其實他不相信任何人。李俊雄很迷信，他無法確認同伙的死到底是人還是鬼，但他始終認為是鬼，在他的辦公室，他的家里，全是符文，以及各種驅鬼辟邪之物。但他還是等來了周落雁。”楊羽閉上了眼睛，他想起那天發生的事，自己是事件的親身經歷者。

李俊雄架著李若水到了那個天臺，那是他恐懼的一個天臺，但他必須去，他要不去，自己以前的殺害周落雁的事就會曝光，他去了。

原本他不會發生意外，他站的那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倉庫，他的心魔很重很重，這一點，兇手也很清楚。

所以李俊雄架著李若水左移，移動了兇手希望他要站的那個位置。

然后李俊雄在人群中看了周落雁。

“沒錯，他看到了周落雁。”楊羽把語氣加強了。

“你說，李俊雄真的見到鬼了？”楊小蕓問。

楊羽沒有回答。

“見到周落雁，讓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線崩潰，他知道報應來了。也可能是天意，他腳踩在了兇手早準備好的油上，失去重心后仰，掉了下去，也抓了李總一把。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楊羽解釋道。

“這手法成功率太低了吧？萬一他沒有弄死李俊雄反而害死了李若水呢？”周欣婷插嘴了一句。

“對我們正常人來說是低的，但是對于李俊雄來說，看見死而復生來索命的周落雁成功率就高了。”楊羽解釋道。

這個解釋太牽強，但是有些匪夷所思的事就是這樣牽強的。

這世上甚至存在自己謀殺了自己的案子，注意是謀殺自己，不是自殺。

“你的意思是，周落雁的鬼魂真的來索命了？”周紫芬有些害怕的插嘴了一句。

她也怕，她也心虛，她見過丈夫每日煎熬的樣子，她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周落雁失蹤，而周落雁是他們的情人，周紫芬猜都猜出些事來。

楊羽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楊羽再次打開幻燈片，是當時天臺的照片，那片油脂還赫然在目。

“既然李俊雄死了，按理說復仇已經結束了，當年害死周落雁的人全死了，她的冤魂也應該安息了，那那個清潔工和道士又是怎樣回事？”周欣婷問。

楊羽輕輕地呼了口氣，說道：“清潔工的死實實在在是被嚇壞的，因為那晚，他偷窺女廁所，實實在在的見到了周落雁，這清潔工也是知情者，當年這倉庫事發之前就是他負責打掃的，事發之后他負責看守的，拒絕任何人進去，他知道他們五個人在里面的所作所為，但是錢能讓人閉嘴。周落雁知道他有偷窺女廁的習慣，所以就讓他看個夠，當場就被把他給嚇瘋了，跳樓只是他的一種本能的選擇。”

“你的意思是清潔工的跳樓是巧合？”劉剛警官問。

“與其說是巧合，不如說是宿命。”楊羽一絲苦笑。

“那么那個道士呢？”周欣婷問。

“那倒是實實在在的殺人滅口。”楊羽說道。

也許真的是巧合，也許真的是善惡有報，有些人的死就是命中注定的一樣。

“我想應該是那個道士無意中發現了兇手的秘密，他敲詐對手。他們約好法事之后在天臺見面，可道士沒想到的是，這成了他的死亡之旅。不過這個道士劣跡斑斑，倒是死有余辜。”楊羽對這種到處騙錢的所謂風水先生倒真是沒什么好感，為此，他特意讓譚御芳去查那個道士的過去，沒想到還真挖出太多的黑料，實屬一個惡棍。

“那到底是誰殺了我老公？”楊小蕓問，其實她知道不知道沒那么重要，她也不是很關心，只是事已至此。

所有人都看著楊羽。

楊羽從他們的身上一個個掃過去。

“其實兇手一直在我們身邊，她隱藏得很好很好。”楊羽看著楊小蕓，看著何詩言，看著楊琳，也看著周紫芬和周惠。

“你看我干嘛？滲人。又不能是我。”周惠已經聽得毛骨悚然了。

“那可不一定。李俊雄也是你的對手，他死了，對你最后的篡權可有利。”楊羽故意嚇唬她的。

“你...你胡說什么。”周惠臉都嚇白了。

“你快說吧，到底是誰？還有，你在說任何人之前，必須拿出證據來，案子必須要辦成鐵證，現在是法治社會。”周欣婷輕輕的再提醒楊羽，不要亂指人。

楊羽沒有把周警官的話放在心上，他要的是真相，法制和證據都是警察的事。

但他不會污蔑人，他也會辦成鐵案，只是另一場方式的鐵案。

“我是無神論者，我不會相信鬼。在李俊雄的qq里，一個昵稱叫烏鴉的網友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沒有恢復他的聊天記錄，很可惜。但是我從李姥爺的qq里又找到了這個烏鴉，他們的聊天記錄還留著。”楊羽再次把部分聊天記錄截圖出來，內容都是有關周落雁的，以及一些善惡有報的話，她會來找你的！一定會的。

這讓楊羽基本上斷定這個烏鴉應該就是這起復仇案的幕后兇手。

“我懷疑過你們每一個人。”楊羽再次掃過所有人，他們都像兇手。

“但是在我不斷的查看李俊雄辦公室門口的監控錄像時，一個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的腦海里瞬間閃過了很多很多的場景，其實那個道士死的時候，他在現場出現過，李俊雄死的時候她也在。買安眠藥時他出現過。他還去看過張大嘴。”楊羽的面色嚴肅下來，他不忍心說出這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