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還是不懂父親說什么。

“秦蓮。”老父親說了兩個字。

“啊？爸你在開什么玩笑。”楊羽哭笑不得。

“爸沒開玩笑。你只要讓秦蓮懷孕就行了。沒人知道，外面的人自然以為是你哥哥的孩子。這事，你媽，秦蓮本人，都同意了。”老父親說道。

“那哥呢？”楊羽感覺父親這玩笑開大了。

“他又不懂，懂還需要你幫忙嗎？”老父親用力說道。

楊羽是聽懂了，父親這是要借個種啊。

“爸，這，這不行啊，我這思想上就接受不了。”楊羽還是很有道德底線的，不然前女友也不會便宜了禿頭死胖子，現在想起來他都還很火。

“你要不答應啊，爸死都不瞑目。”老父親這是逼著楊羽了。

“這...”楊羽的心里感覺這事太對不起哥哥了。

“這樣好吧，你先跟秦蓮處處，這事我和她已經提過了。別管你哥，他不懂的。”老父親出了主意。

楊羽看著病床上的父親，好像生無可戀的樣子，養父母養自己不容易了，因為哥哥特別，家里著重都在培養他，尤其是上學，記得他上初中時，為了湊學費，那真是把家里的一分錢都掏出來了，父親下班后，還去扛樹往鎮上賣，那樹都上百斤的重，要翻山越嶺，走幾十里的路。

想起那些場景，楊羽只能點點頭。

這人啊，很多時候，都是要為別人而活啊。

楊羽出了父親房間時，哥哥正從山下下來，傻笑著，渾身是泥是汗。

“弟弟，你看，山上給你挖的花生，讓媽媽煮著吃，好吃。”哥哥楊正傻乎乎的笑著，把花生遞給楊羽。

哥哥雖然傻，但是心地善良，對家人都很好，也賣力干活，雖然活總是干不好，所以就讓他干最簡單的體力活。

這時秦蓮也回來了，楊羽和秦蓮互相看了一眼，兩人又尷尬又緊張，這次再看秦蓮，楊羽的心都砰砰直跳了。

晚餐飯桌上。

“小羽，這次回來你呆多久？”母親問。

“我這是請假來的，估計明天就走了。”楊羽回答。

說到明天就走時，默默吃飯的秦蓮抬頭偷看了楊羽一眼，楊羽也正好看向她，兩個人的視野碰在了一起，嚇得秦蓮馬上把視野縮了回去。

“要不這樣，秦蓮跟著你進城，也一起打工，為家里掙到錢，她一個年輕人，留在家里，有點浪費人力。”老母親這話是有目的性的。

這飯桌上，除了哥哥聽不懂之外，其他人都聽得懂意思。

“媽，那不行，爸臥床，你一個人還要照顧兩個人，太苦了，連個搭手的都沒有。”老母親說道。

老父親馬上說話了，雖然他呼吸困難，那是有時候，不能干任何重活，上下樓梯而已，正好坐在那里是沒問題的。

“誰說照顧兩個人了，我沒問題，再說了，你哥干活賣力地很，也利索，有人看著他就行。”老父親說道。

這個時候，傻哥哥好像聽出了什么，眼巴巴的說道：“我不要老婆去城里，我要老婆。”

“兒子，你要乖，整個家不能靠你弟弟一個人掙錢養著是不是？這也是為家里減輕負擔，而且老婆去去速度要快的話幾個月就回來了。”老父親安撫著兒子。

“哦。”這傻哥哥聽不懂這話中話的意思，他只能當表面意思去理解。

楊羽幾次想拒絕或想找借口去說服父母，但是幾次都咽了下去。

孝字當頭啊。

飯后，傻哥哥就沒什么娛樂節目了，坐在燈泡下看小人書。

那些小人書都是些兒童讀物，但他看得津津有味。

“嫂子，你方便出來聊兩句嗎？”楊羽偷偷地問秦蓮。

“你以后不要叫我嫂子了，叫我名字吧，不行叫小蓮，蓮兒都行。”秦蓮輕輕地說道。

楊羽倒是沒有回答她這話，已經出了房子。

沒有路燈，一片漆黑，也沒有公路，只有一條石頭主路，橫穿村子。

但是兩人沒有走主路，而是走了小路，往村前走。

村前山有一個土坡，土坡有個小樹林，很幽靜，還有一條小河流。

兩人就在小河流邊上的大石頭處坐了下來。

漆黑的夜，漫天星空，這里是世外桃源。

兩個人坐在那里，卻又說不出幾個字來。

“你...”

“你...”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又同時說了一個字，更尷尬了。

“你先說...”

“你先說...”

再次異口同聲。

兩個人又都閉了嘴。

秦蓮坐立不安，她的手抓著衣襟，緊緊拽著，偶爾咬一下小嘴唇，她想抬頭偷看一下楊羽，但是又不敢。

“爸，跟你說過那事了吧？”楊羽終于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