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答應(yīng)了這個丫頭要出庭作證,可是……
也沒能做到。
終究還是虧欠她,虧欠她母親啊!
陳老長長的嘆息一聲,神色復(fù)雜地打開了那個盒子。
只是打開的那一瞬間,陳老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
酒還沒有從盒子里拿出來,就簌簌的掉下來了兩塊泥巴。
還是濕潤的。
陳老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怪異,他看了看手指上的泥土,皺了皺眉,還是把那瓶酒拿了出來。
“我去!”
“這是什么東西啊,剛從泥巴里挖出來的?”
“哈哈哈哈哈,這壇子我見過,我家小時候做咸菜用的就是這種壇子!”
“凌曉曉是不是瘋了?這送的是什么東西啊,該不會是在地?cái)偵腺I的什么假冒偽劣女兒紅吧!
“陳老的眼光那么高,怎么可能看的傷這種瓦罐酒?真讓人笑掉大牙了!”
陳老剛剛把酒拿出來,就是一陣哄笑傳來。
陳老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萬萬沒想到拿出來的是一瓶瓦罐酒,上面還帶著濕潤的泥巴。
“凌丫頭,我是覺得有些虧欠你,但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你到我的壽宴上來搗亂,膽子也太大了!”
陳老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空氣仿佛凍結(jié)了,整個壽宴的溫度都降低到了零度以下。
要知道,他嗜酒如命,最最看不得的就是這種假酒。
還是民間價格最便宜,質(zhì)量最低劣的瓦罐酒!
還抹上這么多泥巴。
這是在羞辱誰?!
陳老的臉上蒙上一層冰霜。
他看不得這樣羞辱酒的,何況還是在他的壽宴上,這簡直是來羞辱他的!
“來人!”陳老揮了揮手。
他要把這個搗亂壽宴的女娃趕走!
下一秒,就有兩個穿著黑色勁裝的青年男人走了出來,表情冷肅的對著凌曉曉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很顯然,是要把她強(qiáng)行帶出去了!
這下眾人看熱鬧的神色更加濃烈。
“膽子太大了,敢玩弄陳老!”
“就是,還送瓦罐酒,是不是九塊九包郵買的啊!
“對了,聽說她和凌萱萱還是姐妹?怎么差別這么大啊,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也不過如此了!”
不少人都議論紛紛,看著凌曉曉的表情里都是幸災(zāi)樂禍。
“什么叫跟我們公司的萱萱有關(guān)系啊,她算什么?”
“就是,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三線小明星而已!再說了,就算再窮,也不能在陳老的壽宴上送這種拿不出手的禮物吧?”
“這根本就是看不起陳老,不尊重陳老!”
和凌萱萱同一個公司的也來了好幾個藝人,此刻看到這一幕,頓時眼神當(dāng)中不屑的神色更加濃郁,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你們不要再說了……”
凌萱萱咬著嘴唇,一臉擔(dān)憂的模樣,“曉曉她可能只是不懂酒,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再不懂酒,也不能送這種十幾塊錢一罐的瓦罐酒吧,還故意在上面涂滿了泥巴,在我看來根本就是不尊重陳老!”
“就是,萱萱,你就是太善良了。”
凌萱萱的話成功的激起了眾人的憤怒,頓時看著凌曉曉的眼神更加鄙夷,覺得這姐妹兩人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凌萱萱這么漂亮,又這么有能力,還善良會做人。
說是仙女也不為過。
而這個凌曉曉,簡直比不上凌萱萱的一根手指,不,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凌小姐,我不允許見到有人在陳老的壽宴上搗亂,請吧!边@時候另外一個帶頭的安保人員表情嚴(yán)肅的走了過來,看著凌曉曉說道。
凌曉曉皺了皺眉。
她也有疑惑,這是昨天在福林酒莊八萬塊買來的,怎么到了陳老嘴里就如此不堪?
“陳老,您不如再仔細(xì)看看。”想到這里,凌曉曉開口說道。
“還看什么,你覺得我的壽宴還沒被你破壞徹底是嗎?”陳老臉色鐵青的喝道。
這個凌曉曉,虧他之前對她的印象一直都很好。
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人,還死皮賴臉的要求他再仔細(xì)看看!
陳老瞪著眼睛,正要再發(fā)火。
“老陳啊,等等。你讓我再看看!”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神色嚴(yán)肅的朝著凌曉曉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老林,你怎么……”陳老頓時一臉疑惑。
這個老林,名叫林元泰,是一個富商,兩人也都是很喜歡喝酒的人,所以關(guān)系不錯,這次生日也邀請來了。
看老林的意思,難道這酒還有什么名堂不成?
“我也不確定,仔細(xì)看看才能得出結(jié)論!毙樟值睦先嗣嗣掳,一臉的疑惑和不確定,還有點(diǎn)……小心翼翼。
他走到那瓶酒前面,小心翼翼的把那瓶酒上沾染的泥土,一點(diǎn)點(diǎn)地掰掉了。
而裝酒的瓦罐也是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這瓦罐并不是光滑的,相反還有點(diǎn)凹凸不平,能看的出來上面有一些模糊的紋路,但卻看不清楚。
林元泰看到這一幕,蒼老的雙手卻是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眼神當(dāng)中寫滿了不敢置信。
“不,不,這不可能……這瓶酒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老林,難道這酒還有說法!标惱系谋砬橐幌伦泳妥兞,趕緊也跟著走了過去。
只不過看了半晌,他卻沒研究出來什么,疑惑道:“這不就是普通的瓦罐酒?除了瓦罐上有一些模糊的花紋之外,和現(xiàn)在市面上常見的瓦罐酒并沒有什么不同之處!”
“不,它不是瓦罐酒,你讓我再仔細(xì)看看,再仔細(xì)看看……”
姓林的老人雙眼發(fā)光,手顫抖的在瓦罐上摸了幾圈,像是在仔細(xì)確認(rèn)什么。
末了,他還抱著那個酒壇子,小心翼翼的舉了起來,輕輕地?fù)u晃了一下。
聽到酒液和瓦罐碰撞的聲音,他頓時表情一變,整個人的眼神當(dāng)中都寫滿了不敢置信!
“老陳,這,這,這……”
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渾濁的眼睛都發(fā)紅了。
“老林,你慢慢說,這酒到底有什么不同的!
“這是越王臨死前留下的那批酒啊!”
林元泰的嘴唇顫抖,足足過了好幾分鐘,才顫抖的說道。
“什么!”
“那豈不是千年之前?!”
“這不可能吧!千年之前就有瓦罐了?那個時候不是青銅嗎?還有,凌曉曉怎么可能拿得出這么貴重的東西!”
“對啊,以她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送的出這么昂貴的酒,不可能的。”
眾人先是震驚了一瞬間,然后紛紛搖頭,表示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