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傳聞山膏族殘暴排外,以狩獵為生,看來都是假的了。
既然這一支山膏族能夠存活下來,就說明他們也在進步,起碼發展出農耕文明了。
我跟在豬頭人身后,作為少見的人類,自然引得不少豬頭人的矚目。
三人帶著我來到村莊的中央,一個十分年老的豬頭人坐在一口大水井旁。
他此時正在為一名感染病毒的豬頭人治療,嘴里念念有詞。
他應該就是山膏族的族長了,同時應該也是這個村莊的巫醫。
感染病毒的豬頭人被捆綁在十字架上,他嘴里不斷的噴出唾液,瘋狂的掙扎,想要啃咬族長。
十字架兩邊的兩名豬頭人,拼命的拉住繩子,這才沒有讓這名豬頭人擺脫束縛。
我們站在一旁等了好一會,也不敢上前去打擾,族長念了好一會,見沒有效果,嘆了一口氣。
他朝我們這邊看來,隨即站起身,走過來,問道:“外來者,有何貴干?”
為首的豬頭人拱手道:“族長,我們遭到黑瞳人的圍攻,是這位先生救了我們,他要拜會您。”
族長問道:“其他人呢?”
豬頭人垂頭喪氣的回答道:“只有我們三個活著回來了,漫山遍野,都是黑瞳人。”
族長嘆了一口氣,隨即看著我問道:“外來人,多謝你救了我的族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拱手行禮,看著族長道:“在下陸遠,龍炎軍團陸守北的兒子,受龍炎守護墨子非委托,特來拿取一把鑰匙。”
族長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精芒,他有些意外道:“墨子非還活著嗎?”
我道:“墨前輩已經到達入境,返老還童,自然還活著。”
族長道:“取鑰匙的事情不著急,你既然救了我的族人,我就要好好感謝你。”
說完,族長轉身就走了,另外兩名豬頭人用一種特殊藥物把感染病毒的豬頭人迷暈,然后直接扛了下去。
帶我回來的那名豬頭人道:“客人,我帶您先去客房休息,晚上會有晚宴招待您。”
我點了點頭,這名豬頭人帶著我朝一棟房子走去。
房子是簡單的木質結構,里面的家具也是木質家具,跟人類的屋子沒什么區別。
我來到桌子旁坐下,豬頭人給我倒了一杯茶水,說道:“您先休息一會,等晚宴開始,我會過來找您。”
我點了點頭,豬頭人轉身走了,屋子里面就剩下我自己一個人了。
耳鼠王推開窗戶,從窗戶外跳了進來,它道:“陸遠,我勸你還是快走吧。”
我看了一眼耳鼠王,說道:“山膏族族長已經答應帶我去拿鑰匙,我為什么要走。”
耳鼠王道:“什么答應你去拿鑰匙,他只不過是想把你留下來。”
我笑了笑,說道:“剛才我已經用感知力量探查過整個村子,這里沒有異師,更沒有可以跟我對抗的存在,就算他們想要對我動手,他們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吧。”
耳鼠王道:“陸遠,山膏族讓一百種讓你倒下的方法,你還是小心點吧。”
我淡淡一笑,說道:“銀火螢正在監控著他們,他們并沒有生出什么異心啊。”
耳鼠王擺了擺手,直接跳到包裹邊上,指著包裹道:“你死了也好,我就能把蛋拿回來了。”
我道:“別說這么不吉利的話。”
……
夜幕降臨,屋子外面升起了篝火,變得熱鬧起來。
豬頭人在村子中央的水井附近點起了篝火,他們正在烤制兔肉和雞肉。
被我救回來的豬頭人過來敲了敲門,我開門,他拱手道:“客人,晚宴已經準備好了。”
我點了點頭,跟著這名豬頭人來到水井附近,族長此時正在親手烤制一只錦雞。
他見我來了,說道:“陸遠是吧,你一路而來,可是看到山林間的黑瞳人類了。”
我道:“看到了,我已經殺了不少了。”
族長道:“聽我族人說,你砍下了他們的腦袋,這些黑瞳人瞬間就喪失了攻擊力。”
我點了點頭,說道:“想要戰勝這些感染者,就必須砍下他們的腦袋。”
族長微微瞇起眼睛,說道:“哦,你好像很了解這些黑瞳人。”
我道:“曾經有一位朋友跟我說過這種病,不過不像現在這些得病的人,那么具有攻擊性,很明顯,疾病的源頭發生了變化,一種可怕的變化。”
族長問道:“少年,你可有治愈這種疾病的辦法?”
我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沒有,或許找到源頭,能找處治愈的方法。”
族長嘆了一口氣,“我兒子不幸感染這個病,真希望早點找到治愈的方法。”
我聞言一怔,原來今天中午他在水井旁行巫術進行救治的豬頭人是他的兒子。
族長拿著燒雞來到水井旁,然后把燒雞遞給我,說道:“村子里面簡陋,你將就一下吧。”
我接過燒雞,族長又是親自給我倒了一杯果酒。
我用另一只手端起來聞了聞,香氣撲鼻,山膏族的釀酒技術還是十分一流的。
族長道:“外面的人都說我山膏族是最低賤的種族,他們不知我們這些年學習人類的生存方式,將種族最后的火苗保存了下來,在這里過著世外桃源的生活,我覺得我們比外面的爾虞我詐,相互算計攻伐的人類更加高貴,陸遠,你覺得呢?”
我淡淡一笑,說道:“族長您說的對,山膏族比我想象中有禮節多了。”
族長拿起自己的酒碗,說道:“再次感謝你救回我的族人。”
我笑道:“族長,不用客氣。”
說完,族長把酒碗中的酒水都是喝完了,我見狀,也是跟著全部喝到了肚子里面。
酒水剛是下肚,我便是感覺天旋地轉,直接暈倒在了地面上。
族長看著我,說道:“陸遠,謝謝你對我們山膏族的夸贊,但為了我們種族的延續,今天我必須背離祖先歷經幾百年建立起來的品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