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青說完,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一臉錯愕的芙蓉呆在門口,她看著祁慕青的背影,到底是怎樣的信任,才能做到自己心愛的女子跟別人共處一室,卻絲毫沒有任何情緒。
房中,蘇若回身往里屋走去。
拓跋栗問道:“你就不擔(dān)心朕?”
蘇若停下腳步,側(cè)頭,“有何可擔(dān)心,如今我還沒有找出毒的根源,你若是動我,我可以讓你死無葬之地!
拓跋栗對蘇若這般自信,倒是一點(diǎn)都不意外,她若是沒有這個自信的心,就不會答應(yīng)他在房中過夜。
“朕是男人!彼Φ。
“你是男人,但同時你也是皇帝,你要考慮到的不僅僅是你個人,還有你的野心和你這帝王的位置。有時候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說的正是你。”蘇若淡淡說道。
拓跋栗笑意盈盈的看著蘇若,“伶牙俐齒。”
“皇上過獎了,愛人者,人恒愛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蘇若說完,撩開簾子,往里邊走去。
拓跋栗望著蘇若的背影,嘴角的笑容僵住,隨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簾子后而破碎消失。不平凡的女人,不平凡的心,她比老虎還要智慧,尖爪比鷹爪還要鋒利。可這世上沒有人能無懈可擊,除非無情無心,她聰明的盔甲并不能保護(hù)她柔軟的心。
蘇若關(guān)上門,點(diǎn)了熏香然后睡下。
明天開始,一場硬仗又要來臨,那就讓她好好享受這最后的安寧。
她手里握著祁慕青送她的紫蘭簪子,他與她,會一起走過這個難關(guān)。
她朱晨輕啟,“晚安,七爺!
翌日,已時。
金色的日光灑在摘星閣,如鍍上了一層金光,微暖的微風(fēng)輕拂著花朵,花兒搖曳出陣陣清新的花香,清脆悅耳的風(fēng)鈴聲似最美的天然樂曲。
蘇若懶懶的起身,芙蓉已經(jīng)在伺候著。
她坐起身,掃了一眼,沒有看到祁慕青。
她略微沙啞的聲音,“戎戈呢?”
芙蓉道:“戎戈大人在外邊,在公主未起身前,他不可入內(nèi)!
“我現(xiàn)在起身了,讓他進(jìn)來!碧K若說著,起身披上外袍。
芙蓉見蘇若才起身就找祁慕青,她提醒道:“公主殿下,這恐怕不妥。”
蘇若不說話,直勾勾的看著芙蓉。
芙蓉被蘇若的目光看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招架,她說道:“公主殿下還是先更衣梳洗,用膳時才見戎戈大人比較好!
蘇若這才說道,“那就更衣梳洗!
芙蓉將蘇若要換的衣裙取來,蘇若挑了一眼,粉綠色的衣裙,裙擺上繡雪鹿梅花,那雪鹿用的是蕪國獨(dú)特的繡法,看起來栩栩如生。
粉綠色的衣裙,更是襯得她膚白雪瑩,外披白色花紗衣,衣擺和裙擺拖地尺余。
淺綠色帔子上繡著彩蝶,青絲垂下,頭戴銀花冠,花冠銀葉垂下,折射出光線,額前一刻白色寶石打磨成雪花形狀。
臉上輕點(diǎn)蕪國雪仙子妝容,蘇若一回身,芙蓉看著她,那清冷之姿,再加上那清艷的妝容,真像似雪中叢林仙子。
蘇若問芙蓉,“皇上出去了?”
“皇上辰時醒了,去側(cè)殿內(nèi)閣批閱奏折!避饺鼗氐。
蘇若捻了捻發(fā)絲,倒是一點(diǎn)都不讓自己松懈下來。
“朝堂上對皇上不去上朝有何話說?”她又問。
“朝臣雖意外,但也都沒有什么異議,因?yàn)榛噬系腔詠,這是第一次不上朝。”芙蓉又回道。
“恩,出去吧,把膳食送來這里,我在這里用膳。”蘇若說道。
比起蘇若這里的淡定從容,朝臣那雖然對拓跋栗不上朝,明著沒說什么,可暗地里還是有些微言。
這可是皇上登基以來,第一次為了一個女子不上朝,小鄧子雖然沒有說是什么原因?擅靼兹酥灰且幌,這蕪國公主昨兒個到元國,皇上今兒個不上朝,這不是明擺著的事。
但一想,皇上也只是一時如此而已,也就沒有什么話可說。
可在那些有心之人心中,卻是歡呼著,希望拓跋栗整日都不上朝。
安王正是如此想的人之一,他哼著不著調(diào)的小曲兒回到安王府。
到了書房,軍師見安王心情如此好,他問道:“王爺可是有何喜事?”
安王笑容滿面,“軍師,這蕪國公主一來,拓跋栗就不上朝,你說本王心情能不好嗎?若是這蕪國公主真有本事讓拓跋栗一直不上朝,那豈不是給本王機(jī)會?”
“皇上不上朝?”軍師面具下的眸掠過一抹暗沉,“看來這蕪國公主對皇上還是有吸引力的,只要不是一天的兩天那就好了!
安王坐下,擺擺手,笑道:“軍師,依本王看,這蕪國公主要成亡國妖姬。摘星閣那可是給皇后住的地方,她一個聯(lián)姻的公主,一進(jìn)宮就住在摘星閣。昨兒個皇上看她那眼神,都跟黏在她身上似得,怎么都移不開,幾次失態(tài),若不是有人提醒,只怕要叫文武百官笑話了!
“是嗎?”軍師低喃著。五爹那應(yīng)該也知曉這件事了,不知五爹如何想?這些年,拓跋栗身邊那么多女人,傾城之姿比比皆是,可拓跋栗還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上心到不上朝。
“軍師,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卑餐跽f道。
“那屬下就跟王爺先靜觀其變。”
雄偉的府院。
帶著彌勒佛面具的老者聽完雷煞的匯報,他思索片刻,“這狗皇帝給摘星閣給蕪國公主住,今兒個還不上朝,昨兒個是在蕪國公主那過夜。他不曾為了哪個妃子不上朝,難道這蕪國公主真是勾了他的魂兒?”
“五爹,據(jù)說狗皇帝看到蕪國公主的時候,幾次失態(tài),看那蕪國公主都看怔了。”雷煞說道。
“是嗎?”老者眼底掠過精光,“如果這個蕪國公主真能讓他著迷是好事,但要讓他后宮雨露均沾才是。至于今兒個不上朝,不代表明兒個不上朝,一切還是靜觀其變,看這蕪國公主有何本事和手段!
“知道了,五爹!
“通知宮里,多多留意這蕪國公主動向,看狗皇帝是不是真的對她寵愛有加到破格的地步。”老者交代道。
“雷煞這就去辦!
雷煞說完,起身出門。
老者看著窗外的艷陽天,暴風(fēng)雨就要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