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地等待著這個滿身血跡的男人開口,雖然他并不喜歡眼前的這個人,以及他的手段都充滿了齷齪,不過看在他尚有一絲人性的份上,他可以放過他,給他一條生路。
“不,我只求你一件事,請你替我把這個轉交給她。”許瑞銘說著,突然張開手心,里面是一條干凈漂亮的鉆石項鏈。
簡司深實在看不出來這條項鏈有什么不同,與高檔商場的專柜里擺著的普通商品別無二致,除了價格貴一點,真的沒什么特別的。
見簡司深一臉不解,他嘴角扯出一抹凄涼的笑意:“很可悲,她和我在一起,我從未送過她任何一件禮物,這個就當作是彌補心中的缺憾吧!”
說完這話,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個腳印,艱難的走出了破敗的屋子。
簡司深站在原地,看著手上的項鏈,陷入沉思里。
他明白許瑞銘為什么不選擇顧媛媛,因為相對女色,他更需要的是權利。
他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從他那句:如果不和未婚妻結婚,將來就無立足之地。這句話當中,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相對于顧媛媛,他選擇的是權力帶來的安全感,顧媛媛還沒有重要到能讓他放棄安全感來爭取。
而之所以后面他會有這些行為,無非是發現了身邊所有的人,除了顧媛媛之外,沒人會這么真心的對待自己。
而自己又嚴重的刺傷了這個唯一真心對待自己的人,所以他才會覺得難受,痛苦。
說到底,他并不是真正的還心存善念,不過還是自私的體現。
得到之后又失去,會比從來都沒有擁有過,更能讓人難受,更會讓人抓心撓肺。而許瑞銘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態。
簡司深冷笑一聲,將項鏈揣進兜里,轉身走出來這個破敗的廢棄基地。
回到家中,許愿連忙從沙發上跳起來,慌慌張張的走到他身邊:“怎么樣,沒發生什么事吧?”
“嗯。沒什么事,他就是作的。”簡司深沒有跟許愿說實話是害怕她擔心。
許愿也不是一個二妞,她很快發現了細節,雙手扣上他的脖子,湊到他跟前聞了聞:“不對,你身上有血腥味……你的外套呢?”
她像一只嗅覺靈敏的小貓咪,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你打架了?”許愿斷言道。
簡司深心里捏了一把冷汗,這小女人要不要這么精明啊?
跟福爾摩斯偵探似的,那他將來還有什么自在日子過?他突然覺得有些頭疼了。
“沒有,你多想了。對了,你能不能去幫我放一缸洗澡水?”簡司深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
“噢。”見他這么否認,許愿也不好再追問,只能作罷。
浴室里,許愿一邊給他放水,一邊琢磨著剛剛簡司深說的話,雖然他否認了自己的猜測,但許愿還是認定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
“想什么呢?水都溢出來了。”簡司深突然出現在浴室門口,然后收走她手中的東西,許愿轉過身,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
“你……真的沒有騙我?”
見她為了這件事情如此執著,簡司深嘆了一口氣,最后還是決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
許愿聽完心里一陣噓唏,她知道許瑞銘是一個極有野心的人,她也預想了他會用很多非常手段達到目的,就拿許瑞清的死來說,她不相信許瑞銘是完全無辜的。與這樣的人打交道,得非常的謹慎小心才行。
簡司深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鉆石項鏈放到許愿的手中,許愿看著手中的鉆石項鏈,一臉茫然。
“這是他托我轉交的。”想了想他又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有必要讓你知道。”
“為什么,你害怕我會誤會吃醋嗎?”許愿笑著揶揄他。
“不好說,如果你真的吃醋,那可就麻煩了。”簡司深將她一把抱住,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子。
“我又不是醋壇子!”許愿佯裝生氣。
簡司深哈哈一笑,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擁吻在一起。
是不是醋壇子有人早就領教過了,女人說自己不是醋壇子,通常吃起醋來可是非常厲害的。
簡司深深諳此單,他早就學乖了,不會輕易地觸碰她的雷區。
追妻火葬場的滋味,他已經嘗試過了,他不想再嘗試第二次,雖然他自信能夠守得住她一輩子。
但他卻不想她身邊圍繞著一群蜂蝶,這會讓他的醋壇子打翻的。
次日,許愿剛從睡夢中醒來,就接到了許家老爺子的電話,電話里老爺子詢問了她是否知道許瑞銘被打住院的事。
許愿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該來的總要來,躲也躲不掉,她想著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卻掛斷了電話。
按照約定,晚上下班的時候回一趟許家老宅,剛走進許家大宅,她就看到許瑞銘的父親一臉陰沉的站在大廳門口。
看到許愿,他那一雙眼睛,就像被冰凍過了一般,異常的寒冷。許愿禮貌性的向他問好:“大伯父。”
他沒有回應許愿,只是依然冷冷地看著她,像是看待仇敵一樣。
許愿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他了,讓他突然間對自己產生那么大的敵對性。
如果是因為繼承權的事,那也不應該拖到現在才表現出來呀?
更何況他一直都是不甘心老爺子對自己的賞識,也的確是對自己擁有繼承許家權利的資格,感到非常的不滿,但他也一直都隱藏的很好。怎么突然之間,連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呢?
就在這個時候,老爺子出現了,等老爺子一入座,許瑞銘的父親立刻向前哭訴。
“爸,您是阿銘的爺爺,他被打成這樣,您可要為他做主啊!”
“別嚎了,不就被打斷兩個肋骨么?平日里他沒少結仇,被人打不是很正常嗎?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對著自己的兒子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許愿知道老爺子還是很在乎許瑞銘的,怎么說他都是許家的子孫,不管是出于面子還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都會查明原因,然后妥當的處置。
站在邊上上的許愿有些無所適從,按道理說像這種事情輪不到她來插手,第一她輩分不夠,第二她在許家只是一個代管,并不擁有在許家的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