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源笑了笑,“現在我們對這個程陽多少有了一點兒了解,一方面是,他在邊關待過很多年,另一方面可能做過武將。中原人,還做過武將,這在蒙林來說應該并不多見,可以打聽一下。”
“我們回去以后可以問問老城主,這個家伙究竟是什么來歷。”
兩人邊說邊走回到城主府依舊從后門入來,到老城主的書房。
老城主見到他們倆起身迎接,蘇南衣開門見山地問道:“城主,那個程陽,究竟是什么來歷?他在你們朝中有什么官職?”
老城主笑了笑,“實不相瞞,我雖然尊稱他是程大人,但是其實他并沒有什么官職。”
蘇南衣和陸思源都感到很意外,“沒有官職?!那他……”
“他只是度拙的一個謀士,據說十分有手段,為人也很聰明,十分得度拙的信任和喜歡,我想如果這次度拙能夠成功,多半許給了他不少高官厚祿。”
蘇南衣聽到這里心中暗暗驚訝,隱隱約約有了一個輪廓,但是這個猜測有點太過殘酷和驚悚,讓她一時不太愿意正式面對。
時間不早,他們和墨鐸一起回到宅子里,把其他人都打發走,蘇南衣才對陸思源說道:“我覺得這個程陽的來歷有些不簡單,我還是堅持我們的看法,他一定做過官,做過武將,在邊關呆過,但是逃到蒙林來卻只做一個謀士,這不太符合常理,這個家伙一定隱瞞了什么。”
陸思源深以為然,“那要不然下一次再見到他的時候,干脆把他擒獲,問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蘇南衣思索著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了,明天凌霜要到城主府中去,我們一早去聽婷蘭那里告訴她這個情況,讓她有所準備,順便再問問婷蘭,有沒有什么可以告訴我們的。”
“也好,時候不早,早點休息吧。”
陸思源微嘆談了一口氣,這段日子蘇南衣肉眼可見的瘦了許多,他真擔心再這么下去,她的身子會受不住。
蘇南衣也的確感覺有些累了,回了房間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早早的吃過早餐,他們要去城主府。
墨鐸直接去見老城主。
陸思源和蘇南衣去見婷蘭。
婷蘭見到蘇南衣并不意外,“昨天晚上他來過的事情,你們一定也知道了吧?想問什么問吧!”
蘇南衣也沒有繞彎子,直接問道:“這個程陽究竟是什么來頭,你們以前是在哪里?”
婷蘭對她這個問題感到有點莫名其妙,“我們以前就是在徐州啊,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蘇南衣更加莫名其妙,“我們并不知道。你也沒有說過。”
婷蘭啞然,“你們沒有問過,我以為你們早就查看清楚了。”
蘇南衣心說這還真是一個誤會,不過她也沒有細究這個問題,“程陽是什么身份?”
婷蘭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并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對外對我們都是以一個富貴公子的身份出現,我們也只叫他主子。
我們被他豢養在徐州城外的莊園中,平時很少有機會出門,我們這種身份,也很少有人知道我們的存在,只有需要我們的時候,讓我們去對付某個人,才會讓我們出面。
平時的時候當然是越少露面越好。所以我們跟他接觸的時間雖然不短,但對于他,其實真的算得上是一無所知。”
她說到這里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過……”
“不過什么?”蘇南衣問道。
“不過,凌霜應該知道更多一些,凌霜比我們去的都早,而且和主子的關系也更加親密一點。啊,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曾經無意中聽凌霜說過,主子的身手十分不錯,但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又失去了武功。”
陸思源面無表情,聲音冰冷,“失去武功?你確定?他是失去武功,還是自己不再用。”
婷蘭認真的思索了片刻,“是失去了武功。”
“你為什么如此肯定?”
婷蘭想了想說,“因為有一次,有一個護院曾經失手,差一點傷到他,他不像是故意躲不開,那時候有沒有外人,完全沒有必要作秀。且他也從來不隨身攜帶兵器,似乎拿起刀劍很費力的樣子。”
蘇南衣和陸思源對視一眼,“難道是被廢了武功?”
這種種的跡象,只能說明這一個問題,一個人身懷武藝又突然連刀劍都拿不起,那除了被廢了武功還能是什么?
“還有其他的嗎?”
婷蘭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別的沒有了。”
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撒謊,蘇南衣也就沒有再深究,婷蘭把昨天程陽給他的那個藥丸拿出來,雙手遞過來,“這是他給我留下的藥丸,你拿去看看吧。”
蘇南衣伸手接過,用帕子包好,“你準備一下,今天凌霜會過來見你,她是來打聽老城主身體里的蠱毒情況,還有古英的下落。”
婷蘭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我早就會想到她應該回來。你們想讓我策反她嗎?我實話說在前面,我估計這個很難,凌霜對主子……”
婷蘭說到這里有頓住,蘇南衣看著她,“她對程陽應該是有了男女之情吧?”
婷蘭微微詫異,“你怎么知道?”
蘇南衣笑了笑,“看眼神,她的眼神就出賣了她,你看著程陽的時候,一半是恭敬,一半是畏懼,而她的,藏了情誼在里面,這是瞞不住的。”
陸思源聽到蘇南衣這么說,心頭微微恍惚了一下,目光不自然的別開,看向別處。
婷蘭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挑了挑眉,“哦?原來你是這么看出來的,那……”
她話還沒有說完,陸思源一個眼風掃過來,把她后面的話又攔截了回去。
婷蘭聳了一下肩膀,不再多說什么。
但是她心里隱約的那個猜測,也更加肯定。
蘇南衣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剛才想要說什么。
“總之你做好準備,凌霜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好好想一想怎么應付她。”
婷蘭的眼中升起幾分冷淡,“那是當然,凌霜從來都看不起我們,雖然說大家的身份沒有什么區別,但是她就是有那么一股子傲氣,也不知道究竟她的優越感來自于哪里,她還真的以為,她對主子有情,就能比我們高一等了?”
話剛說到這里,就聽到院門口有腳步聲響,還有說話聲,是桑赫的聲音。
婷蘭的臉色微微一變,蘇南衣看著她調侃道:“那么你呢?對這位少城主,究竟是逢場作戲還是真有了幾分情分?”
婷蘭的臉色蒼白,臉上泛起苦笑,“究竟是哪一種,這又有什么區別呢?這些已經沒有辦法再改變了。”
蘇南衣看著她的神色就隱約有了答案,也不好再調侃她,微微點頭,“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她和陸思源走到院門口,桑赫似乎并不知道他們在這里,看到他們從里面出來愣了一下,臉上還有些窘迫,急忙解釋說:“我是想來告訴她,那個凌霜在門口求見,估計是來者不善的,讓她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