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層變化是她所不能夠控制的,已經完全超出了意料之外,這讓她難以啟齒,許愿輕嘆了一口氣,不再有繼續談話的心思,漠然的將電話給掛斷了。
許愿莫名其妙的掛斷電話,讓宋澄晨很是擔憂,她抱著電話久久不肯放下,心里默念:你不說我更擔心了!許愿,我只有一句話,搞不定的事情千萬不要強撐,記住,有姐們在你身后呢,姐們就算散盡家產也會撐你到底的。
許愿知道宋澄晨是個仗義的人,但有對于有些事情她還是不太懂,比如感情,比如人情,就這樣吧,走一步算一步,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不就是去度個蜜月而已嘛,又不是要命的事,還死不了就不是什么大事。
“吹風機你放哪了?”簡司深的聲音突然從客廳處傳來,許愿趕緊把手機收進口袋然后轉身進去。
“這么冷的天,你去陽臺干什么?”簡司深見她穿著單薄,從陽臺進來的時候,唇色有些發白。
“哦,我在陽臺曬點東西。”她胡亂扯謊。
“大晚上的曬什么東西?”簡司深發現這個小女人,現在撒謊的技術越來越厲害了,睜著眼睛說瞎話,依然能夠面不改色心不跳。
“沒沒什么,就……就,曬衣服啊!”她呵呵地笑著,然后趕緊扯開話題,“我替你,我替你去找吹風機。”
簡司深一邊用干毛巾揉搓著濕漉漉的頭發,視線一邊追隨著她的身影到了客廳的角落,許愿從柜子里取出吹風機放到他的手中,“衛生間的那個壞了,我明天叫人來修。”
“明天,我們要去度蜜月,你忘了嗎?”他“善意”的提醒她。
“呵呵……咱們能不能,能不能遲兩天再去?”許愿心里發毛。
他吹頭發的動作突然一滯,視線悠悠落在她臉上,許愿尷尬地笑著,他的這種眼神讓人沒來由的心里發毛,總覺得若是說一個不字,就得死無葬身之地了。
躲避他的目光,怕他說出來的話讓自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說句實在話,她的確是有點擔心的,這看起來像那么一回事兒,可實際上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兒,這種蜜月度得讓人心焦啊!
他不吹頭發了,把吹風機往沙發上一扔,然后單手扣住她的肩頭,許愿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你還是信不過我?”
抬頭時發現他正用一雙漆黑的眼眸,看著自己,那眼神里有淡淡的憂傷,還有疑惑不解。
被一個這么復雜的眼神盯著,真的很消耗元氣,許愿輕輕地掙脫掉他的手,不安地回答:“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如果我不信不過你的話,當初又怎么可能會跟你簽訂這一份協議?”
“你嘴里說相信,但其實你的行為卻不是。而你當初與我簽訂協議,那是迫不得已的吧?”他像一個殘忍的儈子手,把她身上的遮羞布一層一層的扒下來。
“我……我,”許愿張嘴結舌,她被他堵的說不出話,還能說什么?因為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其實他心里什么都懂,比誰都看得清楚,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她也一樣,你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們兩個努力維持表面上的平靜,以為就能夠正在的讓兩人之間的關系平衡,大家就就能夠相安無事。可殊不知,有種名為情根的東西已經在兩人的心尖慢慢的生根發芽。
世界上有很多難以控制的東西,也有很多難以駕馭的事物,其中一種就是感情。當你以為你能夠牢牢的把控住那份感情的時候,它往往會在現實當中給你狠狠一巴掌,將你徹底打醒。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慌張什么,明明說好和他試一試的,但一旦兩人的關系變得親密些,她的內心又沒來由的惶恐不安。
也許,在感情當中她就是一個懦夫吧,害怕與人建立親密的關系,其實就是害怕失去的另外一種表現,換種說法就是心靈脆弱的體現。
這一刻許愿心里明了了,感情一旦發了芽,就算雨水都不下,也阻止不了它的長勢蔓延。
她在心里暗嘆一息,盡管裝的很強悍,可依然改變不了自己內心是個懦夫的本質。
“你什么?”簡司深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的還不夠,他盡量滿足她的要求,順著她的意愿,是希望她能夠打開心結。
“沒什么,不過,我真的希望能……遲兩天再去,可以嗎?”她懇求他,能拖一天是一天。
“好。”簡司深轉身拿起沙發上的吹風機,扭頭進了臥室。
許愿有些擔心他在生氣,躡手躡腳的走到主臥的門口,偷偷往里撇了一眼,見他坐在床邊認真的吹著頭發,她心里稍稍的松出了一口氣。她禁不住問自己,這是在干什么?難道,這是在乎他的表現嗎?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鬼鬼祟祟的在門口做什么。”他的聲音悠悠地穿透出來。
“咳咳。”眼見自己已經被發現,她也不裝了,光明正大地走了進去,“我來這里看看,有沒有多余的被子。”
“沒有。”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哦。”她更顯尷尬,轉身想走出去,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進懷里。他的頭埋進她的頸項間,許愿能感受到他的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
“你,怎么了?”她輕輕的推了推他,但他把她抱得很緊,許愿根本就掙脫不開。
“別動,就這樣,讓我抱一會。”
簡司深把頭埋得更深了,許愿不敢亂動,只能像塊木頭一樣僵直著,任由他抱著。過了一陣,他才松開了她,拉著她到床邊讓她坐下。
“奶奶很明確,就是要我們盡快的生孩,但是你放心,你若不愿意我不會強逼你。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跟你說一下,蜜月回來之后,我們需要把結婚證辦一下。”
許愿心里咯噔一下,辦結婚證?這……這,會麻煩吧!?