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岸琰的車,開得極快。
手握著方向盤,指間蒼白,手背上青筋突爆,臉上更是凝聚著肅殺之氣。
陸蓉顏預(yù)感到是有大事兒發(fā)生,可是,她不敢問,她害怕……
怕問了,結(jié)果卻是自己無法承受的!
她只覺好冷,明明車子里開著暖氣,她卻冷得渾身直抖。
許是因?yàn)樗兜锰珔柡Φ木壒剩懓剁炝耸诌^來,緊緊地握住了她顫抖的手。
“會沒事的。”
他安撫著她。
雖然他的手與她同樣冰涼,但被他握著,她的情緒稍稍穩(wěn)定了一些。
是!會沒事的……
一定會沒事的!
到警局二十分鐘的路程,他們只花了十來分鐘,車在停車場挺穩(wěn),兩人快速下車,直往警局里走。
“陸先生!”
才到門口,局長就恭敬地迎了上來。
陸岸琰沒有精神和局長寒暄,只問他,“……人呢?”
他的聲線,啞得像喉管被割破了一般,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還是朝身邊的蓉顏看了一眼,而后,攬過手去,抱住了她的肩膀。
“……什么人?簫簫找到了?”
陸蓉顏問局長。
局長有些緊張的看了眼陸岸琰,猶豫了數(shù)秒,才道:“陸先生,陸太太,你們先跟我來吧!”
他說著,就領(lǐng)著兩人往里走了去。
經(jīng)過大廳,繞過一個庭院,然后一直往里走……
樓道很長,且越走越偏,還越來越陰森。
陸蓉顏下意識的往陸岸琰的懷里靠了靠,慘白著臉問陸岸琰,“我們這是去哪兒?”
正問話間,就聽前面的局長道:“陸先生,到了!”
陸岸琰和陸蓉顏兩人同時駐足。
陸蓉顏在看清前面那間房上寫的幾個紅色的大字時,差點(diǎn)直接昏厥了過來。
門上,赫然寫著——停尸房。
她頓覺眼前一黑,幸好身邊陸岸琰反應(yīng)及時,一把抱住了她,“蓉顏!!”
陸蓉顏強(qiáng)打起精神,眼眶里卻早已蓄滿了淚水,“不會的……不會的!!簫簫不可能……不可能!!!”
“陸夫人,您先冷靜……”
“你帶我來這種地方,你讓我怎么冷靜!!”陸蓉顏忍不住一聲哭吼,又對陸岸琰說道:“我們回去……”
他們的兒子,怎么可能會在這!!
她不要進(jìn)去!!她絕不相信!
陸岸琰有力的猿臂緊緊地抱著她,非常用力。
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其實(shí)是在努力地壓抑著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
許久,他才低啞著聲音同陸蓉顏道:“林局長只是讓我們來認(rèn)認(rèn),里面的人一定不會是我們簫簫的……”
林局長道:“是!我們請了當(dāng)?shù)厮惺й櫚傅母改竵碚J(rèn)領(lǐng),不單單只有你們的。”
“走吧!”
陸岸琰扶著渾身顫栗的陸蓉顏,隨著局長的步子,進(jìn)了停尸房。
陸蓉顏只覺雙腿發(fā)軟,每一步都像走在了棉花上一般,若不是陸岸琰扶著她,這會兒她恐怕早已癱軟在了地上。
沒一會兒,林局長就讓人拉開了一間冷凍柜。
冰棺里躺著一個早已面目全非的小男孩,在見到眼前那一幕時,陸蓉顏頓覺所有強(qiáng)撐的力氣,一下子泄堤,她再也控制不住,撲進(jìn)陸岸琰的懷里,嘶聲痛哭。
陸岸琰抱緊了她,一只手?jǐn)堉难硪恢皇洲糇∷暮竽X勺,“不要看……”
陸蓉顏在他懷里哭得一抽一抽,兩只手死死地扣著他的胳膊,“告訴我,不是他,不是簫簫……”
林局長道:“這孩子是裝在一個行李箱中,從河里打撈起來的,撈起來的時候,臉就已經(jīng)毀了,完全看不出模樣來,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供辨別的衣物,你們可以仔細(xì)看看孩子身上有沒有可以甄別的東西,例如胎記什么的,當(dāng)然,我們也會做DNA比對。”
“這不是我兒子。”陸岸琰看了一眼,非常肯定。
懷里,陸蓉顏聞言,抬起了臉來。
她剛剛根本沒有勇氣去仔細(xì)看一眼冰棺里的孩子,無論里面躺著的孩子是誰家的,都足以令她心痛。
但這一刻,她聽到自己丈夫的話后,心里還是自私的松了口氣。
不是簫簫,不是她的寶貝兒子!
這比什么都好!
“陸先生,您確定嗎?”局長問陸岸琰。
“我非常確定!”陸岸琰肯定,“我兒子比他高了大概半個頭,還有,他的膝蓋上有塊半截拇指那么大的紅色胎記。我可以非常肯定,他不是我兒子!現(xiàn)在需要采集DNA嗎?”
“好的,感謝配合!”
聽到陸岸琰如此肯定的語氣,陸蓉顏這才終于從他的懷里退出來,鼓起勇氣,往小冰棺里看了一眼。
孩子的臉,已經(jīng)完全面目全非,著實(shí)讓人不忍直視,但她細(xì)看下來,正如陸岸琰說的那樣,這孩子確實(shí)不是他們家簫簫。
身高和胎記都不符合。
陸蓉顏長長的松了口氣,被陸岸琰攙扶著,輕一步,重一步的出了停尸房。
才剛出停尸房,陸蓉顏就吐了。
其實(shí),她作為醫(yī)生,各種各樣的尸體,她見多了,甚至比今兒的惡心百倍的她都見過,但她就是沒忍住胃里的翻涌。
這并非惡心,而是心里那份恐慌和緊張導(dǎo)致的,以至于讓她身體里的五臟六腑都快要撐不下去了。
陸岸琰采集過了DNA之后,就帶著陸蓉顏往家里回。
回去的路上,兩人的心情比較于剛剛稍稍放松了些分,陸蓉顏?zhàn)诟瘪{駛座上,不斷地做著深呼吸,試圖要調(diào)整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
這一刻,她更期望真的是曲玉溪綁走了自己的兒子,那樣,簫簫的人身至少有可能是安全的。
就算看在陸岸琰的面子上,她曲玉溪也不會對簫簫下狠手吧?
可是,被嫉妒蒙蔽了雙眼的女人,真的還有良知么?
陸蓉顏用手拂了把面,這會兒,她真的只能祈禱上天開眼了。「喜歡的親們不要忘記投月票哦!PS:我經(jīng)常屬于間歇性忙的人,所以有時候忙起來可能更新就有點(diǎn)不按時了,這個月估計(jì)要按時也很難了,大家多擔(dān)待,爭取這個月完結(jié)吧!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