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輸定了。”蘇若直接了斷的宣告。
拓跋栗指腹輕刮著蘇若的銀鹿角冠,“游戲還沒有開始,怎么能算輸了?”
“永遠不會有開始,因為你永遠無法加入。”蘇若冷清的說道。
“是嗎?”拓跋栗不怒反笑,“朕也很期待結果。”
“期待一個已知道的結果?”蘇若嘲諷。
“你還真是只帶著尖銳爪子的小老虎。”拓跋栗笑的開心,他指腹落在蘇若的眉心花鈿上,“明兒個朕就不上朝了,等到日上三竿再去早朝。”
“你素來不曾這樣,明兒個第一次如此,朝臣雖然會覺得意外,但定也不會深想。”蘇若往后退了一步,躲開拓跋栗的手。
拓跋栗見蘇若躲開她的手,他手頓了一下,然后收回手,“朕自然不只是這一次。”
“皇上安排好,那就好。”蘇若說道。
“你就不好奇朕會給你什么位置?”
“我不好奇,若皇上朕要我說,那我也可以說說。”
“哦?”拓跋栗嘴角勾起,“說來聽聽。”
“這宮中最高品級是貴妃,若要讓我可以自由在宮中無拘無束,那必須要跟貴妃一樣位置,或者是比貴妃高出一些,但又不能為后,因為一個剛進宮沒多久的他國公主要為后,這朝中定是要有異議。還有最重要一點,要立我為后,定是要在殺了士大夫后,當場立我為后,不僅可以震懾他們,還能告訴他們,你對我很是著迷。所以總結下來,你現(xiàn)在給我的位置不是貴妃就是皇貴妃。封為我貴妃或是皇貴妃,看在兩國邦交上,宮中和朝臣也不會多言。但是身為貴妃,就要受制于其他貴妃,為了我辦事方便,那再排除下來,就剩下皇貴妃。”蘇葭看向拓跋栗,“所以,你要給我的位置是皇貴妃。”
拓跋栗拍了拍掌,“精彩,真是精彩。有時候,朕覺得你就像是朕肚子里的蛔蟲,把朕的想法都能摸透。”
“這只是最基本的推理。”蘇若說道。
“這就當做是你推理出來的獎勵。”拓跋栗朝閣樓下打了個手勢。
蘇若往閣樓下看去時,七彩的琉璃燈一盞接一盞亮起,頓時如一個七彩如夢似幻的舞臺,大轱轆轉動,水柱從地面噴出,各種形狀的水霧,映襯著七彩燈光,猶似七仙女飄舞,氤氳迷離。
蘇若一瞬間愣住了,她看過不少美景,也看過不少美輪美奐的表演,但這樣的場面還是第一次看見,不僅新奇,還很好看,很吸引人。
拓跋栗慢滿意的看著蘇若的反應,“朕就知道你會喜歡,這是這里建好后第一次展示它的美。往后只要你在,每晚朕都跟你在這里看噴泉。”他指了指掐前邊的場地,“那里就用來歌舞表演,只要你喜歡的,朕都找來。”
蘇若聽了拓跋栗的話,一下子緩過神,“皇上,我喜歡尸體,你也要給我找來一排尸體?我是沒關系,只怕你后宮要翻天覆地。”
“你若喜歡,何嘗不可?”拓跋栗笑道。
“是嗎?”蘇若回身,“晚了,該回去歇著了。”
拓跋栗跟上她,“朕今晚要在這里過夜。”
“外邊有芙蓉用的炕,皇上自便。”蘇若說道。
“你將朕趕去睡炕,可知這是以下犯上。”
“那皇上要處置我?”
“朕倒是想處置。”
“那不就得了。”蘇若說著,往下走。
拓跋栗一笑,也跟著往下,他要她,不急于一時。
摘星閣下,祁慕青看著眼前似仙境一般的景致,拓跋栗無疑在討蘇若開心的同時,還在拐著彎跟他示威,他與她共度良辰美景,而他只能一人獨自在此。
芙蓉靠在柱子邊看著祁慕青,這個男人有著她從沒見過的冷漠,但她可以看見他那顆專情的心。
聽見腳步聲,祁慕青瞬間回身,冷絕的黑眸也浮現(xiàn)了淡淡的柔,只屬于她一人的溫柔。
芙蓉見此,心中瞬間動容,只為一人動心,只為一人溫柔。她隱隱想起了記憶中的相公,在她沒有加入天啟山莊之前,相公也如此待她。她明知道世間最痛苦的事是棒打鴛鴦,但她此刻在做的,不正是如此。
她壓下心頭的思緒,她的命既然是天啟山莊給的,那到死也只能為天啟山莊而活。
蘇若和拓跋栗下到底層,祁慕青回身,視線正好與她交錯,她眉梢微微上揚。
拓跋栗看著蘇若和祁慕青,跟黑無說道:“黑無,告訴小鄧子,朕今兒個不去香貴妃那了。香貴妃若是問起,就讓他說朕在摘星閣。”
“臣遵命。”黑無說完,轉身去通知小鄧子。
拓跋栗見祁慕青沒有反應,這倒是叫他意外了。
祁慕青對拓跋栗的再次挑釁沒有任何心思,他不相信拓跋栗,但是他相信蘇若。即使拓跋栗用他的性命來威脅蘇若,蘇若也不會答應他做任何事。他之所以能隱忍這么多,完全是因為蘇若,她所選擇的路,他一定會陪在她身邊。她當初沒有拋下他,他也不會拋下她。
拓跋栗先去前殿跟黑無和白常交代一些事,蘇若回到寢宮,先沐浴更衣。
剛沐浴更衣出來,還沒跟祁慕青說上話,拓跋栗就來了。
拓跋栗看著祁慕青,似乎是在請他離開,蘇若給了祁慕青一個放心的眼神,祁慕青這才冷掃了拓跋栗一眼,轉身出去。
芙蓉把門關上,和祁慕青守在門外,她知道祁慕青今夜定是不睡了。
但很意外的,祁慕青說,“我先去歇著了,你若是想繼續(xù)守在這里,那就守在這里。”
芙蓉很是不敢相信,“你不在這里守著?”
祁慕青看著她,“我知道她什么時候需要我,什么時候不需要我,她需要我的時候,我就在她身邊,她不需要我的時候,我就好好休息,這樣在她需要我的時候,我才能好好保護她。”
“可是……”芙蓉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換做任何一個男人,自己所鐘情的人,此刻跟別的男人共處一室,那都是要爆發(fā)的。
祁慕青看出了芙蓉的疑惑,他說道:“我相信她,因為她是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