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道,“那個人一定是安王。”
“沒錯,正是他。他們的意思,安王會是解開元國災(zāi)禍的人。”拓跋栗說著,眼底殺意掠過,安王是否知曉這件事?安王那軍師可跟安王提起過這件事?
“他們的手段可還真是低級,不停的挑撥你們兄弟手足相殘。”
“可若朕不知曉他們的存在,說不定真被他們給挑撥了。”拓跋栗說道。
“那皇上,需要我今兒個在朝堂上做什么?”蘇若知道拓跋栗不會無緣無故跟她提到這事。
“愛妃就盡你所能的搗亂便是,你明白該如何做的,朕對你素來放心。”拓跋栗說著,跟蘇若招了招手,“過來看看這個。”
“太廟一事,不該驚動百官,皇上你是打算讓大臣都看到石碑和天運童子尸體?”蘇若說著,朝拓跋栗走過去。
拓跋栗答,“沒錯,朕已經(jīng)讓太廟太祝把石碑和天運童子尸體運到金鑾殿,有了石碑和天運童子尸體,這才能更好的掀起風(fēng)浪。”
“如此一來,確實會爭執(zhí)起來,可這不是正常的行為。你應(yīng)該將這件事壓下去才是,而不是鬧大。”蘇若說完,頓了一下,“所以你是打算讓我背這個鍋。”
拓跋栗笑了,“愛妃真是明白朕的心,朕到時候只要一說,你懷疑有人想謀害朕,故意弄這件事出來,所以讓朕把東西運來,看看大臣都有什么反應(yīng)。”
蘇若沒說話了,她走到拓跋栗身旁,往案桌上一看,攤開的兩張畫紙,一張畫著在云頂?shù)膶m殿,一張畫著規(guī)模宏大的宮殿,名為千古帝王園。看來拓跋栗又要那她當(dāng)槍子使了,她說道,“今兒個要提到這個?”
拓跋栗知道她看到圖紙就會想到他要做什么,他說道,“摘星閣在擴建和修建了,但是這樣不夠,這還不足以讓人覺得朕不好。朕打算大肆修建宮殿,加重百姓賦稅,讓民怨聲載道。”他將畫紙收起,從一旁拿來地圖,“攻打中原燕地。”
蘇若聞言,看向拓跋栗手指指著地圖的位置。中原燕地,幾個酋長國聯(lián)合的國家,自古以來都是進攻中原的要塞,但燕地富庶,物產(chǎn)豐富,人人驍勇善戰(zhàn),幾個酋長國聯(lián)合起來一致對外,要想攻下難上加難。
更何況,中原諸國絕對不會放任燕地失守,燕地失守,代表他們的后方空虛。
這也就是所以南陸諸國不曾打燕地的主意,因為打一個燕地,等于打整個中原,中原十五國,絕不會放任之。
元國和齊國后邊就是燕地,拓跋栗野心不在中原,也是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
拓跋栗見蘇若想的入神,他說道,“朕知道你略懂兵法,也知道這燕地關(guān)系著中原十六國,還有南陸諸國。”
蘇若緩緩道,“南陸諸國讓燕地失守,那中原十五國不會放過南陸諸國,中原十五國讓燕地失守,那南陸諸國也勢必會聯(lián)合起來對付中原十五國。燕地不僅是戰(zhàn)地要塞,還是維持南陸和中原平衡的關(guān)鍵,沒有哪個國家會去打破這關(guān)鍵,除非這個國家想國破家亡。”
拓跋栗笑道,“沒錯,朕就是要國破家亡。”
蘇若視線落在笑意盈盈的拓跋栗身上,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打算讓我建議你攻打燕地。”
不是疑問,不是提問,而是平靜的陳訴。
“沒錯,朕要攻打燕地。”拓跋栗說道。
蘇若腦海中閃過上次看到的布兵圖,在燕地周圍,元國沒有軍隊駐扎,但是那里卻空了一個位置。
拓跋栗就是拓跋栗,看似讓她當(dāng)亡國禍水,可實際是在趁這個機會讓軍隊駐扎到那里。所以他冠名堂皇要出兵,可一石二鳥。
想到這里,她不著痕跡的收起心思,佯作不知道的問道:“你知道出兵意味著什么?且不說大臣反對,若是驚動了中原諸國,你可就弄巧成拙。”
拓跋栗道:“朕既然選擇如此,自然是有著周全計劃,否則怎么會頂著如此大的壓力做這個計劃。更何況,朕只是說要出兵,沒說要攻打。燕地和齊國之間有著公用海域,朕出兵巡演,難道不可?”
“在元國,說是攻打燕地,而在燕地,則是說出兵巡演。兩頭安全,一石二鳥。可你就沒想過,萬一呢?萬一失策了,你要面對的可是中原十五國。”
“朕不會失策。”
拓跋栗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并非是自滿,也并非是空來的自信。蘇若相信了,他確實是有著自己的計劃,很充足的計劃。不過想想也是,他能有著吞并整個南陸的野心,又怎么會讓自己功虧一簣。他的心思可不比祁慕青淺,兩人不相上下。
再說了,她何必點擊拓跋栗的處境,元國如何都不****的事,她要做的是跟祁慕青他們?nèi)矶恕?
想罷,她問道,“何時開始計劃。”
“今兒個事情太多了,明兒個再說,今天先應(yīng)付石碑和天運童子一事。朕已經(jīng)讓人透露了修建宮殿一事,很快就會傳出去,明兒個定是會有不少人知曉。”拓跋栗說道。
“恩,也只好如此。”
兩人談完了,早膳也送來。
用過早膳后,兩人出了正殿,往金鑾殿去。
蘇若不見祁慕青,她知道祁慕青被軟禁著,擔(dān)心也多安心了些,至少她還知道他是被軟禁著。她一會再去祁慕青,拓跋栗應(yīng)當(dāng)不會多加阻攔了,現(xiàn)在他派人盯著他,她跟他也說不了什么,做不了什么。
到了金鑾殿上,百官經(jīng)過昨兒個一事,對蘇若已經(jīng)滿是不滿,如果不是蘇若從中作梗,皇上又怎么會把祭祀都不當(dāng)成一回事。
見到蘇若又來上早朝,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難道就沒人能鎮(zhèn)得住這蕪國公主了?讓她繼續(xù)這樣放肆下去,元國真的要出大事。皇上對她越來越言聽計從,不僅讓她干涉朝政,還讓她為所欲為。
可縱使是千萬個不滿,誰也不愿意當(dāng)這出頭之人。士大夫出頭,連朝都不讓上了,大司馬出頭,皇上對他已是不滿,就差跟士大夫一樣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